我一聽這女子叫我,頓時渾身一震,仔細看去,她一頭白發下的那張俏臉,卻出現了一抹醉人的笑容,而且她的眼睛也不再是紅色了,而是一種紫色的眼瞳,看起來十分邪魅,也讓人不由得安心了起來。
我也笑了,因爲我想到了最近一段時間,與這女鬼雖然經常見面,但未曾說話,然而女子臉上的笑容稍縱即逝,下一刻就朝着我恭敬的說到:“謝謝恩公搭救,倘若此刻不是恩公救我,天長地久之後,我必然會以冤魂的方式消失的一幹二淨。”
“先不說你也救過我,而且我知道你之前的所作所爲都是因爲還沒有恢複自己的理智才做出那麽多害人的事情,後來你不是救了我,還有我的朋友麽,足可以說明,你是我恩人,所以我們之間算是兩清,不存在誰欠誰的。”我說到。
女子微微點頭:“小女子叫納蘭多情。”
“多情?”我看着眼前這女人,十分驚訝的看着她,就她這張不輕易透露歡喜憂愁的臉名字竟然叫做多情,這讓我感到十分矛盾。
而後那女子竟然走了過來,挽住了我的手臂說到:“我本多情人,卻不濫情生,若想知其味,紅花便無心。”
“好詩好詩。”我說到,此時我感覺十分驚奇,因爲我知道現在多情是一個鬼魂附在了紙人身上,但是在她挽住我胳膊的時候,我卻能夠感覺到她那柔軟的身體,尤其緊貼我手臂的那對豪乳。
我出神片刻,突然感覺到了不妥,連忙掙脫開,但我要說話的時候,我卻看到了多情已經變了一番樣子,竟然變成了張詩漫,我頓時後退了幾步,看着她。
而多情說到:“我若是變成這番模樣,你内心會不會好過一些?”
我知道了多情是爲了取悅我這才變成了張詩漫,我立刻道:“别了,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而她也找到了比我更好的歸宿,那就讓她過去吧,以後你不要變成這樣了,變會你自己吧。”
多情笑了笑,清亮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見過很多男人,大部分的男人看到自己的舊愛都會情不自禁的上前親熱,不過你倒是與衆不同。”
“我想開了,我什麽都沒有,對方什麽都有,沒準她現在過得很幸福呢。”我歎道,對于張詩漫,我還有太多的感慨,但至少不像說起而已。
多情走到了電視櫃的旁邊,竟然開始收拾東西:“你先去休息吧,你們血肉之軀的人,是需要休息的。”
“那你呢?”我問道。
“你什麽時候見過一隻鬼會休息?”多情說到,依然背對着我。
我也不再顧慮,此時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由于白天的疲憊,換來了晚上的休息,這倒是十分惬意的一件事情,等第二天一早起來的時候,我發現多情坐在沙發上面,然後看着電視,裏面放着新聞,她看了我一眼,随即說道:“早飯給你準備好了,他日你應該是要參加守門人的測試吧,這幾天好好聯系下你腦海中的法術綱要。”
“你也知道守門人?”我說到。
多情點了點頭,白皙的臉頰五官尤其精緻,也許是早上的緣故吧,我看向多情,隻覺得她此時面無表情,就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樣,不敢上去亵渎。
“我聽說過,我遇到過很多其他種類的鬼怪,其中也有從羅生門裏面逃出來的大妖,我遇到過一個大妖,他就是裏面逃出來,然後道行非常了得,并且喜歡殺人吃人,他一直在被守門人追殺,而我是這片土地土生土長的鬼,所以我倒是沒有被守門人追殺。”多情說到。
我看着多情,一邊吃着多情給我做的饅頭,香軟可口,我問道:“那你是什麽來頭呢?”
“我?”多情嬌軀一顫,我感覺不妙,似乎是她不想說話了,我連忙補救道:“若是不想說就别說了,畢竟是過去。”
“那好,等我一會有機會了,再跟你說起。”多情朝着我點了點頭。
“都過去了,那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我将一杯牛奶一飲而盡,突然這時候一支蝙蝠飛了進來,大早上的,一隻蝙蝠闖進我家裏,這讓我很意外,但與此同時,我看到蝙蝠的腳上抓着什麽東西,我連忙将這個東西拿下來,才看到是一個戒指。
我仔細看這個戒指腦海裏迅速出現了信息,聚靈戒,增強靈力的一種道具,而靈力就是人施放法術時候的藍條,類似于遊戲中的MP。
我将戒指戴在食指上,突然感覺身體輕盈了很多,與此同時,我看到了在戒指上的三個紅點,我迅速回想起了,這是三發靈力彈,也就是我現在能釋放出來的,具有攻擊性的法術,因爲我沒有接受過訓練,所以三發靈力彈已經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此時,我看到裝戒指的盒子上,放着一張紙條,任務一:去河北連山古墓中,尋找一把古劍,我感覺不知所以然,然後繼續往下看。
“任務一完成才可以進行任務二,戒指是給你的自保武器,但一天隻能用三下,如果用第四下,身體将會脫力。”
我一陣無語,但看着其他的一些說明知道我的應聘考試怕是要開始了,而多情湊了過來說道:“現在要開始任務了?”
