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元龍的出現,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不太清楚他出現在這裏,到底是什麽原因,按理說,他一個教授,應該不會管到學生紀律的這一方面,就在我思索的時候,卻看到鍾離于蘭也從警務室外走了進來,她站在兩個校長的身後,正在對着我眨眼睛。
看到鍾離于蘭之後,我大緻了然,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大概這一次群毆事件的影響真的很嚴重,所以鍾離于蘭把她爺爺搬來當救兵了。
鍾離元龍剛剛說完那番話,站在他身邊的兩個校長就立刻皺起了眉頭,不過卻沒有立刻反駁,而是都低下頭思考了一番。他們站的位置要比鍾離元龍稍微靠後一些,看起來對他很是尊重,不過此事的确有些鬧大了,所以他們也不得不提出反對的意見。
其中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校長,蹙眉率先說的:“鍾離教授,這件事恐怕不能就這麽簡單的過了,畢竟兩個大一新生還沒正式上課,就鬧出這樣的動靜,這要是傳出去了,讓别人怎麽看我們學校,萬一要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這條小心,估計就更要小題大做。”
“楊校長,那你想怎麽處理?”鍾離元龍看着楊達,平靜的問道,似乎對于他的反對早有所料。
“我建議這三人全部開除!”楊達校長看着我們三人,最後又把視線聚集在了杜宇身上,停頓了一下改口說道:“但是這個學生是杜家的,咱們學校很多建築,還有科研資金,都是杜氏集團資助的,這事有點不好處理啊,老王,你怎麽看?”
楊達把問題抛向王靖遠,看起來打算征詢一下他的意見,或者說是要把眼前的這個麻煩事推出去,畢竟這件事情,不管怎麽處理,看似都不太好
王靖遠校長看了楊達一眼,也把自己的目光集中在杜宇的身上,這讓這個家夥再次膨脹起來,他一臉嘲諷的看着我和霍達,看樣子對于自己的身份終于引起了重視,很是得意。
王靖遠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看起來是在思考到底要怎麽解決,過了片刻才說道:“一人記大過處分一次,此後的四年裏,所有評獎評優都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他說完直接一甩袖子走出了警務室,站在門口的鍾離于蘭趕忙閃到一邊,讓開道路。
“你們三個,出去不要亂說,有人問起,也不要提起這件事情,尤其是一些無聊的小報記者!回去和你的同學們,也不要提這裏發生的,不然我就真的讓你們卷鋪蓋滾蛋!”楊達冷冰冰的對着我們三人說道,當他看到杜宇那傲慢的神色之後,又沖着他喊道:“聽到沒?!别以爲你老子是個什麽東西,惹毛了我,照樣一腳把你踹出校門!”
楊達憤怒的離去,鍾離元龍撇撇嘴,掃了一眼我們三人,又對着坐在辦公桌後的警務處處長微微的笑了一下,也轉身離去。
剛剛還十分得意的杜宇,沒想到再次被折了面子,大概不清楚爲什麽自己老爹的名頭今天居然不好使,說好的我爸是李剛呢?他灰頭土臉的站在了自己指導員的身邊。
鍾離于蘭繃着臉再次走入警務室,重重的拍了我的肩膀兩下,嚴肅的說道:“以後老實點!知道不?”
她裝作訓了我一句之後,又轉身面朝着已經端起茶杯的警務處處長,含笑問道:“洪大哥,我現在能領人走了麽?”
“都走吧,留了這礙眼!”被鍾離于蘭稱作洪大哥的警務處處長,揮了揮空閑的一隻手,又接着從桌子上拿起一支筆轉動起來。
其他兩個指導員立刻領着自己專業的學生,走出了警務室,霍達出門之前,回頭對我露出一個凄慘的笑容,我猜他是在爲王靖遠走出去之前說的那句話糾結,取消所有的評優評獎的機會,的确是一件讓人聽起來比較郁悶的事情,畢竟大學的獎金和補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尤其是對一些家境不太富裕的同學來說。
我也跟在鍾離于蘭的身後走出了警務室,一出門,鍾離于蘭的臉色忽然一變,滿臉都是暢快的笑容,“不錯,今天讓杜宇那小王八蛋吃了癟,我給你記大功一件。”
“可是……”我本來想說一下關于領書的事情,卻被鍾離于蘭揮手打斷,“别在意那些,都是小事,以後你的吃喝我管着,還給你發工資,愁什麽!領書那事更不用急,一會兒書籍管理處那個攀炎附勢的梁王八蛋就屁颠屁颠的把書送到你樓下了!”
