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罵得起勁呢,張所長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好像是被誰用力推了一下,他猝不及防站立不住,身子當即向前搶了幾步,然後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張宏很明顯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突然狀況,他見張所長突然摔倒了,驚呼一聲,忙搶步上前,把張所長趕緊從地上扶起。
剛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之後,張宏這才發現,張所長摔倒時,不知道臉部磕到了什麽,不但臉被劃破了,同時竟然還把門牙磕掉了好幾顆。
“張所,你沒事吧?”
“唔,你乎母扭木扭赤,口情遲五了你說我也沒有事,可疼死我了!”張所長嘴上漏風,痛得連說話吐字都不清楚了。
“張所,你還是别說話了,閉着嘴還能讓鮮血少流一點。”
其實不用張宏提醒,張所長也意識到這一點,他乖乖地閉上了嘴。
“對了,剛才您還站的好好的,怎麽突然摔倒了?”要是走路的時候,平地摔一個跟頭,也不算罕見。可是站到平地上突然摔倒,就有點奇怪了。而且剛才看張所長摔倒的樣子,很明顯,好像是被誰用力推了一下。可是看背後空空蕩蕩的,哪裏有什麽人啊!
難道……真的有鬼?
凡事都怕尋思,想到剛才莫名其妙地跟丢了人,又莫名其妙地找不到回去的路,還有方才張所長突然好像被什麽推了一下,張宏現在越來越感覺到這事情裏透着古怪,似乎真的有一個什麽東西跟在自己身後。
可是,這大白天的,鬼怎麽會出現?不是說鬼都是在晚上才出現的嗎?
張宏越想越怕,他感覺自己的整個頭皮都開始麻了起來,一陣風從他身邊吹過,張宏突然有種感覺:這風……怎麽這麽像是一個看不到的人影正對着自己吹涼氣啊!難道這鬼就在自己眼前站着呢?
“張……張所,你是不是也感覺不對啊,我……我怎麽總感覺我身邊有一個人正對着我吹氣啊!”
張所長現在痛得臉部肌肉都扭曲起來,哪還有心思去聽張宏再講什麽,見他跟自己說話,本能地對着張宏點了點頭。
張宏自然不知道這隻是張所長本能的動作,他見張所長對自己點頭,還以爲張所長也是有同樣的感覺呢,頓時,他就感覺頭皮一炸,全身的汗毛就都立了起來。
“不行,我不能在這待着了,要是繼續待着的話,我會不會也跟張所長聽說的那件事裏的兩個受害者一樣,也被鬼害死啊!哎呀,這個張所長可真是害死人了,早知道這樣,我說什麽也不會跟他來這裏啊!”
想到這裏,張宏再看向張所長時,眼中原本的那種谄媚已然變成了隐隐的恨意。不過他忘了,當時張所長喊他跟随的時候,他還是一種與有榮焉樣子呢。
“張所,我看這地方真的不可久待了,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吧!”雖然已經對張所長産生了恨意,但是張宏也不傻,這人畢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現在撕破臉根本就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
“燕在北大青還帶幕?”張所長嘴裏嘟哝了一聲,張宏也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麽,分析了半天,他才明白,原來張所長是問自己“現在鬼打牆還在嗎?”
張宏伸脖子往四周看了半天,依然沒有看到自己開來的警車,也沒有看到能進屯子的路,頓時知道,剛才張所長的那通髒話,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
“張所,好像我們還沒出去呢!”張宏苦笑。
張所長嘴裏又嘟哝了一句,不過這句話他說得更不清晰,張宏分析了半天也沒有分析出他到底在跟自己說什麽,想到此地不可久待,張宏索性不再管張所長說什麽,他看了一個方向,就招呼張所長往那邊走。
不過張宏剛走出兩步,他的袖子就被人抓住了,回頭一看,見正是張所長。很顯然,張所長并不同意他選擇的方向,而是伸手指着屯子裏,看來他是想先進屯子,然後找到出屯子的路。
“張所,要我看咱們最好不要輕易進這個屯子,你想啊,剛才那兩個人放着大路不走,特意繞了個遠從這邊走,我估計他們肯定是發現了什麽,你先前也跟我講了,這屯子裏有問題,沒準他們就是在特意躲避村裏的惡鬼呢!”
張所長聞言想了一下,卻搖了搖頭,他連哼哼帶比劃的跟張宏比劃了半天,張宏這才明白,原來張所長和他考慮的正好相反,那就是何明他們發現了這邊有鬼物才離開進村的路,如果他們不跟随何明,而是直接進入村子,反而遇不到鬼。再說了,村裏還有那麽多人呢,人多陽氣重,一般的鬼也不可能大白天的跑到村裏害人。
這兩種推斷似乎都有道理,不過張宏憑借這些年做刑警的直覺,本能地感覺這村子裏有危險,說什麽也不肯進村。
這下,兩個人就出現了分歧,各自僵持,誰也不相信對方的判斷,見張宏不聽自己的命令,張所長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頓時就冷了臉,嘴裏嗚噜嗚噜地對張宏大聲呵斥。張宏見張所長似乎想用自己的職務強迫自己進村,他思考了一下,感覺爲了前途丢掉小命實在是太不值得了,索性不再管張所長,轉身就獨自朝着自己剛才确定的方向走去。
見張宏竟然舍棄了自己,張所長大怒,對了張宏的背影罵了半天,見張宏一直沒有回頭,他也不敢繼續待在原地,于是也轉身向着屯子裏走去。沒走出多遠,張所長轉頭看向張宏,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張宏的身影跟何明他們一樣,也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了。
直到這時,張所長才感覺到一絲後悔,畢竟,兩個人在一起怎麽說也有個伴,現在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要是真出點什麽事,恐怕自己就是死在這個有些詭異的屯子裏,别人都不知道。
到了屯子邊緣,張所長想到張宏的推斷,一時間他進退維谷,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