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地下停車場中發生的所有事都詳細的對鍾離元龍說了一遍,但對于身體中的女鬼卻沒有提起,畢竟現在這老頭到底是什麽心思,我還沒有摸清楚,雖然按他們的說法救了我一命,或者給了我半條命,但是我感覺這感覺這些始終都在一個大大的圈裏,此時自己還是保留一些的好。
我詳細的描述了一下那個撞入鍾離于蘭身體中的鬼魂,畢竟他的外貌太過怪異,其他的鬼魂都是白色的霧氣狀,但是這個鬼魂卻是鮮血淋漓,而且腹部竟然是黑漆漆的一個大洞,這在其他的鬼魂身上我可沒有見過。
聽完我的話,鍾離元龍若有所思,過了片刻,他才慢悠悠的說道:“這事有點不好解決,如果你沒有看錯的話,附到蘭兒身上的是最難纏的血魂。”
“血魂?”聽到這個詞,最先吃驚的反倒是司機大叔,他站在沙發的邊上,皺起了眉頭。
“沒錯,根據我剛剛給蘭兒把脈和針灸的結果來看,應該是血魂無異。”鍾離元龍站起身,在原地走了兩步,接着說道:“這血魂我也隻能暫時的壓制住,要是想要從根源上解決的話,還是隻能靠你了。”
鍾離元龍說着看向了我,這讓我大吃一驚,我現在自己什麽情況還沒有搞明白,沒想到這又多了一樁事,“那我該怎麽辦?”
“這些鬼魂應該都是和你一樣被那些團夥挖了器官的,但是你卻活了過來,這可能也是我當時多事,救了你,然後染上了因果,所以才連累到我的寶貝孫女。”鍾離元龍說完了尴尬一笑,似乎意識到其中一句略微有些不對,解釋道:“并不是說知道會有這事,我就不會救你,既然當時遇到你,我就一定會出手,我這人其實是信命的。”
我擺擺手,表示自己并沒有多想,畢竟這事還是因我而起。
鍾離元龍接着說道:“這血魂我多年之前曾經遇到過一次,那時是M市一個富商的兒子,作孽太多,被厲鬼纏身,最後由于沒有找到他到底是沖到了什麽鬼神,一命嗚呼了,估計這也算是報應了,但是這一次的這個血魂,則是好像是由于怨念太深才形成,而且攻擊不分目标。”
“這血魂這麽厲害?”我心裏有點着急。
鍾離元龍點點頭,老頭無奈的說道:“血魂在鬼魂裏面,其實就相當是一個絕世高手了,他們從身體上脫離的時候,不光魂魄這麽簡單,還帶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隻能壓制住這血魂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這還是蘭兒身體有些特殊的原因,要是四十九天還沒能将這血魂解決掉,蘭兒怕是性命不保。”
“可是我該從什麽地方着手?”身上忽然關系到一條人命,我忽然有些慌亂,不知道應該從什麽地方開始。
“這樣吧,至善大學明天開始軍訓,持續一個月的時間,軍訓的地點,就在上次我複活你的地方。”鍾離元龍思忖了片刻,說道:“到時候我和蘭兒也過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您也過去?”我看了一眼這頭發都已經一片雪白的老頭,有點疑慮。
“放心吧,”司機大叔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說道:“鍾離老先生可是你們至善大學的老教授,跟過去自然沒有什麽問題,而且他還會很多道法,到時候我也會跟着,沒有什麽可以威脅到他老人家的。”
鍾離于蘭此刻神識也終于清楚,雙瞳之中亮了起來,她搖搖晃晃的坐起身,揉着自己的鬓角,孱弱的問道:“發生了什麽?”
“你被鬼上身了!”我口無遮攔的說道,說完就後悔了,這麽跟一個美女老師說話,顯然不太對勁。
鍾離于蘭聽了一愣,趕忙低頭檢查自己的身體,發現并沒有傳說中的什麽化膿流血之類的變異,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沒事,一個小鬼而已,一會讓我爺爺做法就燒了他!”
