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野貓?”我看腳下的那團小小的身影,驚訝的出聲,剛剛沒注意還真的被它吓了一跳,此刻一看,感覺自己剛剛真是太丢臉了,竟然被一隻野貓吓得直接亮出了武器,我收起手中的匕首,盯着腳邊尾巴高高立起的黑貓。
卻沒有想到那黑貓忽然口吐人言:“你才是野貓呢!你全家都是野貓!”
我趕緊後退一步,把剛剛收起的匕首再次拔出來,我警惕的盯着腳下的黑貓,“一隻貓妖?”
“你才是貓妖呢!你全家都是貓妖!”黑貓再次憤怒的出聲。
聽着這個說話直接帶全家的貓妖,我幹脆收起了匕首,這個小貓看起來隻是嘴巴毒了一些,看樣子并沒有什麽危險,我幹脆心平氣和的問道:“那,敢問你是什麽物種?”
“我是守護神獸!”黑貓低沉的說道,說完之後,它還不忘又來了一嗓子“嗷嗚~喵~”,以證明自己的神獸身份。
“不是說建國之後,不允許妖怪成精麽?”我看着腳邊的黑貓,無奈的說道。
“我是建國之前成精的不行!”黑貓那豎起的尾巴慢慢的放了下去,看來它這是沒有敵意了,不過它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麽不對,擡頭瞪着我大聲的吼道:“說了!本守護神獸不是什麽貓妖!”
“好的,好的,守護神獸。”我強忍着沒有笑出聲,剛剛在洞穴裏那麽多的骷髅,可是到了這裏之後,卻沒有想到遇到了一隻呆萌呆萌的貓妖。
黑貓兩個黝黑之中泛着點點紅光的眼睛看着我,慢慢的後退了兩步,然後忽然直立起身,化成一團煙霧,我趕忙又握緊匕首,我本來以爲她這是要攻擊,卻沒有想到等煙霧消失之後,原地卻出現了一個黑衣貓耳貓尾的美少女。
化成人形的貓妖看着我手中的匕首,不滿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又“嗷嗚~喵~”了一聲,“話說,你帶着一個女鬼,一個僵屍,闖入本神獸的地盤幹啥?”
看着這個以神獸自居的貓耳魔物娘,我不好意思的收起匕首,說道:“我是來這裏尋找救人藥草的。”
“這鬼地方哪裏會有什麽藥草……”貓妖抖了抖耳朵,随即反應了過來,神色緊張的看着我說道:“休想打本神獸看護的寶貝!”
貓妖說着,雙手的指甲忽然變長,同時泛出幽幽紫光,她後退一步,壓低身體,貓視眈眈的盯着我,同時喉嚨中也發出“可愛”的威脅聲。
“我用這草藥急着救人,你先借給我用用,等我以後找到了在還你一棵,怎麽樣?”看着面前這個呆萌的貓妖,我覺沒必要動手,說完之後,我又怕她不信,補充道:“一棵不行,到時候我還你兩棵也行……”
聽到我的話,貓妖眨巴了一下眼睛,懷疑的問道:“真的?”
“真的!”我信誓旦旦的說道,同時心裏一陣竊喜,沒想到這貓妖姑娘居然這麽好說話。
看到貓妖收起自己的雙爪,我以爲這事就這樣搞定了,卻沒曾想她卻說道:“你以後還我一筐也不行,我要是現在把草藥給你了,我可就不是守護神獸了!”
聽着這完全講不通的邏輯,我瞪着雙眼,佯怒道:“你要是不給我,我可就搶了!”
貓妖聽着我威脅的話語,完全不以爲意,竟然把自己尾巴拽到身前打了個結,邊玩邊慢悠悠的說道:“我可是千魂貓,就你可打不過我!”
“千魂貓?”看貓妖姑娘完全不吃這一套,我也幹脆懶得在裝,現在這情況,我覺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就完全可以,“我隻聽過什麽九命貓,千魂貓可沒有聽過。”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想當年,我剛剛修煉成精,就有一幫道士要抓我去煉丹,我一怒之下連吃了十個,不對,是一百個活人,于是我就有了一百零九條命,後來爲了當守護神獸,翻山越嶺的又不小心丢了幾條,最後我終于找到了這個地方,地上那些死了不願意投胎的小鬼,都被我吃了,于是我就有了一千條命,所以叫做千魂貓。”貓妖姑娘興高采烈的給我解釋了一堆,順便把自己又吹噓了一番。
聽着這不知真假的話語,我違心的誇獎道:“真厲害!”
“厲害吧?我也覺得自己很厲害!”貓妖姑娘一臉的得意。
“那通道裏的那些骷髅,也都是你用來看守這裏的?”我打算讓她在吹一會,等到她把自己吹暈乎了,我覺得我就可以和她讨論一下關于草藥的這個事情。
“别提了,當年我誤入這個洞穴,丢了好幾條命才從那一堆骷髅中間沖過來,身上還被薅下來好幾撮毛,後來再想出去,就不敢了,每次見到那些骷髅,就肉皮疼。”貓妖姑娘忽然之間歎息的說道,說完之後,立刻意識到了不對,改口理直氣壯的叉着腰說道:“不對,剛剛說錯了,洞穴裏的那些僵屍,就是我用來看門的!”
我一陣愕然,女鬼太平也在一旁聽得發呆,原來這個貓妖是被困在這裏了。
既然知道了她是被困在這裏,而不是真的要在這裏當守護神獸,我也懶得再和這貓妖姑娘繞彎子,“我可以帶你出去!”
“真的?”貓妖姑娘立刻不再吹牛皮,而是一臉期冀的看着我。
“當然,既然我們能進來,自然就能出去。”我無奈的說道,“現在你能把那草藥給我們了吧?”
“就在那牆角,你自己拔啊!”貓妖姑娘高興的在原地蹦了兩下,指着墓室角落裏一棵不起眼的灰色小草,她要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那就是安魂草。我向太平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看到她點頭之後,走到了墓室的角落。
我蹲下身剛剛想要拔起那棵不起眼的安魂草,卻感到一絲不對勁,我的手指還沒有觸碰到安魂草的草葉,安魂草中忽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厲嘯,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那小草忽然沒入泥土之中。
千魂貓看着我,淡淡的說道:“那小草可詭異了,我一直想把它薅出來,但是每次還沒碰到它,就鑽了土裏,換個地方,比我的尾巴還難抓,不過它似乎跑不出這片墓室,反正在一個地方消失了,就又從另一個角落冒出來了。”
我轉頭一看,果然發現安魂草已經跑到了墓室的另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