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樹林中央出現一大片空地,本來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但是這兩個給我們帶路的草木精魂停在了這裏,就絕對意味着有大事要發生。
果不其然,我剛剛摸出引起匕首,空地的四周就傳來了陣陣陰風,湧起了大片白霧,一個個白色的身影,從濃霧之中走出,正是我們先前見過的白衣女屍,那些曾經将他們吊在空中的紅繩,則是一頭系在她們的四肢上,另一頭飄在半空,就像是牽線木偶一般。
這些女屍依舊低着頭,長長的黑發将面容完全的遮擋。她們的個頭都差不多高,而且裝扮是一模一樣,若不是我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我都感覺自己像是站在很多面鏡子的中央。
“怎麽回事?”楊峰有些驚訝,“剛剛我怎麽就沒有從這些女屍的身上,感到任何異樣的氣息?”
我看了一眼現在那些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邪惡陰森氣息的女鬼,說道:“大概她們有什麽遮蓋身上氣息的方法,現在不是去追究這個時候,先想想怎麽對付他們吧!”
被這些女屍圍在中央,我忽然感到了一股十分恐怖的感覺,此前即使是見過僵屍,也見過鬼魂,可是這幾個明顯是被人控制的女屍,反倒是給了我更加陰森的感覺。
一共出現了八具女屍,她們整整齊齊的站在濃霧的邊緣,相互之間的距離十分的一緻,看樣子這又是一個陣法,有一點八卦陣的味道,不過我也并不能确定,畢竟這些陣法類的東西,我一點都沒有研究過,我們古玄學專業倒是也有相關的課程,不過要到大二開了專業課之後才能學到。
楊峰看着向我們圍攏過來的八具女屍,低聲道:“不要亂動,這裏面有門道,走錯一步,都可能出現大的變動!”
八具女屍并非踩在地面上,而是飄在距離地面上大概一尺的地方,緩慢的向着我們飄動,她們身上的白色絲綢的衣服,也在不停的飄動。她們身後同樣帶起大片的白霧,這一片空地上,像是忽然出現了八面高牆。
楊峰沒有貿然動手,大概他也不太清楚面前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在觀察了片刻之後,他才從手中摸出了一張符紙,捏在手中直接燃燒起來,可是他手中的符咒還沒被扔出去,那些距離我們還有十多米距離的女屍,忽然停止了前進,竟然開始旋轉起來。
一面兩米多高的圓形霧牆,在我們的面前快速形成,再次的縮小了我們的視野空間。
“他們這是要将我們包圍起來?”看着面前這八具女屍的動作,我幹脆将出發之前鍾離元龍給我的手槍拿了出來。
楊峰擺擺手,将我已經準備開槍的手臂擋了下來,同時把剛剛燃燒的符咒扔到腳下,狠狠的踩了兩腳,說道:“她們這是在結陣!”
司機大叔站在我身邊,四下看了一下,直接伸手從兜裏掏出一個圓形的東西,我低下頭一看,吓了一跳,他居然又摸出來一個手雷,這東西他還真是用的順手了。他看着我尴尬的笑了笑,說道:“這玩意用的得勁,我就和陳元多要了幾個。”
沒等司機大叔動手,陳元忽然高聲的喊道:“生門在正北!”
我和司機大叔都是一愣,不過也沒有多想,立刻跟在楊峰的身後,向着其中的一具女屍沖去。
楊峰快速的從懷中摸出了一疊符紙,直接灑向半空,我還沒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那些符紙便直接向着四周激射而去,在碰撞到四周迷霧牆壁的時候,立刻發出了劇烈的爆炸,他這些符紙的效果,看起來簡直和手雷沒區别了。
在符紙爆炸的時候,四周将我們圍起來的圓形霧氣牆立刻被炸出來一個個圓形大洞,我們正前方的高牆更是被炸出了一個一人多高的大洞,被炸開的迷霧在空地之中開速彌漫,剛剛旋轉到我們正前方的一具女屍,直接被炸的向一邊飛了出去,不過她卻看起來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系在她手臂上的那些紅繩輕輕的抖動了一下,我都沒有看清,她就已經再次回到了原地。
我們三人不得不被逼在原地停下,因爲繼續前進的話,必然要與這具女屍撞到一起。在這些女屍繼續旋轉的時候,霧牆之上那些被符咒炸開的大洞,瞬間被修複。
楊峰回頭看了一眼,無奈的說道:“霍大叔,把你的手雷撇出去吧!”
司機大叔立刻笑的向前走了兩步,趁着女屍轉過去的間隙,立刻将手雷向前撇去,我趕緊直接匍匐在地,司機大叔和楊峰也立刻在我身邊爬到。
手雷爆炸和符咒完全不同,在炸裂的瞬間,立刻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音,尤其我們離得還是如此近,我更是感到一些彈殼的碎片都迸濺到了我的身上。
楊峰和司機大叔在爆炸之後稍微有些晃悠的站起身,看來被震得不輕,身上也留下了幾個不大不小的傷口,不過兩人都不是什麽矯情的人,即使是身上有的地方被彈片刮過,依舊是快速的向前沖去。
迷霧高牆被手雷炸出了一個巨大的洞,我們三人立刻提着手電穿了過去,楊峰此刻也顧不得那兩個給我們帶路的草木精魂,任由它們留在原地,被迷霧徹底的吞噬。
穿過霧牆的時候,我感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滲入了身體之中,那是一股十分令人感到厭惡的死亡氣息,楊峰和司機大叔的身上快速的被一層冰碴覆蓋。當我完全跑出迷霧範圍的時候,他們兩人已經被凍得渾身打着哆嗦,我倒是還好,現在這副身體,對于這些陰森的東西,抗性不是一般的高。
我趕緊回頭用手電去照照身後的情況,但是卻駭然的發現,身後空無一物,隻是一片光溜溜的空地,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
“不用看了,剛剛那些陣法,隻要咱們一脫困,就會立刻消失的。”楊峰在原地不停的跺着腳,打着哆嗦的說道。他的臉被凍得青紫,此前被彈片劃破的傷口,徹底的凍結,變成了一片紅色的冰碴。
從剛剛那八具女屍圍成的陣法之中跑出來之後,司機大叔一邊打着哆嗦,一邊還揮舞着手中的手電,不忘向我吹噓的說道:“怎麽樣?這手電不錯吧,要是一般的手電,剛剛被那陰寒的東西一碰,可就不亮了!”
就在我感到有些無語的時候,楊峰忽然說道:“等等,我聞到師祖的氣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