鍾離元龍歎氣道:“蘭兒,這一次這個鬼魂比較特别,爺爺我沒辦法,隻能靠林山和你自己了。”
聽了自己爺爺的話,鍾離于蘭知道這一次的事情一定不簡單,沒想到這個能把死人複活的老人都解決不了,不過她也并沒有驚慌,她反而是露出了一抹微笑,說道:“沒事,放心吧爺爺,這事我一定能夠自己解決的。”
老人點點頭,說道:“那你們先回學校吧,畢竟學校裏年輕人多,陽氣重,能壓制住這些污穢的東西,明天大一新生開始軍訓,到時候去那深山裏查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鍾離元龍本意是想要讓司機大叔送我們兩個,但是我覺得司機大叔還是留在他身邊好一些,最後決定由我來開車。
司機大叔把我們兩個送到公寓門口,看到被窩撞成一地碎片的大門,我有些不好意思。
司機大叔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必在意,同時說道:“小夥子你車開的不錯麽。”
我尴尬的說道:“今天是第一次握方向盤,之前隻騎過自行車……”
“那也不錯,第一次開車就能帶着兩個警車跑,還不被抓,證明你技術不錯。”司機大叔指着公寓門口停着的一輛奔馳接着說道:“你就先開着這輛車吧,剛剛那輛奧迪開出去估計又要被警察詢問了,過兩天我給你辦個駕照,不然以後被攔住了也麻煩。”
我點點頭沒有拒絕他的好意,畢竟自己算是半個保镖,以後證件多了也好辦事。雖然這份工作幹的有點莫名其妙,但是目前以我這混亂的狀況,也隻能慢慢理了。
載着鍾離于蘭返回學校,已經是晚上九點鍾左右,至善大學門口人來人往,一對對情侶牽手在學校門口的小商鋪裏來回穿梭。
當我把鍾離于蘭放下車的時候,再次的吸引了一大片的目光,昨天那個開着跑車來接她的英俊青年,赫然的站在教職工宿舍門口,那輛黃色的跑車就停在他的身後。
看到我和鍾離于蘭一同出現,英俊的青年有些惱怒,他走到我的身前,陰沉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還沒開口,鍾離于蘭卻已經說道:“他是誰,關你屁事!”
我一時摸不太準這兩人的關系,昨天聽他們的意思是要約會,像是情侶,雖然最後被我打擾了,但是此刻看鍾離于蘭的表情,又不太像。
“于蘭,我是你未婚夫,你身邊出現一個陌生的男人,你難道不打算解釋一下麽?”英俊青年和鍾離于蘭說話的語氣稍微柔和了一些,但是依然有着幾分怒氣。
聽到兩人的關系,我不由得擦了一把汗,趕忙解釋道:“我隻是鍾離老師的保镖,剛來的,你可能……”
“不用跟他解釋!”鍾離于蘭直接打斷我的話,“拿着東西,上樓!”
我隻好無奈的打開後備箱,把一堆袋子挂滿兩個手臂,無奈的對着英俊青年笑了笑,跟着鍾離于蘭上了樓。
上樓的時候,鍾離于蘭跟我解釋道:“那個家夥加杜謙,我兩還沒出生,就被家裏的一幫老頭指腹爲婚,這些年一直纏着我,快煩死了。”
“我看他也長得不錯啊。”我還不清楚具體的情況,隻能給了個大緻的評價。
“臉又不能當飯吃!”鍾離于蘭瞪了我一眼,接過我手中一大堆的東西,接着說道:“你回去吧,明天記得準時起床,你的大學生活,就此開始了!”
當我下樓的時候,杜謙還站在樓下,不過看我的眼神,卻不如之前那般陰冷,他不輕不重的問道:“你真的是于蘭的保镖?”
我點點頭,自我介紹道:“我叫林山,特别偶然的成了鍾離老師的保镖,還望你這個未婚夫不要介意!”
“真的?!”
“真的!”
“我叫杜謙!”
“我知道!”
在和杜謙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後,我返回到自己的宿舍,那輛奔馳則是就停在了教職工宿舍樓下。至于杜謙這個鍾離于蘭的未婚夫,我沒有太放在心上,這個人總體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人,和我一個保镖還有說有笑,也不是什麽傲視淩人之人,就是疑心有點重。
劉東坡看到我回來,立刻跑到了我身旁,“哎呀,你小子有福氣啊,居然和美女老師出去嗨了一天!”
“沒有,你想多了!”看着這個胖子,我的心情又輕松了不少,不知道爲何,這個家夥身上似乎有一種能讓人放松的感覺,可是真的是應了那句老話,“胖子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開朗的人”。
當劉東坡看到我手裏提着的那一堆東西之後,就更加的驚訝了,“鍾離老師居然還給你買了這麽多衣服,你不會是他包養的小白臉吧……”
眼看着這個家夥已經想到了很遠的地方,我隻好随便編了一個理由道:“我現在是鍾離老師的司機,賺點生活費,她覺得她的司機不能太丢人,所以就給我買了這些東西。”
“那你也是好福氣啊!”劉東坡一臉的羨慕。
收拾好那幾件衣服,穿在身上比量一番,還發現真是不錯,果然全是名牌,即使隻是一些休閑和運動款式,穿着也倍精神。
在熄燈之前,我深吸一口氣,最後下定決心還是掏出那諾基亞120,撥了一個熟悉的電話。
“媽。”電話通了之後,我稍顯顫抖的叫了一聲。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這死小子,終于舍得給家裏打電話了,上大學的玩瘋了吧,哎,你怎麽換号了?”
我自然不敢把自己現在的情況告訴家裏,隻能說自己在火車上招賊了,編了一大堆借口。
和家裏通了一個電話,我心裏輕松了不少,這些天緊擰在一起的神經,也終于松懈了一些。我望着熄燈後亮起來的夜空,心裏還是那句話,“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