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秦小影叫了出來。這個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女生顯得萬分緊張的跟在我後面,我感受到了她的緊張,故意沒有把她帶到辦公室,因爲那個對學生來說像是地域一樣,隻會讓她更緊張。
我們在在操場旁邊的一顆大梧桐樹底下的花壇邊上坐了下來。秦小影緊張的站在我面前,低着頭卻是不敢看我一眼,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那麽緊張,把我當成你的朋友就好,來坐到這裏吧。”我拍了拍身邊的花壇,用盡量溫柔的聲音對她說道。
我知道,一個老師,想要從一個學生口中聽到心裏話,首先你得把自己放到跟她平的位置去傾聽,而不是以一個老師的身份去質問。
果然,秦小影聽了我的話之後,放松了許多,有些扭扭捏捏地低着頭在我身邊坐了下來,卻刻意地跟我保持了一米多的距離。我不明白她的自卑感從何而來,她成績那麽好,人長的又漂亮。
“小影,你家裏是不是有什麽困難?告訴老師,老師可以幫你。”
我故意沒有提遲到的事情,因爲這個時候詢問遲到的事情的話,在秦小影的心裏,無異于是一種質問。
秦小影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張了張卻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好像有什麽顧慮一般。
“别怕,有什麽事告訴老師,老師會幫你保密的。”
雖然沒有問出什麽來,但是我感覺到了她的心理防線似乎因爲我話松懈了許多,因此又趁熱打鐵地追問。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正因爲我的趁熱打鐵,卻給秦小影造成了更大的心理壓力。她低着頭,雙手用力的搓着自己的衣角,内心好像很掙紮的樣子。我見她這樣子,便沒有敢繼續追問,而是在等着她自己的回答。
可是誰知道秦小影不但憋了很久都說不出話來,而且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而猛烈起來,緊接着就是全身開始不停的顫抖。看到她這樣的狀态,我突然想到很多小孩都會得的癫痫病,這個病在心情劇烈波動的時候就容易發作,而且發作之前的表現和秦小影現在一模一樣。
“難道這個孩子有癫痫?”
想到這裏,我不敢怠慢,連忙過去用掌心捋着她的背部,幫助她順氣。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時候,我剛把手放在她的背上,卻發現她的體溫高的吓人,我隻是捋了兩下就被燙得有些受不了。
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能有的體溫!
我有些詫異地看着秦小影,卻發現她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得通紅,兩隻瞳孔已經完全消失不見,看起來好像有什麽有一團火焰在她的雙眼中燃燒一樣。
“小影你怎麽了?你沒事吧,不要緊張!老師不問你了。”
我有些緊張地詢問着,這種怪病我還是第一見到,以前甚至聽都沒有聽說過。
秦小影好像很難受的樣子,雙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頭發,牙關緊咬,五官都皺到了一起。看到她這樣,我知道不能再耽誤,想要把她抱起來送去醫院。誰知道剛剛碰到她的肩膀,她卻突然大叫一聲,猛地把我一推就開始往校門口跑去。
秦小影這個看起來無比瘦弱的小身軀,竟然隐藏着一股驚人的能量,我感覺像是被一輛告訴行駛的汽車裝上了一樣,一下去倒着飛出去三四米。
跌在地上,胸口的肋骨像是斷了一般的巨疼。更驚人的是,她那聲尖叫竟然震得我有些頭暈,讓我躺在地腦袋昏昏沉沉了半天,上一口氣差點都沒喘上來。
這個時候,從辦公室的方向突然竄出了一個白色的身影,速度快得驚人,隻是瞬間就來到了我的面前。我一看,這人竟然是那個漢服女孩,于是就對着她友好的笑了一下,但是因爲身上的劇痛,這一笑看起來的倒更像是苦笑。
不過這個漢服女孩似乎對我的印象不怎麽樣,而且她看起來很着急的樣子,所以對于的笑并沒有回應,而是用近乎于皮衣女的冰冷語氣問我道:“剛才那個叫聲是不是秦小影?她人呢?”
我撐起身子讓自己的坐起來,卻因爲用力讓胸口更加的疼,深吸了幾口冷氣之後,才回答道:“她往校外跑了,而且她好像的生病了一樣,身上燙得吓人,你快去看看吧。”
漢服女孩聽了我的回答之後,臉色嚴肅了起來,小腳一跺,留下一句“回來再收拾你!”之後頭也不回地往校門口跑去了。
那速度,真像一陣風一樣,隻是五六秒的時間,一百多米距離就在她的腳下消失,完全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極限速度了。
“這是什麽怪物?難道是傳說中的輕功?”看着她絕塵而去的身影,我忍不住歎息道。
驚訝歸驚訝,我還是連忙爬起來也跟着往校門口跑去,雖然胸口還是疼得要命,但是也隻能忍着,畢竟秦小影是因爲我的原因才發病的,而且我作爲她的老師,這件事情也不能不管。
然而等我跑到校門口的時候卻看到哪裏還有漢服女孩和秦小影的影子。
沒辦法,胸口又痛的厲害,我隻能回宿舍躺了一個下午。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秦小影果然又遲到了,而且我發現她看我眼神明顯有着深深地愧疚,不過我看到她安然無恙地回來上課也就放心了。
但是因爲昨天的事情,我對這個神秘的女孩卻是更加好奇了,而且那個漢服少女貌似跟秦小影的關系也不一般,她究竟是什麽人?爲什麽會有那樣的速度,還有秦小影身上的變化又是怎麽回事?
下課之後,我找到校長要了秦小影的學籍資料。
翻了一遍之後,我發現這個女孩的家庭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子的,沒有媽媽,有個整天的酗酒賭博的老爸,喝醉酒就打她。
相反的是她的家庭看起來很正常,媽媽是個農民,爸爸是個鄉村醫生。而且校長對秦小影這個學生的了解也不多,談到她遲到的事情的時候,校長隻是說了句“人家成績好,年級第一,所以愛多會來上課都行,好學生就應該有特權。”
對于校長這種迂腐的想法,我也懶得和他争論,這個年代的老師基本都是這樣,他們區分學生的好壞,隻有一個标準那就是成績。
從秦小影的學籍上,我注意到,這星期五竟然是她的生日,這讓我喜出望外。心裏想着,如果能夠給她一個歡樂的生日派對的話,說不定就可以讓她放下自己的自卑。
接着我有找了幾個同學從側面的了解一下這個女孩的情況,通過同學們的叙述我發現,秦小影以前其實是個挺開朗的女孩。
但是自從一個月之前,她在一次遲到之後就變成了現在的這樣的樣子。從那之後,除了老師,她不跟任何人說話。
我詳細地詢問了那天早上秦小影遲到的細節,有幾個同學告訴我,秦小影那天因爲遲到被老師體罰了,扇了還幾個耳光子,嘴巴都出血了,把班上上的同學都吓傻了。
通過這些學生提供的信息,我整理了下。當時教這個班語文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老師,這個老師平時雖然挺嚴厲的,但是卻從來的都沒有打過學生。那天早上她卻不知道怎麽了,來上課的時候就有些不對勁,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而且好像的很煩躁的樣子。
有個女學生當時跟她的目光對接了一瞬間,竟然被吓得病了好幾天。後來秦小影來了之後,女老師徹底爆發了,揪着秦小影的頭發,一連瘋狂的扇了十幾個耳光。
不知道是因爲秦小影遲到,還是恰好她那個時候爆發。雖然後來這個老師因爲這件事被勸退了,但是卻給秦小影的心裏留下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