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唐婉君如同女孩子一般的微笑,李木竟然有點呆呆了。
電話突然響起來,李木掏出電話來看,發現是一個很陌生的号碼,就随手挂斷了。
自從有了手機以後,李木幾乎每天都要接好幾個廣告電話。賣保險的,賣房子的,搞促銷的,小姐服務的,五花八門。
最可氣的是,竟然還有一個自稱捉鬼天師的,說李木的号碼不吉利,容易招鬼,需要請他做法才能免于一難,中元節前後大酬賓,隻要九九八。
可是随後,這個号碼又打了過來,李木想了想,按下了接聽鍵。
“喂,是不是李木?”電話裏一道男聲焦急地問。
李木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很愉快地說道,“虎哥好,我是李木啊,怎麽,要請我吃吃飯?”他聽出來了,電話是劉虎打來的。
“李木兄弟我找你有事,你來下我這!”劉虎急切地道。
這麽急着找我,幹什麽?李木晃了晃腦袋,有些迷糊。
“虎哥你現在在哪?”見劉虎這麽着急,李木有點不放心,之前劉虎爲了他的事都舍命闖南家,劉虎有事他當然也不會推脫。
“我在西郊栖鳳山天辰集團親水家園項目工……”
“就在那裏等我,我馬上來!”李木挂掉了電話。
“主人奴家跟你一起去吧!”
李木看了看有點虛弱的唐婉君,搖了搖頭拒絕道,“還是我一個人去,你先療傷。”
唐婉君現在很虛弱,鬥城隍,又被張破血符箓所傷,陰氣有些不穩,李木也不好再讓她跟着,再說又不是去闖地府,斬厲鬼。
“小子是不是那什麽虎打來的電話?”在一旁的幹屍老頭哼了一句,“他這次恐怕遇到了什麽髒東西,你帶上青銅劍去。”
“老頭,你說劉虎被鬼給纏住了?”李木詫異的問道。
“不是什麽厲害的東西。”幹屍老頭淡淡的說了一聲,李木知道這老頭對劉虎有點不待見也不好細問,既然老頭都說了不是什麽厲害的東西,想必沒什麽危險,正好他這次也能用來修煉茅山道法。
“師傅你們這是天辰集團親水家園項目工地嗎?”到了地方,李木對着守門的老師傅問道。
“是啊,小兄弟你找誰?”老師傅也和氣,沒爲難李木。
“劉虎在這嗎,我是他朋友找他有事?”李木将路上買的一包煙遞給他。
“你找阿虎啊,他就住在右邊的闆房裏,你進去就能看到他!”老師傅看了看煙面露喜色的給李木指路。
果真是有煙好辦事啊?李木心中暗道。
按照師傅指的方向你木走了進去沒走幾步,晨霧忽然厚重起來,周圍一片朦胧,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李木鼻子一動,有點怪異!
“不好!”
劉虎的辦公室門,就這樣敞開着,李木進房間的一瞬間,一眼瞥見一個身穿白色紗裙的女人,正在劉虎的床前,彎腰探頭做着什麽!
“找死!我收了你!”
情急之中,李木一聲暴喝,手中青銅劍出鞘,淩空呼嘯而出,破空嗤嗤作響。
那女鬼似乎也吃了一驚,一貓腰讓過了青銅劍,就地一滾,化作一陣薄霧,刷地一下飄向房門。
李木也不敢怠慢,錯步跳在一邊,避開了薄霧。
青銅劍一擊未中,射在了闆房的泡沫牆壁上,貫穿内外兩層鐵皮,直沒至柄。
而緊跟着追過來的李木,正和這女鬼化成的一陣薄霧不期而遇,不由自主地渾身一僵,隻感覺一陣徹骨的寒冷蔓延全身。
薄霧掠過李木的身體,迅速地飄了出去,融入了外面的晨霧之中。
李木顧不得拔劍,先查看劉虎的情況。看他呼吸均勻,這才松了一口氣。
“沒事,幸好發現得早,要不然他現在就是死人了。這個鬼,比我想得要厲害!”李木轉身從牆上收回青銅劍,将劉虎叫醒。
劉虎詐屍一樣坐了起來,發了一會兒呆,突然扯過床單抱住胳膊說道,“怎麽這麽冷?空調打在多少度?”
李木仔細看着劉虎的眉心,問道,“你感覺怎麽樣?”
“冷、冷……”劉虎牙關打顫,哆嗦着烏青的嘴唇說道,看得出他很難受。
“不要緊,隻是受了陰寒,還沒入骨。”李木抓過背包,取出符紙和朱砂水,畫了一道符咒,在瓷碗裏燒化,用開水一沖,讓劉虎喝下去,“喝了符水,休息兩天就好了。”
劉虎喝了符水,又休息了幾分鍾,臉色才漸漸地好看了點。
“李木兄弟,剛才的白色人影,你也看到了吧?”劉虎猶豫了一下,皺着眉頭問道。
“難怪你這麽着急的讓我過來,可惜……,布置不充分,讓她跑了。”李木說道。
劉虎的眉頭鎖得更緊,“我不是這意思。李木兄弟有沒有發現,她……很像一個人?”
