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躲過一個個值夜巡邏的士兵回到自己所在帳篷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蒙蒙亮。我剛剛邁入帳篷一步,就被一個很容易辯識的胖子摟着肩膀倒推了出來。
“老實交代,跑到哪個姑娘的帳篷裏去了?”劉東坡兩隻眼睛眯在一起,邪惡的低聲問道。
沒想到這個胖子居然這麽早就醒過來了,我隻得胡亂解釋道:“你想多了,我就剛剛去了個廁所,蹲的久了一點而已。”
“去廁所能去三個多小時?”劉東坡撇嘴,顯然根本就沒相信我,這家夥估計是從我出門的時候就醒過來了,“你該不會是在廁所裏睡着了吧……”
“啊,沒錯,我不小心蹲坑的時候睡着了……”我隻能順着劉東坡的話往下說,沒想到這找個理由居然比殺人還難,剛剛殺死那兩個壯漢,我都沒費多大勁。
“切,”劉東坡更加的不信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神秘的說道:“其實我都知道。”
“知道什麽?”聽到劉東坡的話,我忽然感覺這個胖子似乎知道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多。
“你不是人,而且今天半夜你去和女鬼幽會了!”劉東坡直接把他知道的都抖摟出來了。
我稍稍的有些吃驚,不過對此也早已做好心理準備,試探的問道:“你是不是和鍾離老師早就認識?”
胖子點點頭,嘿嘿的笑道:“這麽跟你說吧,其實我是鍾離老師的爺爺的關門弟子,和你住在一起,是之前就已經安排好的,當時把你剛剛複活,我師父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麽秉性,萬一還是個吃人心肝掏人心肺的惡鬼就麻煩了,所以就安排我和你一件宿舍,而且我陽氣重,不怕鬼。”
聽着劉東坡前面的話,我皺了皺眉,沒想到這鍾離爺孫兩人還一直在試探我,不過此刻既然劉東坡已經把這些都告訴我,那大概也就是對我完全的信任了。聽到胖子最後那三個字,我差點笑出來,當我住進至善大學第一天晚上這個家夥就被那神秘道人的黑影給吓暈過去了,居然還好意思說自己不怕鬼。
“還有啥要告訴我的沒?”看這胖子已經說完,我接着問道。
胖子搖頭,不過又說道:“其實我知道你想報仇,不過我勸你暫時還是不要有太大的動作,畢竟咱們現所在的地方,屬于半個軍區。”
“這我知道。”看着胖子并無惡意,我心裏也放輕松了不少,而且看起來以後的生活也要簡單不少。
胖子看我似乎根本就沒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又接着說道:“其實,我爸是刑警隊的,他們也在一直調查地下器官交易這件事,現在已經查到不少東西了,隻是牽扯到太多的人,所以還沒有收網。”
“你爸是刑警隊的?那你怎麽會成了鍾離元龍的關門弟子?”我稍微有些驚訝,因爲在我的腦袋裏,警察可是完全講究科學的,而鍾離老頭現在所做的,則是完全在科學之外,我是在想不明白這兩者是怎麽扯到一起的。
“哎,這說來可就話長了,”胖子歎口氣,略顯憂郁的說道:“當年是我爺爺染了重病,四處求醫都說活不過兩年,最後被人介紹到我師父那,結果沒想到給治好了,兩家就走的越來越近,當時還沒我,後來我一出生,就被送到了我師父那學道法,天天被大我五歲的鍾離老師欺負,現在想想真是……”
胖子話還沒說完,忽然一個巡邏的士兵出現在我們不遠處,我兩急忙噤聲,回到了帳篷裏,老實的上床再眯一會,畢竟白天就要開始軍訓,在這深山野林裏,估計訓練量可不輕。
和劉東坡聊了這麽多,雖然關于我自己今天晚上做的一點沒說,但是我覺得他也應該猜到了不少,反正至此以後,看來做事不用瞞着這個胖子了,而且說不定還能從他刑警老爹那裏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現在我的手上已經有了兩個人名,正好不知道該從何處着手去查一查他們的底細。不過盤算了半天,我才想起來一件事情,胖子老家貌似是南方的啊。
睡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尤其是當一個人很輕松的時候,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五點鍾,又是被劉東坡叫醒的,他着急的說道:“快起床,在不起來要誤了軍訓動員了!”
聽了劉東坡的話,我急忙坐起身,軍訓動員被安排在五點半,大概這就是軍人的标準作息時間了,匆匆的洗漱了一把,我趕緊和劉東坡一起趕往指定的集合地點。
在新生訓練營地的外圍,有一處巨大的空地,此刻已經幾乎快要站滿了人,在一萬多人中找到自己班級三十五人的小集體,讓我和劉東坡廢了不少時間。
此時太陽剛剛出山,空地上一片打哈欠的聲音,看來大家似乎都沒有睡醒。
當鍾離于蘭看到我出現的時候,立刻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個班長,居然是最後一個到!”
