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現的位置應該在半山坡,但是半山坡爲什麽會有一座湖,卻讓我十分的意外和不解。我們的正前方,是從天而降的瀑布,嘩嘩的水聲震耳欲聾,沒想到瀑布之後居然還隐藏着這麽一個地方。
太平在遊出水面之後,就又鑽回到了我的身體之中,我輕輕的呼喚了兩聲,但是卻沒有得到回應,我感覺太平似乎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可能剛剛釋放出那麽強大的氣息,對她本身是一種極大的消耗。
“剛剛謝謝你啊!”風樓抱着胳膊,打着哆嗦低聲的說道,其實我并沒有聽到她說了些什麽,隻能靠嘴型勉強判斷,水聲實在是太大。
勞拉在水中向前遊動了兩下,似乎腳尖踩到了實地上,揮了揮手招呼我和風樓過去,她擰了一把濕漉漉的頭發,仰頭看了一眼上方落下來的瀑布,說道:“我們應該在東邊墓室的上方。”
“現在怎麽出去?你有什麽好主意麽?”我遊到勞拉的身邊問道,雖然下半身依舊泡在水中,但是腳踩在實地上的感覺比起浮在水中的那種無力感,讓我舒服很多。
勞拉搖搖頭,看樣子她也沒了辦法。我無奈的隻得掏出手機,諾基亞手電筒果然不一般,即使是被水泡了這麽長時間,我扣下電池甩了甩居然一開機一切正常,我直接給司機大叔打了個電話,現在這情況,看來隻有他招呼陳元過來支援一把了。
霍大叔接到我的電話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就就把事情搞定,說是陳元一會兒就能到達我們的位置,這個司機大叔辦事果然就是靠譜,比我這個不着調的保镖,顯然要強出了很多倍。
看我打完電話之後,勞拉意外的說道:“沒想到你這個學生人脈還挺廣啊!”
我無奈的笑笑,沒有和她解釋,這一團亂麻,我自己都理不清楚,和她就更無法說清了。
陳元來的速度很快,沒過十分鍾,一架直升機就隆隆的懸停在我們的頭頂上方,機翼帶起的飓風把瀑布吹的飄灑到一邊,我們三個全身濕透的人,更是被吹的滿身打抖。一架梯子從直升機上延伸下來,勞拉最先爬了上去,我從下面拖了一把風樓後,也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後,進入到了隆隆作響的直升機中。
兩個姑娘一上直升機,立刻就圍着一塊軍綠色的毯子開始打哆嗦。
陳元看着我笑哈哈的說道:“沒想到你這小家夥麻煩事不少啊。”
我尴尬的說了一聲“謝謝”,坐在直升機的邊緣使勁的擰着自己的褲腳。
“其實我本來也要到這古墓一趟的,沒什麽大事。”陳元也幹脆在我身邊坐了下來,猶豫了一下,接着說道:“其實,霍達他已經決定參軍了,你要不要一起來,在底層訓練半年左右,我就能直接把你們調到手邊。”
我轉頭有些驚訝的看着陳元,确認他沒有說假話後,平靜的搖了搖頭。我沒想到霍達竟然會這麽快就參軍,或許前兩天發生的那件事對他的刺激有點大,一個普通人的能力再大,在一些人面前還是無能爲力,這種無力感,在我第一次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深深明白了這個道理。
即使我拒絕,陳元也沒有生氣,坐在我身邊笑着接着說道:“沒事,不管你參不參軍,以後有什麽事解決不了的,給我打電話,隻要不是殺人放火,強搶民女,我都能給你解決了!”
“那就多謝陳元軍長了!”說了兩句客套話,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所圖什麽,但是我總覺得沒好事,這一次欠了他的人情,以後怕也是個麻煩事。
直升機很快就到了古墓入口外的空地上,我無奈的再次走入其中,現在隻希望一會兒進入那溶洞之中,不會在出現任何異常現象。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古墓之中已經有其他士兵到達,他們持槍守在古墓内外,這架勢看起來有些不對,感覺有點緊張的氣氛在内。
有勞拉帶路之後,我們這一次輕松的走過墓道,進入了溶洞之中,剛剛進入其中,忽然沖過來一隊士兵将我和勞拉姐妹兩人團團圍住。
站在一旁的陳元皺着眉頭,對着剛剛站到他身邊的一個人冷聲問道:“吳奇,你這是做什麽?!”
被稱作吳奇的軍人對着陳元行了一個軍禮說道:“報告陳軍長,剛剛古墓裏少了一副古畫,我懷疑與他們三人有關,因爲隻有他們三人有離開過現場!”
陳元擰着眉頭,冷聲說道:“吳營長,這三人是我剛剛接過來!話可不能亂說!”
“可是他們三人剛剛就在現場!陳軍長你又是從什麽地方把他們接過來的?”吳奇身爲營長,此刻在陳元這個軍長面前看起來竟然不是那麽尊敬。
“我們剛剛因爲一點意外,被溪水沖到了洞外!”勞拉忽然插嘴說道。
“什麽意外?”吳奇忽然冷冷的看着勞拉。
“比較靈異的事情,說了你們這些當兵的也不信!”啦老說完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的無奈。
聽着勞拉的話,陳元也皺起了眉頭,他剛剛從半山的湖泊中把我們搭救出來,什麽也沒問,但是卻沒想到麻煩忽然找上門,大概他也有些意外。
吳奇竟然忽然走到勞拉面前,直接奪過一個士兵的沖鋒槍,将槍口對準了勞拉的腦門。他這突然的舉動讓所有人都一愣,我看到他的手指竟然扣在了扳機之上,立刻向旁邊挪動了一步,一手握住沖鋒槍的槍管,向下一壓,那沖鋒槍立刻脫離了他的控制,同時兩顆子彈從槍管裏噴射出來,打在勞拉的腳下,其他士兵立刻将槍口對準了我。
我哼哼的冷笑了一聲,将手中的沖鋒槍扔到地上,甩了甩被槍管震得發麻的手臂。吳奇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臉色通紅憤怒的大聲吼道:“小子!你挺硬啊!”
同時他竟然握着拳頭向我的臉上打了過來,我立刻擡起一隻手,将他的胳膊緊緊握住,讓他動彈不得。
就在場面變得有些不受控制的時候,忽然兩聲“住手”同時響起,一聲來自于陳元,另一聲則是從小屋的門口傳來。
一個頭發花白,但是精神抖擻的老人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老人走到近前之後,伸手按下那些士兵的手中的槍支,朗聲道:“我可以作證!他們三人剛剛從沒有進過屋子!所以此時與他們無關!”
看到這忽然出現的老人,吳奇陰冷的說道:“龍教授,話可不能亂說,這丢了東西,要是找不到竊賊,每個人都可是要擔責任的!”
“先說說是什麽東西丢了!”陳元向前走了一步,揮手讓那些依舊還虎視眈眈的士兵退下,他對着龍姓老人微微的鞠了個躬。
“是一張山水畫。”老人輕聲的說道,“剛剛小屋中忽然起了一陣黑風,那副挂在牆上的山水畫便消失不見,老頭我活了這麽大的歲數,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詭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