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于蘭晚上拉着我出來,果然沒有什麽好事,竟然是要我陪着她去買衛生用品,而且進了商店之後居然還讓我開口,我誓死抵抗了一番,但是最後還是被她以保镖兼生活助理的名頭給逼迫的從了。
商店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媽,看到我扭扭捏捏的說出“衛生巾”三個字之後,批評道:“這麽大個人了,害羞啥,給自己媳婦買點日用品還這麽扭捏,以後日子長了去了,當男人的,啥事都得做。”
大媽也是好心,我沒有反駁,倒是一旁的鍾離于蘭聽得紅了臉,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最後大媽問要什麽牌子的,她都沒說出來,我隻好随意的拎了兩包。
出了商店之後,鍾離于蘭氣呼呼的瞪着我,“又讓我出醜了!”
“是你讓我買的啊!”我一臉的無辜。
……
回到賓館之後,勞拉已經又恢複了她那副“沒心沒肺”樂天派的樣子,司機大叔已經不在,大概父女兩人談的不錯,至少勞拉的心情看起來不錯。
這一晚打死我也沒敢再睡在床上,在沙發上窩了一晚上,可是沒想到早上醒來的時候,鍾離于蘭又抱着我的胳膊,真爲難她,這姿勢也能睡的着,同時我也想不明白她們爲什麽非要挨着我睡,難道真的是因爲我身上暖和的原因?
又是老吳開着車來訾來鎮接的我們,他本來是想要留我們住一天的,但是鍾離元龍現在沒這個心情,所以隻好直接把我們送到了飛機場。
當我們飛回M市的時候,天又黑了下來,一下飛機,沒想到M市居然迎來了入冬之後的第一場雪,大片的雪花飄飄灑灑的從天而降,地面上也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看樣子是下了有一陣子了,鍾離于蘭和勞拉兩人都十分的興奮,捧了一把雪花兩人追着跑了半天,鍾離元龍無奈的看着自己的孫女,他還真拿這兩個姑娘沒辦法。
司機大叔也在一旁樂呵呵的看着勞拉,他的笑容之中罕見的多了一點讓我舒服的東西。
鍾離元龍帶着楊峰和司機大叔返回了山中小屋,我則是帶着兩個美女返回公寓,至于劉東坡則是孤零零一個人可憐的返回至善大學,我本來想要讓他去公寓住一晚,但是這個胖子看了鍾離于蘭和勞拉一眼,死活都沒答應,直接在機場旁邊打了個的,跑的沒了影。
再次回到M市,我忽然感覺還是這裏熟悉,即使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讓我感到有些不舒服,但是總比山野間的那些古墓要好的多。
當我們回到公寓的時候,我立刻感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太平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樣子有點着急,一見我們回來,就立刻站起身說道:“發生了兩件事,有點麻煩。”
看太平的樣子,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不然一個兩千多年的女“鬼”也不至于着急成這樣,“慢慢說。”
“第一件,是關于千魂貓的,她貌似有點瘋,已經被我強行施了一個安眠咒,現在躺在床上睡着。”太平說着忘了一眼樓上千魂貓的房間。
“她怎麽了?”我趕緊問道,貓姑娘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我生怕她折騰出什麽事來。
“今天早上開始下雪,然後她就在外邊瘋了一天,連飯都不吃,”太平看樣子很是擔憂,“看樣子晚上也不打算回來,我不得已就把她強行帶回來了。”
聽到太平的話,我反到是放心下來,隻要貓姑娘沒出去殺人放火,别的都好說,“她大概是一百多年沒見過雪了,比較好奇。”
太平聽了我的話,也隻能這樣認同,沒有再繼續說有關千魂貓的事情,而是接着說道:“另外一件,是關于小僵屍的,他被僵屍老媽帶走了!”
“什麽?”聽到這話,我終于也無法再淡定了。
“就在昨晚,鍾離老師剛剛走了沒一會兒,僵屍老媽就忽然出現在這屋子裏,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小僵屍就被帶走了。”太平說着指了指我的屋子,“當時小僵屍正在裏面看電影,我正在廚房裏泡茶,我剛剛聽到一點動靜,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這事有點嚴重,我得趕緊給鍾離教授打個電話。”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諾基亞又被我搞壞了,隻能看向站在一邊的鍾離于蘭。
遇上了正經事,鍾離于蘭反到是也不含糊,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鍾離元龍的電話,遞到了我耳邊。
我把我所知道的,全都都快速的和鍾離元龍說了一遍,老頭聽了之後,沉默了片刻,最後說道:“這事你先不要管了,那古墓裏的千年僵屍,我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個什麽道行,小僵屍是她的兒子,應該沒有什麽危險,你明天照常去上課,等到周六日休息的時候,再來找我。”
現在想想也的确隻能這樣了,現在即使想要出去尋找,也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這兩件事情都暫時說完,我看向太平,有些小心的問道:“你沒什麽事情吧?”
“我能有什麽事情。”太平詫異的看了我一眼。
看到太平,我就想到了鬼街的老頭,生怕他也來找太平的麻煩,但是身邊有太平和勞拉在,我也不好直接問,不過看太平的樣子,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
“你們說完了?”看到我不再說話,勞拉忽然插話道。
我愣了一下,随即點點頭。
勞拉笑呵呵的看着太平,問道:“你就是前一陣子林山身體裏的哪個女鬼?”