我急忙打着哈哈說道:“意外,意外……”
說完後,我不待鍾離于蘭吩咐,就開始點名,現在既然我是班長,那這事自然就落到了我的頭上,三十五人,全部到齊。
在我剛剛把全班由高到低排成一列的時候,動員大會也已經開始,個子最高的我,隻好站在了隊尾。
一個身穿軍服,胸前挂了四個勳章,面容堅毅的中年人,站在了空地前臨時搭起的一個台子上,行了一個标準的軍禮後,大聲的喊道:“第XX集團軍軍長陳元,暨至善大學第三十六屆學生會會長,向所有新同學報道!”
聽到這一聲,大家都開始鼓掌,沒想到站在台子上講話的還是一個校友。我的心裏也有幾分驚詫,倒不是因爲台上人的身份,而是因爲他的嗓門,在這麽空曠的地方,單靠嘴巴就能喊得這麽大聲,這肺活量,可見一斑。
除了陳元上台喊話之外,還有一個個校領導紛紛上台緻詞,不過他們卻都不得不使用大話筒了,最後我沒有想到的時候,鍾離元龍居然也上台吧啦了兩句,這老頭也是一嘴的官腔,除了鼓勵之外還是鼓勵,不過他還稍稍叮囑了幾句其他的,“深山裏條件不好,大家體質不好的,要注意身體,不要亂跑。”
領導們一番廢話之後,軍訓終是正式開始,每個教官負責一百個新生,我們這個班級人少,自然隻得和其他班級拼到一起,卻沒有想到居然和體育系的新生分到一起。我倒是不太在意,可是班裏的其他男生卻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反觀和我們已經站在一起的體育系男生們,都是一臉興奮,因爲他們班裏,可全是清一色荷爾蒙飙升的男生,此刻我們班這麽多水靈的小白菜擺在他們的眼前,怎麽能不興奮。
當看到分給我們兩個班級的教官之後,我開始有點發愁了,正是昨天和我在劉憶甜受過驚吓的帳篷裏見過一面的那個士兵,他也發現了我,不過并沒有太多的表情。
所有的教官都穿着和新生一樣的迷彩服,唯一的區别就是他們的肩章上都有一道杠,标志着他們的軍人身份。
負責訓練我們這一百人的教官看到所有人整齊的站成四排之後,站在所有人的正前方,行了個禮,自我介紹道:“我叫雲孜國,在之後的一個月裏,就是你們的教官,希望你們能夠服從命令,完成訓練任務,這不僅對我是一個交代,對你們自己也是一個交代,軍訓成績也将成爲你們大學生活中各類評優的一項重要指标,希望大家都重視起來。”
不得不說,這個教官的這兩句開場還不錯,而且他聽起來沒有什麽方言的口音,不像旁邊的一個教官,剛剛開口,就引得他面前的新生們一片大笑,“大家(jiao)好(hou),我叫(jue)焦(jue)冬。”
在讓我們所有人都大聲的進行了一遍自我介紹後,雲孜國大聲說道:“很好!大家既然在軍營裏,那以後每一句話都要像今天這樣,喊出來!現在首先站軍姿五分鍾!”
第一天的軍訓,并無太多複雜的東西,僅僅隻是站軍姿和踢正步,雖然隻是兩個很基礎的動作,但是依舊有很多人做不規範,對此雲孜國也并無太多要求,第一天,隻不過是一個開始适應的過程而已。
雲孜國在給我們講解了站軍姿和正步走的要點之後,便一整天讓我們重複着兩個動作,這着實是一件令人苦惱的事情。他有意無意的多關照過我幾次,但是我的動作卻無可挑剔,他也隻能冷冷的看了我兩眼,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子,身體不錯,是塊當兵的料!”
在一天訓練結束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令我沒有想到的事情。雲孜國站在已經顯得有些疲乏的新生面前,認真的說道:“經過我一天的觀察,我覺得林山同學很不錯,這一個月裏,就由他來代理臨時班長。”
聽到這話,我們古玄學專業的新生到還好,但是體育系的專業的新生卻混亂起來,因爲他們班級裏每一個個子都幾乎和我差不多高,而且看起來都要比我壯實的多。
雲孜國看着忽然有些混亂的學生,冷冷的說道:“你們要是不服,可以現在就提出來,向他發出挑戰即可!”
看着那些躍躍欲試的體育系新生,雲孜國接着說道:“當然挑戰項目僅限于今天所學的兩個項目,站軍姿和踢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