我點了點頭,将創在床頭的一個鐵盒子拿了出來,裏面是十來張一百塊錢,我捏在了手心說到:“我們出發吧,早點得到守門人的這個身份,我也可與早一點得到一份工資,不然現在是吃空饷了。”
多情笑了:“你說了算,現在我是你的鬼仆,也就是你的人了,不……是你的鬼,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聽了心中一陣溫暖,點了點頭,就離開了上海。
兩天後我來到了河北連山附近的一個小村莊裏面,多情是和我一起去的,而多情是隐身起來的,雖然說她是紙人,但也能夠隐身不見,這讓我感到很神奇,不過她的聲音一直萦繞在我的耳邊。
我住的一戶人家是位老大爺,說是老大爺,其實也就四十多歲,膝下呢四女無兒,爲人又老實幹活還利落,看着叫人敬佩。别人都叫他酉老爺子家,等我到了他家,被吓了一跳,這可怎麽睡啊,人家裏就有五口人,算上我六個,就一個大炕,人家還有女兒,我以爲是分錯了,想去找村長問問。剛邁開步就聽酉老爺子說:
“小夥計,你要去哪?”
我說:“大爺,我去找村長問問,這麽多人怎麽睡啊。”
酉老爺子說道:“不用去了,能睡開的,沒什麽不方便的,來坐下歇歇腳,我去叫你大娘弄點好吃的。”
我無奈,不好推辭,隻好放下行李坐了下來,而多情在我身邊時隐時現,也就我能看到她,其他人也看不見。
要說農民朋友就是熱情,又是炖雞,又是炒雞蛋,弄得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說句實話,我這人就一青皮,也就是所謂的二流子,從小沒怎麽學過好,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不過在當時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一來呢,我沒幫過人家什麽,二來我也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看着人家3個女人在那忙活有些不好意思。酉老爺子看出了我有些拘束,故意要岔開話題,說道:“小夥子,我瞅你也是個細皮嫩肉的,你來喃們這能幹嘛活啊。”
我聽了一愣,問道:“老大爺,您說的什麽,我沒聽懂。”
“喃說啊,你來這兒幹嘛?”
我一聽才明白,人家說‘我們’就是‘喃們’,我說道:
“哦,其實也沒什麽,順應國家政策呗。”
酉老爺子聽完一笑,說道:
“既然來了喃們家就别外道,喃家也是順應政策嘛。”
我笑了笑,說道:
“嗯,那就給您添麻煩了。”
酉老爺子一擺手,沖我說道:
“喃這還有點原先埋在地下的酒,一會咱倆喝兩口。”
農村人樸實啊,一聽說我不喝竟有些着急,說道:
“小夥計,你來喃們這不喝酒可是不行,在喃們這酒可是最好的招待了,你這麽着是瞧不起喃們,說出去叫别人笑話。”
我一聽也不在裝模作樣,言不由衷,點了點頭說道:“大爺,我陪您兩盅,我酒量可是不行,您别建議啊。”
酉老爺子哈哈一笑,從炕上下來就去後院拿酒。此時我和酉老爺子的小女兒在炕上,我摸了摸她的頭,對她笑了笑,問道:
“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那小丫頭好像并不喜歡我,将頭一偏沒理我,我從背包裏拿出一袋之前别人送我的糖塊,拿出來一塊,在她眼前晃了晃,那小丫頭好像被漂亮的糖紙吸引住了,伸手就要搶,我笑道:
“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麽,這塊糖就是你的。”
“我叫酉美枝,6歲了。”
我一聽名字倒是不錯,也沒騙她,把糖給了她,誰知道這小家夥沒見過帶糖紙的糖,撕開糖紙卻把糖扔在了一邊,我拿起糖說道:“小姑娘,這是糖,可以吃的。”
那小家夥以爲我在騙她,先用舌頭舔了一下,一嘗好吃,伸出兩隻肉乎乎的小手從我手裏把糖搶了過去,随後便放在了自己的嘴裏。此時酉大娘已經做好了飯,看見小女兒在我手裏搶走了東西,趕忙走了過來說道:
“不好意思,這孩子太小,不懂事,你别見怪,小枝啊,一邊玩去兒。”
我一聽一愣,這大娘說的并不是他們的家鄉話,而是略微接近北京腔兒,問道:
“大娘,不好意思,我問一下,你好像不是這裏的人吧?”
大娘露出了一絲苦笑,搖了搖頭說道:
“都過去好幾十年了,沒什麽好提的,孩子都這麽大了。”
我見大娘不想說,也就沒繼續問下去,坐回去繼續逗美枝玩。此時美枝好像對我有了興趣,一直盯着我看,看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問她:
“你看我幹嘛?還想要好吃的?”
小美枝點了點頭,兩個大眼睛中滿是期待的神情,我隻好又從背包裏把糖全拿出來,對她說:
“這些是給你和你姐姐們的,你不能全要,行嗎?”
小美枝點了點頭,目光又放在了糖塊上。我将糖袋放在炕上的桌子上,開始注意這個家裏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