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這次真的玩大了,命都差點沒了!”
李木急忙看去,幹屍老頭滿頭是汗的趕回來了,李木朝着他打招呼,他看到李木,好像松了口氣一樣,閉着半邊眼睛氣喘籲籲的。
李木一陣的感動,雖然他和幹屍老頭認識沒多久,不過老頭對他的幫助他是看在眼裏。
“老頭,你沒事吧。”李木朝他走了過去,把他扶了起來。
“你說呢,看我這樣像沒事嗎。”
幹屍老頭之前和唐婉君還有背後的南家人鬥法一戰氣血也虧了不少,還跑去陰陽道救李木,可謂是累得夠嗆吧,現在回來了,第一時間就想起李木來,怎能不讓李木感動。
“老頭在還陽路上的那個道人是誰,爲什麽我看着像雪琪……”李木壓不住心中的疑惑,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小子你先去給我泡杯茶,等下再說!”
洗好茶壺時,水也開了,李木把開水倒入茶壺,靜待茶水。
“哦……他是龍虎山天師教派的人。”幹屍老頭說道。
“什麽?!天師教的人?女人怎麽能當道士?”李木驚呼一聲沒想到竟然是天師教的人。
“誰說他是女人,是你這小子想女人想瘋了!”幹屍老頭破口大罵。
“不是女人啊……”李木讪讪道。
“你以爲呢,當時找到我的時候,他說他是天師教的傳人張破血,要求立即讓我帶着他去陰陽道辦一件大事情,此事幹系重大,事關生死,還非是尋常。”
“我琢磨着,天師教是裏四大玄門中最爲正宗一家,況且張破血道長還帶來了天師教的信物,我承情于天師教,這忙也就攬下了。”幹屍老頭說着,是點醒李木他是張破血帶着命令口氣帶去的,對方身份可不一般。
天師教一直都是道門泰鬥,也是最爲正統的玄門之首,地位甚至比南雪琪所在的茅山教都要高上很多。
就說畫符,還有召來丁甲天兵一類的,這類符紙的繪制之人如果未受過職,沒有扶将,就無役使靈兵的權利,畫符也就真成畫畫了。
兼遠的且不說,近的就如幹屍老頭,他們陰陽家侍奉的是遠古神祇東皇太一,借的就是遠古神祇的力量。如果李木想借東皇的力量,沒接受過他的受職,人家神祇又怎會理會李木?用簡單的咒符還有可能,可高級的就想都别想了。
所以傳人就有了正統和非正統一說,正統的都是有傳承師父帶入門,懇請神祇承認,然後才有制符施法的手段。
非正統的也就隻能用些低階的術法,或者使用正統傳人傳與的符箓。
就好比像李木,他和南雪琪結爲夫婦,也算是茅山教的弟子,可惜他沒有師傅點播,連道門都沒踏入。
所以李木就算知道很多招鬼驅鬼符法畫法,可李木也請不動它們,也就一菜鳥了,隻能憑借一些皮毛功夫驅鬼罷了。
現在的李木也算是邁入了靈異這個圈子,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小白,這也是爲什麽李木聽到天師教而驚訝的原因。
“你未承道統卻驅虎吞狼,又逆天改命,怪不得張破血當時進入城隍前與我道别時說,你非玄門之人,卻踏足玄門之事,膽敢豢養吞神鬼将,山神厲鬼,陰魂還闖入了陰間,他日必出禍事,他說要在你未出禍事前,先剪你羽翼,再論其他。”幹屍老頭一邊聽着,一邊皺眉說道。
原來張破血已有除李木之心,對此人李木真是心中窩火,你張破血走你的陽關道,咱們各不相關,你倒是奇葩,還要滅他和唐婉君,真不知死活。
“等等。”
幹屍老頭看向天空,臉色兀然一變,“不對勁……”
“老頭,怎麽了?”皺了皺眉,李木也跟着看向天空,天上烏雲密布,星鬥都不見了,是有那麽點陰涼陰涼的,好像要下雨的感覺,可也不至于有什麽事情發生吧。
幹屍老頭也不理李木,一摸地面,手似觸電一樣的抽了回來,就急忙把布包裏的龜殼拿了出來,在手裏抖了幾下,然後銅錢撒在了地上。
撿起了銅錢,他捏了下手指開始盤算什麽,最後看了看李木,愁眉緊鎖起來,“不行呀,下邊出事了,不知道張破血怎麽搞的,沒鎮住場面,下面要翻天了!”
李木一怔,臉都白了!
難道下面那位要催李木命了?那麽快?