“像誰?我沒看清楚她的臉……,”李木突然若有所悟,失聲叫道,“啊!難道你說的……是她!”
“對,我說的就是她,就是之前我們在酒店遇到的那具血屍。”劉虎肯定地說道,“我也沒看到她的臉,可是看身形,簡直和血屍一模一樣!”
“走你先去我那裏,我知道那具血屍在哪了?”李木想了想說道,之前他也問過方曉,這具血屍是她們學校校花鄭璐,而鄭璐正巧就是他的鄰居王豔茹的女兒。
也是李木被困在陰陽路,差點将這件事給忘了。
剛才厚重的晨霧,被東方的霞光所驅趕,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能見度大增。
劉虎有車,帶着李木沒多久就到了李木的小區。
到了之前王豔茹所在的房屋門前,李木從背包中取出青銅劍,運劍,青色的劍氣一掃,門上的鎖頓時打開,收劍後李木臉色鐵青,雙目一片寒光。
劉虎注意到了李木的反常神色,走過來關切地問地道,“李木兄弟,你的臉色好難看,是不是……不舒服?”
以前的李木,總是笑嘻嘻的,可是現在卻一臉陰沉,的确讓人吃驚。
李木搖搖頭,眼神盯着面前的門闆,緩緩說道,“我沒事。這間屋子邪氣極重,你跟着我,慢慢進來。”
說罷,李木擡腳踹開了大門,手橫青銅古劍,緩緩地走了進去。劉虎看到李木如此慎重,心中悚然,慢慢地跟了進來。
屋子裏空無一物,目光到處,一目了然。隻有一股腐朽的黴味,刺激着衆人的鼻子。東西各有一間房,房門緊閉。還有一道門,也被闩死了,看不到裏面的場景。
李木走到西側房門前,先側耳聽了聽,然後用青銅劍氣劈開房門,房間裏,也并無一人。
檢查完了西側房間,李木又來到東側房門前。在門前,李木仔細一打量,卻發現這間房并沒有鎖,隻是虛掩着。
推開房門,李木率先走進去。
似乎一道陰森的目光迎頭射來,李木也不由得心中悚然,倉啷啷一聲拔劍在手!
定下神來仔細一看,這道目光,竟然來自對面山牆上的一幅畫。
這是一張畫像,一張非常清晰非常逼真的人物畫像,更是一張詭異、血腥、恐怖的畫像。
畫像上,是一個血淋淋的人,一個被剝了皮的人。那裸露的褐色肌肉,白色的脂肪,青色的血管,露珠般滲出的血液,清晰非常,無不讓人膽戰心驚。
從那幽怨陰森的眼神來看,應該是個女人。眼珠是用黑色的貓眼石,鑲嵌在畫上的眼眶中,所以剛一進門,李木也産生了錯覺,感覺有目光射來。
李木看見這幅畫,頓時一顫。雖然膽大,但是也不敢多看,掃了一眼過後,立刻轉過頭去。
這間房裏,還放着床和條桌等家具。但是根據床上的灰塵來看,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條桌上,還放着幾張符紙和幾個酒杯,以及香爐線香蠟燭等等。
地上斑斑點點,散落着一些鮮血。
看來,這間房就是做法的地方。隻是到底是誰在這做法?
或許這人走的很急,來不及打掃施法現場。或許,這人根本就沒把忍放在眼裏,認爲不需要打掃現場。
劉虎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點鮮血,手指頭一搓,又放到鼻子邊聞了聞,道,“新鮮的血,人剛走。”
李木點點頭,又環視四周良久,舉劍削下牆上的畫像,點火燒化,然後退了出來,道,“那道門後有古怪!”
劉虎就站在剩下的那道門邊,一聽這話,立刻随手拉開了門闩,打開了門。
“咿~~~~~咿……!”
一聲驚悚的鬼叫聲,突然在屋裏響起,讓人毛骨悚然,渾身發麻。伴随着這聲鬼叫,衆目睽睽之下,一個身穿白色紗裙的背影,半遮半露地站在一棵窗戶前。
看背影,她就是鄭璐,絲毫不差!
“閃開!”李木搶到門前,把着門,把劉虎擋在身後。
也就在這一瞬間,窗戶前的女鬼突然回過頭來!
“啊……!”
當看清楚了女鬼的面容,劉虎大叫起來!就連李木,也吓得往後一退。
那女鬼有眼有鼻子,有嘴巴。
可是她沒有皮。
她的面部肌肉,就裸露在空氣中,一片猩紅!
跟剛才的畫像一模一樣!!
“妖孽,受死!”李木一聲大喝,左手三枚銅錢飛出,右手青銅劍青光霍霍,挺身而上。
可是他剛一動步,那女鬼身形一矮,消失在衆人眼前。三枚銅錢一起落空,砸在窗戶,叮當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