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下百隻的野獸将我包圍,它們靜寂無聲,就像是前些天夜晚聚集在古墓之外一樣,但是其中的危險氣息卻是十分的濃重,他們雙眼之中的紅芒,透露出瘋狂的殺戮之意。
我全身上下就一層人皮能夠入這些野獸的口,至于人皮之下的稻草,我覺得他們絕對沒有興趣,即使是有興趣也下不去口,畢竟刀子都砍不動,我不相信這些野獸的牙齒會比刀子還硬。
我倒是不怕被這些野獸要死,或者吞個骨頭渣都不剩,我現在隻是有點惆怅一會兒要是滿身牙印的被鍾離于蘭見到,估計更難解釋了,我搖頭低低歎一聲,這一晚本來就白忙活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又碰上了這樣的麻煩,我無奈的摸出自己的匕首,準備好了動手。
雖然天色已經蒙蒙亮,但是樹林之中依舊是一片漆黑模糊,那一雙雙猩紅的眼睛分外的刺眼。
在圍着我無聲的咆哮了片刻之後,這些野獸終于是開始有所動作,但是讓我意外的是,最先撲上來的居然是一隻灰色的野兔,這讓我十分惱火,這兔子也太過不知量力了,平常吃兩口不能反抗的死人肉也就得了,此時居然想要對我出手。
不過當那兔子撲到我的眼前的時候,卻把稍稍有些大意的我吓了一跳,這兔子長得也太難看了,或者說是長時間吃人肉讓它的外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它的兩顆本來應該用來啃蘿蔔的門牙,已經徹底的變成了兩個鋒利的利齒,本來很可愛的三瓣嘴,上面也沾滿了血污,而且像是石頭一般開始出現了風幹一般的裂痕。
兔子跳躍的十分高,幾乎快要有我的胸口高,不過奈何這體型太小了些,我直接一拳從側面砸在了這兔子的身上,可憐的兔子立刻被砸的飛出老遠。我有些意外的甩甩自己的拳頭,沒有想到這兔子的毛發竟然如此的堅硬,我感覺自己剛剛像是一拳打在刺猬身上一樣,拳頭的肉皮上又被刺出了幾個肉眼可見的小孔。
其它野獸也開始紛紛向前撲來,其中不乏一些體型巨大的森林野狼和野豬,我盡量向着一些體型稍小一些的野獸周圍靠過去,讓這些大家夥撞一下,即使生命沒什麽危險,估計也得摔個大跟頭,吃一嘴巴的土。
面對如此多的野獸,我已經做好了被蹂躏的準備,畢竟上一次可是軍隊連着發了三顆榴彈才把這些野獸驚走,此刻我一個人,在這裏,逃是逃不掉,隻能想着在被啃咬和踩踏之前,先解決掉幾隻,好出一口惡氣。
不過我剛剛把一隻野狼的頭顱砍掉,變故就再次發生,我腳下的地面忽然發出劇烈的震動,我一時間感覺仿佛天地都倒轉了一般,四周的樹木更是開始瘋狂的搖晃,就像是狂風吹過,那些撲向我的野獸也開始慌亂的逃竄起來,面對天災,他們的本能還沒有徹底的消失。
我也立刻向着樹林之間一片稍顯空曠的地方跑過去,跑了沒兩步,腳下一個不穩,直接撞到了一個粗壯的樹幹隻上,地震一共持續了将近十秒鍾,當我跑到空地邊緣的時候,震動已經停止。
我看了一下四周,早已沒有了野獸的蹤影,這一場地震來的可真是太及時了。地震的動靜估計不小,我站在軍訓營地外就聽到裏面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等了半個多時辰之後,鍾離于蘭終于拎着一個消保将車停在了公路邊,她東張西望了半天,看到四周沒人之後,才謹慎的向着我告訴的方向走來。
當鍾離于蘭看到我現在的模樣之後,立刻驚訝的捂住嘴巴,瞪着一雙美麗的眼睛,“你不會是跑到僵屍堆兒裏了吧?”
我沒有回答她,而是快速的套上衣服,拉着她回到了車上。
我默默的做到了駕駛員的位置,身爲一個保镖,還是稍微有那麽一點覺悟的。
發動汽車之後,我才開始慢慢的給鍾離于蘭解釋,亂七八糟的講了一堆,也不知道她聽明白沒有。當我講完之後,看着一臉沉思狀的鍾離于蘭,我以爲她要問什麽問題,卻沒有想到她隻是叮囑的說道:“你以後得好好對待你的僵屍幹兒子了!”
我聽得一陣汗顔,鍾離于蘭沒有問任何問題,當汽車停到了山中小屋外的時候,她極不情願的給雲孜國打了一個電話,又給我請了一個兩天的假。
我本來是覺得一天就足夠了,但是在鍾離于蘭拿了一個小鏡子讓我照了一下之後,我也隻好按她的安排來了。
我的左半邊臉頰已經徹底的沒有皮膚,裏面金黃的稻草暴露在外,剛剛一照鏡子,把自己也給吓了一跳,就我現在這模樣,都可以直接站到麥田裏當稻草人了。
又偷閑兩天,讓我感覺有些不舒服,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臉上長肉皮長得的我感覺全身都一陣發癢。趁着這兩日的時間,我好好的研究了一番那被貼了定身符的迷你僵屍,順便喂了他兩根稻草。
在我給小僵屍喂食的時候,鍾離于蘭也站在一邊,看到小僵屍抱着比他都要高的稻草啃個不停的時候,都快把她給萌壞了,若不是眼前的是一隻僵屍,她估計都得抱起來親兩下。
在小僵屍吃完稻草之後,我又用自己的手指勾引了他一下,但是卻沒有任何作用,看來這個小家夥是真的吃飽了,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過了半天才站起身,又晃晃悠悠的爬回了自己的盒子裏,我内心掙紮了一下,還是把定身符再次貼在了他的小腦袋上。
兩日後,當我回到新生軍訓營地的時候,立刻感到了陣陣怪異的目光,找了個時間,我不解的向劉東坡問道:“發生了什麽?爲什麽所有人都這樣盯着我看?”
劉東坡拍了拍我的肩膀,無奈的說道:“你請了兩天假,不知道那個家夥說你是陪女朋友打胎去了……所以,現在你已經是大家眼中的過來人了……”
我訝然的看着面前的劉東坡,又看了一下其他同學的眼神,隻感覺發布這個謠言的人,腦袋一定是被門擠了,我一個女朋友還沒有人的清純小夥,怎麽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就在我想着是什麽人能放出這樣的謠言的時候,鍾離于蘭卻不聲不響的站在了我和劉東坡的身邊,她滿含深意的說道:“其實,這事是我說的,我這是爲了你着想,以後你能省很多事的!”
我“……”
劉東坡“……”
鍾離于蘭“不用謝我,請叫我雷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