我沒有想到勞拉居然會問道這件事,我回想了一下,在龍洞的時候,她的确是見過從我身體中沖出來的太平,那時的太平全身上下都是一股煞氣,而現在她卻好端端的成了一個人,所以勞拉大概才不敢認。
太平微笑着點點頭。
“那上一次多謝你了!”沒想到勞拉居然道了一句謝。
太平坦然接受。
勞拉和太平道完謝,忽然說道:“這就是你們住的地方啊?真不錯,我也要住在這!”
我一陣頭大,不過這不是我該管的事情,這事交給鍾離于蘭去決定就好了,畢竟這是她爺爺的房産。我有些擔憂的走上樓,打算去看看貓姑娘是怎麽回事,我剛剛走了沒兩天,這姑娘就變成這樣,不得不讓我隐隐的有些擔憂,太平也跟在我的身後上了樓,大概覺得呆在兩個閨蜜之間有些尴尬。
我小心翼翼的打開千魂貓的屋門,确認她不會突然瘋跑出來,才走了進去,剛剛一開燈,立刻吓了我一跳,她這滿滿的一屋子,堆得竟然全是貓糧,地上,桌子上,堆得滿滿的,各種各樣的包裝袋、包裝盒,看的我一陣頭大。
“忘了告訴你了,你不在的這幾天,她進了不少貨。”太平站在我身後,把門關上,輕聲的說道。
我捂着額頭,隻能再次感歎這真是一隻願意折騰的小貓啊!
我走向千魂貓的大床,發現她躺在床上呼吸平穩,并沒有什麽異常,隻是奇怪的是,她的兩個耳朵竟然撲棱棱的立着,而且臉蛋也有點紅,平常她睡覺的時候,兩個耳朵可都是軟綿綿的耷拉在腦袋上。
“現在能把她叫醒麽?”我回頭看着太平問道。
太平點點頭,說道:“沒問題,要是她再發瘋,就再讓她睡過去就可以。”
我摸了摸貓姑娘的腦門,發現有點發熱,輕輕的晃動了她兩下,把她叫醒,同時已經準備好再次把她按在床上的打算——隻要她在亂撲騰。
不過好在千魂貓似乎已經恢複正常,她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看着我,弱弱的問道:“林山,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我輕輕的扶着貓姑娘坐起來,又摸了摸她的腦門,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感覺有什麽不舒服的?”
“沒什麽啊……”貓姑娘把我的手從她的腦門上扒拉開,撓了撓自己的耳朵。
“那太平告訴我你今天瘋了一白天!”看到她真的沒什麽事,我也放心下來。
太平看了一眼不用她在出手,就轉身向外走去,說道:“我出去給你倒杯熱水。”
看到太平走出去後,貓姑娘忽然紅着臉對我輕聲說道:“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告訴别人啊。”
我一看,這小貓是有心事啊,立刻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其實,我到了發春的季節了!”貓姑娘的一句話把我的下巴驚得掉下來。
我扶了扶自己的下巴,咳嗽了一聲,盡量裝的不要讓自己太吃驚,問道:“那你今天出去玩雪,是爲了……降降溫?”
“嗯,”千魂貓低低的嗯了一聲,“我爲了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
“那你現在沒事了吧?”我有些後怕的問道。
貓姑娘搖搖頭,兩個耳朵也慢慢的耷拉下來,“應該沒事了,睡了一覺好多了,激素水平已經恢複正常。”
“那你原來在古墓裏的時候,沒有這種情況麽?”我問完之後,忽然感覺有點尴尬,就像是在問人家小姑娘的私事。
貓姑娘再次搖頭,她對我問的倒是似乎不太在意,“原來被困在古墓裏,吃沒吃的,喝沒喝的,自然沒事,可是到了這邊之後,吃好喝好,而且前兩天我還嘗了嘗貓糧的味道,所以可能是補得太過的原因。”
我,“……”
這時,太平也從外邊走了進來,端着一杯熱水,放在了床頭,我看了一眼,發現這水竟然有點泛黃,不放心的問道:“這水怎麽是黃色的?你不會在裏面放藥了吧?”
“我估計她這是上火,所以在裏面沖了一點苦艾草。”太平也在床邊坐了下來,也伸出手在貓姑娘的腦門上探了探。
“有什麽問題不要亂跑,記得叫我。”我叮囑了一下貓姑娘,就趕緊走了出去。
公寓還有兩個“祖宗”要伺候,雖然說不用我安排,但我覺得怎麽也得出去看看。
可是我不出去不要緊,一出門,就頓時後悔了。
勞拉剛剛從鍾離于蘭的屋子裏出來,大概是剛剛參觀完,一出來就嚷嚷道:“不要,我才不要和你住一個屋子,全是黑的,我害怕!我要和林山住一個屋子。”
我一臉的黑線,站在千魂貓的屋門前,真想再次推門躲進去,但是卻晚了一步,勞拉已經看到了我,立刻跑上來,抓住我的胳膊,說道:“林山,我住你屋子裏怎麽樣?”
在鍾離于蘭殺人的目光中,我咳嗽一聲說道:“可以!”
在鍾離于蘭發飙之前,我趕緊接着補充道:“你睡我屋,我睡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