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風樓學姐也住進了公寓之中,勞拉帶着自己的妹妹成功的攻占了我的卧室,于是我不得不和貓姑娘暫時住在一起,貓姑娘很是歡迎,因爲她說我身上暖烘烘的,比暖氣舒服。對此,鍾離于蘭有些意見,她本來是想要我到她屋子裏打地鋪的,但是我堅定的沒有答應,開什麽玩笑,現在可是有勞拉和風樓一同住在這裏,我要是到鍾離于蘭的屋子裏打地鋪,非得被挂上一個禽獸不如的稱呼,倒是和貓姑娘這隻小貓住在一起,完全不成問題,反正她一睡覺就變成了一隻大黑貓,縮在我的脖子底下。
風樓學姐對于住進公寓,感到有些意外,但是想到是和自己的姐姐住在一起之後,就沒有再多問,我把鍾離元龍所給的符紙,按他所說,在公寓裏燒了一張,那些遊蕩的鬼魂的确不見了,沒有再來騷擾,但是我總是感覺有一股陰氣,隐隐約約的籠罩了公寓,自從風樓搬進來之後,更是如此,看來她們這生來就具備陰陽眼,也不是什麽好事。
我們回來一個星期後,陳元爲我們傳來了關于訾來鎮的最新的消息,隻要不是涉及到國家機密的,他大概都告訴了我們。
在燕羽山上一共發現了八座大墓,全部都是訾國當時的皇親國戚的墓葬,陪葬的文物挖出來不計其數,不過奇怪的是,軍隊并沒有找到任何皇帝的墓穴。
軍隊裏不乏一些爲國效命的奇人異士,但是在燕羽山的古墓之中,軍隊還是損失了十多個士兵,那些古墓之中的機關和陣法,讓他們這些當兵的,實在是感到匪夷所思。
鍾離元龍還特意詢問了一下訾國武備庫的情況,但是陳元卻說沒有發現這麽一個地方,聽他電話裏的語氣,不像是在說謊,鍾離老頭不由得又皺起了眉頭,不過卻也沒有多說,隻是在挂斷電話之後,輕聲的感歎道:“軍隊裏也有人在搞鬼了。”
在軍隊将大批的文物運出之後,剩下的考古工作就又交給了龍畫垣教授的考古隊,勞拉也接到了消息,興緻沖沖的要趕過去,但是卻被司機大叔黑着臉攔了下來,鍾離于蘭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得知了關于“陰絕”的事情,所以攔着勞拉沒讓她走。
勞拉差一點又和司機大叔鬧翻,但是最後還是被風樓穩了下來,這時我才知道,勞拉原來還有另外一個名字,霍莎。
在訾來鎮的風波徹底過去之後,我不得不開始面對一個新的問題,一個十分嚴峻的問題,大一上半學期的期末考試要來了,到這時,我才真真切切的意識到,自己還是一個學生啊,可是我這三天兩頭逃課,加起來的時間估計有一月有餘,各門課的課程上的斷斷續續,有的老師壓根都不知道,古玄學專業還有這麽一個班長,尤其是高等數學一門,我感覺完全斷了檔。
對此情況,鍾離于蘭特意在距離最終大考還有兩個星期的時候,拉着我進入至善大學的第一圖書館。
看着圖書館内的人山人海,一時間我感覺自己像是走入了一個集市,不過卻是十分的安靜。第一圖書館一共六層,這也是至善大學三個圖書館裏唯一一個帶自習室的圖書館,我們六層上上下下的都轉了一遍,甚至連地下自習室都去了,卻發現竟然滿滿的都是人,鍾離于蘭和我出了圖書館之後,詫異的說道:“我記得平時可沒這麽多人啊。”
這時,沒有想到正好碰到了路過的劉東坡和劉憶甜這對情侶,兩個人看到鍾離于蘭之後,扭頭就要跑,但是卻被她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你們兩個天天來圖書館,能告訴我爲什麽現在人這麽多麽?”
“臨近考研還有期末,人當然多了!”劉東坡被拉住後有點小緊張,但是聽到鍾離于蘭居然隻是問了這麽一個問題之後,反而是放松了下來。
“哦,我把這茬給忘了,看來明天要早早的過來占位置了,多年不考試,完全糊塗了。”鍾離于蘭低聲自己叨咕了兩句,忽然擡頭看着面前的胖子和劉憶甜,一臉嚴肅的問道:“要到期末了,你們兩個人複習的怎麽樣?”
看到鍾離于蘭忽然大變樣,劉憶甜忽然撲哧一下笑出聲,大概是她這個嚴肅的模樣,實在是太假了。
鍾離于蘭無奈的又成了那副無所謂的模樣,看了我一眼,說道:“快走,找教室去,你到底想不想複習!”
