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女鬼太平的突然出現,我并沒有說什麽,既然鍾離元龍已經離開,而楊峰又不在,那我也就不擔心鍾離于蘭發現,她的道行,估計隻是入門而已。
太平看上去十分的興奮,她一出來就激動的說道:“太美味了!太美味了!”
我瞪了她一眼,“你倒是飽了口福了,但是有人卻因爲你,連夜出去尋找解救我的方法了。”
“那老頭活該,”太平哼哼道,“他用主人來做媒介,本來就是風險很大的,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被反噬的。”
“不管怎麽說,都是我自己願意的,怪不得他們。”我現在的情況,也懶得跟這個剛剛添了一把亂的女鬼解釋,說完我又看着太平,問道:“話說你吞了那個血魂,不會被他反噬吧?”
“不會,我可是幾千年的老鬼了,他這麽個剛剛誕生出一點神志的小鬼,在我的眼裏就是一塊美味的蛋糕。”太平看起來吞了那個血魂之後,十分的高興,而且高興的有點得意忘形了,我适時不輕不重的咳嗽了一聲,好讓她清醒過來。
太平立刻老老實實的安靜下來,不過剛剛安靜了沒兩秒鍾,卻又興奮起來,皺着鼻子像個小狗一般,在屋子裏飄來飄去到處亂嗅。
“你幹什麽?”我不解的看着她的紅色身影在房間裏到處飄動。
“我好像又聞到美味的東西了!”太平在屋子裏轉動了兩三圈,最後在我身邊的書桌邊上停了下來,指着我胳膊下邊的一個抽屜說道:“就在這裏!”
“什麽?”看到她那興奮的表情,我也有點好奇,究竟還有什麽東西,能讓這個兩千多歲的老女鬼興奮成這樣,我拉開抽屜一看,恍然明白了過來。
一個小小的稻草人正躺在書桌抽屜的中央,正是前些日子,在夜探古墓的時候,楊峰收服過血魂的那一個。
看到稻草人之後,太平立刻激動的伸出手摸了過去,不過剛剛觸碰到稻草人的茅草,就觸電一般的又把手指縮了回來,同時她身上的紅芒在那一瞬間,也忽然暗淡了一下。太平甩着自己透明的手指,又放在嘴邊允吸了一下。我在一邊看着她這怪異的動作,實在不明白一個過了二十多個世紀的女鬼,是如何保持這份“童心”的。
那稻草人既然能收服血魂,就證明他是一件辟邪的法器,而太平顯然也在邪祟這一類之中。
“怎麽辦?”我看着她那樣子,無奈的問道。
太平猶豫了一下說道:“主人,隻能你再做一次媒介了!”
“你就這麽嘴饞?”想到剛剛做媒介時的那種痛苦,我又不有感覺到身上的肉皮一陣刺癢。
“我感覺這血魂對我有大用啊!”女鬼哀求的說道,“要是隻能過個嘴瘾,我剛剛也就不會出手了!”
“什麽用?”我立刻問她,我隐隐約約的感覺到,鍾離元龍那老不死師父想要做的事情,應該不止是延續自己的壽命那麽簡單,而這血魂就是他所要做的事情中的重要一步,不過可惜卻被有鬼魂帶路的我撞破。
女鬼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感覺這血魂,似乎能讓我複活……”
“你都死了兩千年了,還怎麽複活?”我不可思議的看着太平。
“正常來說,是沒有辦法的,一般人死了超過七天,就無法被複活了,或者被安置在像主人這樣本來沒有生機的軀殼裏,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卻有些蹊跷,這些血魂似乎是專門制造用來複活靈魂的,如果吞噬了三魂養出了七魄,那大概就可以像剛死之人,找一副軀殼附身,就像主人這樣,不用去做那鸠占鵲巢的傷天害理之事。”女鬼太平解釋了一大堆,我聽得有些暈暈乎乎的,不過她的觀點倒是讓我忽然一愣,那夜在古墓,佝偻老頭逃跑的時候,的确好像是說過複活一類的話語,隻可惜當初離得太遠,并未聽清。
“到時候你就不用和我擠在一副身體裏了?”我皺眉問道,雖然對于太平藏在我的身體裏感覺很不舒服,但是要是讓這個兩千多年的女鬼重新複活,這感覺就更加的不靠譜了。
“當然,到時候我也可以自己制作一副身體,保證比你現在這個好看!”太平說完,好像立刻意識到了什麽不對,立刻可憐兮兮的看着我,“主人,我不是故意說你醜的……”
我看了看太平,又看了看那抽屜裏的稻草人,問道:“這動靜不會像剛剛那麽大吧,驚擾到了鍾離于蘭就不好了,我現在還不想讓别人知道你的存在。”
“沒問題,保證沒有一點聲音!”太平立刻端端正正的站在我的身前,雙手疊放在腹部,俨然一副古式大家閨秀的模樣。
我無奈的一擺手,“随你怎麽折騰,隻要别鬧出動靜就好。”
“其實很簡單,可能就是味道有些不好。”太平咕哝着說道。
“你難道是想要我吃了它?”我指着稻草人,露出一臉吃驚的神色。
太平美眸一眨,點點頭。
我無奈的拿起抽屜裏一掌大的稻草人,猶豫着先從什麽地方下口,我現在身體的構成就是稻草,我現在吃這個稻草人簡直和吃人肉差不多。
太平再次融入了我的身體之中,看來她已經做好了吸收着這個稻草人中血魂的準備。
我一咬牙,直接向着手中稻草人的頭顱咬去,一股陰冷的血腥味,立刻彌漫在我的口腔之中,同時一道尖銳的嘯聲,響起在我的腦海之中。
一個稻草人,被我分作三口吞下腹中,我嚼也沒嚼,直接就那樣整個的咽了下去,一股劇烈的灼熱感又在我的身體之中沖撞起來,同時還有一股冰涼陰冷的感覺瞬時傳遍我的全身,即使我現在就坐在溫暖的小屋裏,但是我還是感覺到自己掉到了冰窟裏一般。
那被我吞入腹中的血魂,脫離了稻草人的束縛麽,再次恢複了自由狀态,但是随即它就發現情況不對,想要掙紮着從我的身體之中逃出來,但是卻被太平壓制着快速的吸收,不到一分鍾,我的身體就再次恢複了正常,那血魂已經消失不見,太平也在我的身體之中發出滿足的的聲音。
就在我剛剛放松下來的時候,房門卻突然被打開,鍾離于蘭唔得嚴嚴實實的站在門口看着我,“你一個人嘀咕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