李木可沒任何把握和他鬥法!唐婉君雖然勾魂奪魄是一把好手,可要面對那動動就能放出鬼手抓人的城隍爺,那絕對是一捏一個死的,毫無勝算可言。
“老頭!張破血到底去下面幹什麽了?他沒告訴你麽?而且你不是說我的陽壽有緩解的方法麽?”李木急忙的問起來。
幹屍老頭抹着頭上的汗,“是呀,但緩解的方法可都要建立在張破血能撐住一時半會的基礎上吧,其實呢,我當時也是開了陰陽道才發現你在裏面的,所以我就立即讓他出手了,那家夥也算半個好人,看你落難就先救了你,可結果知道山鬼是你的豢養鬼後,他正後悔得很呢。”
“你倒好玩多了,碰上師兄我,一下就回來了,張破血進去可直接就面對上城隍爺,給占了先機,好在我留了個心眼,開了秘法,直接就還陽了,我跟他又不熟,第一次見面,犯得着拼命?而且這城隍爺還能叫城隍爺?你見過帶着死人面皮的城隍麽?”
“确實沒見過,我們遇到他,直接就是逃命的份,可剛才你龜闆算的什麽?你怎麽知道張破血事敗了?然後你手指又算的什麽?怎麽最後看向李木了?”李木心中疑惑陡升,看着他汗水淋漓,心裏那個懸呀,差點沒掐他脖子問了。
“我用龜甲蔔卦算,是算了張破血這小子的命數,發現他可能就鬥不過下面那位了,似乎已經跑回來了,下邊現在殺氣騰騰的追殺他呢,把天都攪得變色了,師弟,還别說,張破血命比你大多了,現在安全了,所以我剛才就用手指順道算上你,可你現在呀,是命在旦夕,福禍未蔔呀!”
“老頭!你不靠譜呀!你說一大堆,最後還把我繞進去了?!”李木額上青筋都冒了出來,正說着話,唐婉君猛地扯了下李木的衣角,李木表情一怔,吓得立即就想逃,可李木逃向哪?
下面要催命了,他奶奶的城隍爺,要是再拉老子下去,巴不得老子就隻有跟你拼命了!
“我這不是把前因後果告訴你嘛!”看着李木急得熱鍋上的螞蟻,幹屍老頭也是面色嚴肅。
“那你倒是快想辦法呀!李木都感覺下面馬上要發飙了!”周圍什麽都沒有,唐婉君在一旁卻是面色發白,不停的拉着李木。
“主人,威脅越來越近了,奴家感覺呼吸不過來!”唐婉君難受的說道。
李木又是擡頭又是低頭,又是左跳,又他娘向右跑。
看着李木發飙了,幹屍老頭跺了跺腳,趕緊拿出了同命龜,把它四隻腳都紮破了,還拿出了張很大的藍紙,讓同命龜在上面爬。
“咬破手指!快!跟着它的爪印點!”
師兄一巴掌拍在李木的後腦勺上,這一下把李木打得冷靜了下來,有事您好好說,也不能這麽揍我吧,真給吓瘋了!
結果那同命龜吃痛,發了狂一樣在紙上跑,卻根本不跑出紙外。
李木感覺魂都要冒出來了,趕緊的一咬中指,連忙跟着那張大紙上的血腳印點去!
在李木出手那一刻,幹屍老頭立即手捏法訣,開始狂念起咒語來,随手就拿出了一把朱砂鹽,也不管金貴不金貴,直接就撒在了紙上。
朱砂金貴更别說是朱砂中的極品朱砂鹽,這一把,李木估計好幾萬都有了。
李木手往血印上一按,紙也霎那就變了色,還給李木捅穿了個窟窿,同命龜猛地在那鬼跑,李木的手跟着血迹快速點去,也不知道點了多少回,最後整張大紙就跟鬼畫了符一樣成型了,不過也給李木點破得到處是窟窿。
李木不知道這代表什麽,但看兇險解決了,可卻已經不亞于往昔任何一件事,李木松了口氣,頓時淚流滿面,“老頭,下次能不這樣吓人麽?”
“這……還不是你幹的好事?”幹屍老頭臉色也是慘白,看着手上還殘餘的一些朱砂,偷偷的把它們刮回了私藏口袋中,可眼淚也跟着冒了出來。
這一把朱砂也是他的血汗錢才買下的。
正當李木他們各自慶幸的時候,天空就像不要錢似的下起了傾盆的大雨,然而,卻在不遠處,一個道士如鐵杵一樣站在下面,透過窗戶雙目如電的瞪着李木他們。
張破血!
雨越下越大,天空不停閃着雷光,就跟恸哭一樣的滲人。
一道雷正好巧不巧的砸在了張破血身邊的小樹上,轟隆一聲把樹劈得火光都冒了起來,随後又立即的澆滅。
張破血面無表情,他的額頭上明顯有一道血痕,血水已給大雨洗去,眼卻在雨下眨也不眨的盯着李木。
“咱們快走,就當沒看見他吧,千萬别下去!”這老頭之前丢下張破血跑路了,現在也沒多少臉去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