等到劉東坡兩人走遠,鍾離于蘭環境神秘兮兮的問我,“你羨慕不?”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問的是什麽,老實的說道:“羨慕,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沒事,你看太平都能重新活過來,沒準你過個兩千年,也就差不多了。”鍾離于蘭笑呵呵的說道。
得,我就當我沒聽到,兩千年!她可真不是一位會安慰人的主。
總之不管怎麽樣,我的期末複習計劃就這樣開始了,在第一天圖書館失敗之後,第二天我們就老老實實的找了一個空的教室,主要是高數和C語言這兩門課,其他的課程老師大都劃了重點,所以背一背就無所謂,不得不說,雖然鍾離于蘭教授的是心理學,但是她其他的課程也完全不差,高等數學和C程兩門課,給我講的簡明扼要,一本書過下來,不過僅僅是一個星期,我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用來鞏固。
風樓學姐偶爾還給我講講英語,我本來覺得這完全沒必要,這麽多年的英語,我完全就是憑着語感來的,不過風樓的一番好意,我也無法拒絕,隻好每天被他拉到操場上背一個時辰的單詞。卻沒想到這事被考古學的幾個學姐看到了,其中就有曾經實習的時候見過的金左冉,這個學姐立刻把這個消息傳了出去,這簡直是驚天的消息啊。
到了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風樓居然是至善大學的五朵校花之一,于是我這個混賬學弟的名聲便傳遍了校園。爲此,體育系的那幫家夥還特意給我打來電話,祝賀了一番,我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甚至曾經和我有過一點交集的熊萬平同學有幾次遇到我,還十分幽怨的看了我幾眼,搞得我十分的不自在。鍾離于蘭對此倒是很滿意,她終于不用擔心我出去勾搭小姑娘了,雖然我本來就沒有這個打算。
這事讓風樓也比較困擾,不過她平日裏還是那副安靜的模樣,不管那些風言風語,帶着我繼續背單詞,溜操場。
我本來以爲我會就這樣平靜的引來期末考試,結束這一個學期的生活,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卻再次發生。
在考試到來的前一周,鍾離于蘭特地起了個大早,拉着我到第一圖書館前排了個長隊,說是要測驗一下我這些天的複習成果,風樓學姐也被她一并拉上。排隊等着圖書館開門的時候,我感受着四周射來的一道道殺人的目光,感覺自己已經成了至善大學男生們的公敵。
說是測驗,不過是坐着發呆,鍾離于蘭一到圖書館,坐到陽面的桌子前就開始打盹,風樓學姐這個學期全部都是小門的專業,所以已經早早的結課考完,她來這裏,直接找了一本厚厚的書看了起來,我撇了一眼書名,就感到一陣頭大,竟然是一本曆史相關的文獻,名字太長,根本就記不住。
我無聊的又做了一些習題,盡量讓自己在這兩位美女中間顯得正常一點。吃過午飯,我們再次返回到圖書館“奮戰”,在午飯閑聊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在圖書館犯困是鍾離于蘭的老毛病,她隻要一到圖書館,聞到那股書香味,就會莫名其妙的打盹。
晚飯之後,我本來打算就此結束這一天的學習,可是鍾離于蘭卻依舊不肯回公寓,非要回到圖書館繼續“奮鬥”,我和風樓也無奈的隻能陪着她去。
風樓學姐看了做了一整天的習題,在晚上的時候,也幹脆給我找了一本有趣的神話志怪類的小說,至于鍾離于蘭,她還是沒有鬥得過自己的老毛病,又開始呼呼大睡,我真的想不明白她是怎麽做到的,居然能夠睡一整天。
風樓給我找的是一本《漢武洞冥記》簡體注釋版的,我看的入了神,身邊一個個同學離開都渾然沒有注意,風樓大概也看的入了神,直到圖書館的燈忽然熄滅,我們才反應過來過了點,我急忙把鍾離于蘭拉起來,急匆匆的向外走去,但是已經晚了,沒想到圖書館的大門已經從外鎖住。
我感覺真是悲劇啊,沒想到居然被鎖在了圖書館裏,鍾離于蘭也慢慢的清醒過來,嘟着嘴說道:“果然我來圖書館,肯定沒好事。”
既然被鎖在這裏,我們三人也無奈的再次回到之前的座位,幸虧我的諾基亞有手電筒這個功能。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趴在桌子上老老實實的睡一覺,可是鍾離于蘭睡了一白天,此時卻完全沒了睡意,不停的在一邊鼓搗我的頭發,風樓學姐陪着我看了一整天的書,早已經犯困,趴在書桌上,沒過片刻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圖書館是每天十一點閉館,我剛剛趴下不一會,便已經到了淩晨,即使是被鍾離于蘭一隻手捏着耳朵,但還是快要睡過去,但是就在我快要入眠的時候,忽然陣陣陰森的寒意将我包圍。我立刻警覺的坐起身,望向窗外,隻見半空之上一個個白色的鬼魂,正在向着圖書館圍攏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