我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鍾離于蘭卻已經走遠,背對着我揮手說道:“下周末記得不要亂跑,也不要想着去泡妞什麽的,到時候跟着我去山中的那小屋,有大事!”
我看着鍾離于蘭那越來越遠的的背影,隻好無奈的轉身走回宿舍,既然她說一會書籍管理處的那個姓梁的會把新書送到樓下,那我也就沒必要再往圖書館跑一趟。
當我回到宿舍的時候,一幫同學立刻圍了上來,問這問那,我解釋了半天,他們才全部離去,但是離去之前,一個個都不忘信誓旦旦的說道,以後班級裏不管有什麽獎金,都必然有我一份,因爲這個處分不能讓我一個人背,聽着他們這話,我挺感動的,不過之後等到大家見到錢了,是個什麽個情況,就又不好說了。
當宿舍裏隻剩下我和劉東坡兩人的時候,這個胖子才坐到了我的對面,認真的說道:“那杜宇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小時候我見過他幾面,沒想到現在居然變化這麽大,要不是你剛剛說,我根本就想不起來,你以後在校園裏稍微小心一點,杜家人,心眼都小,而且手也很黑!”
我呵呵一笑,“就我現在這樣,他們即使想捉弄我,也得先做好進醫院的打算!”
劉東坡怪異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覺得我現在變得有些狂躁了,他低下頭說道:“我覺得你還是低調一點吧,俗話說槍打出頭鳥,而且你現在還這麽特殊,讓是讓一些人知道了,以後的事可就不好說了。”
“沒事,别操心那麽多了,即使杜家人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們的,其實我感覺倒賣人體器官的地下這條線,杜家也必然參了一腳。”根據我現在所掌握的一些信息,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個猜測。
聽了我的話,胖子點點頭,但是還不忘叮囑道:“你盡量小心些,既然他們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挖人器官,而且到現在警察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必然身後有大關系,說不定還有一些和尚道士之類驅鬼的人在,畢竟這可是喪盡天良的事,要是沒人壓着,早就遭了天譴,魂魄估計都下油鍋幾十回了。”
和胖子簡單了聊了兩句其他的,一個男生就再次跑進了我們的宿舍,氣喘籲籲的說道:“那個書籍管理處的梁老師來了,說是送書來的,要找班長你。”
我暗自一笑,并沒有太多驚訝,走到了宿舍樓下,果然看到那個梁老師站在一輛白色的面包車前。他一見到我之後,立刻獻媚的笑道:“原來你是鍾離教授的學生啊,你早說,我就直接把書給你送過來了。”
我呵呵的笑了兩聲,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謝謝,便招呼班級裏的同學把書搬了下來,每人一本,開始分發,班級裏的十多個女生也從另外一棟宿舍樓走了過來,當她們看到那滿地的書籍之後,大都愁眉苦臉的抱怨道:“都上了大學了,怎麽還這麽書啊?”
隻有劉憶甜這個姑娘一臉興奮的一本接一本的不停翻看,幾乎每拿到一本新書,就要把目錄預覽一番,看着她這樣子,我又開始題胖子犯愁了。
“這是大學四年的書,不多。”我随意的解釋了兩句,沒再多說。
大學生活終于是正式到來,但是我卻完全沒有心思投入其中,雖然那些白色鬼魂自從上課之後就再也沒有來找過我,但是我的心裏還是惴惴不安,感覺像是什麽更大的禍事正在醞釀。我本來打算和藏在我身體裏的女鬼太平聊一聊,不過劉東坡這個胖子一到晚上十點,就準時準點的回到宿舍開始健身,讓我一直沒有時間。
看着劉東坡那苦苦鍛煉的樣子,我不由的又發出了歎息,愛情的力量可真是偉大的!
大一一整年的課程全部都是大學必修課程,沒有一門專業課,什麽高數英語大學物理毛概,還十分奇葩的有一門心理學,更加奇葩的是這門課居然是鍾離于蘭教授,不過第一節心理課,她就請了個假,因此我也沒能見到她教課的“風姿”。周一到周五,每一天都被安排的緊緊的,幾乎沒有多少空餘時間,唯一一點讓人高興的就是,上了大學終于沒有晚自習了,雖然偶爾晚上也有兩節課,但是卻不多,而且到了八點鍾就準時下課,從不拖堂。
一個星期的時間晃晃悠悠而過,到了周五晚上的時候,鍾離于蘭準時的開車停在我的樓下,然後轉身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我歎息一聲,清閑的日子終是過的飛快,又到了忙碌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