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張詭異的臉,紀老闆差一點驚呼出聲,不過作爲一個成年人,他心裏的承受能力自然要比自己的兒子強上不少。在經曆短暫的驚慌之後,他用力的吸了兩口氣,努力的讓自己鎮靜下來,不過這時他再看向那幅窗簾之時,卻發現就這麽幾個呼吸的時間,那幅窗簾上的怪臉,竟然早已經不見了。
紀老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見窗簾上真的沒有了那張怪臉,他心裏不由開始懷疑起來,難道自己剛才看到的隻是一種幻覺?
事到如今,紀老闆知道自己不應該退縮,如果此時退縮了,那麽,站在自己身後的妻子和兒子就會因爲自己的一是膽小,而陷入恐懼之中。一個男人要是不能保護自己的家小,不說别人,紀老闆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想到這,紀老闆靠近眼前的窗戶,他擡起手,手慢慢的伸向窗簾,抓到窗簾之後,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用力的往旁邊一拉,整扇窗戶,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窗子,依然關的嚴嚴的,并沒有打開,窗外也沒有什麽怪臉,安安靜靜的,根本沒有任何異常。
紀老闆的眼珠轉了一下,看看窗簾的反面,确認沒有任何異常之後,這才慢慢的靠近窗台,隔着窗戶的玻璃,向窗外看去。
窗外街道兩邊的路燈,依然發着明亮的光芒,公路上,不時的車來車往,根本看不到任何異常的地方。
“是幻覺,剛才自己看到的是幻覺!”紀老闆長長的松了口氣,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納粹黨徒戈培爾有一句話說得好:謊言重複一千遍就成了真理。這真的是有一定的道理,重複了無數次之後,紀老闆也認爲自己剛才看到的隻不過是一種幻覺了。
剛才紀老闆看到那張詭異的臉凸現在窗簾之上時,由于被他的身子擋着,卧室外的娘仨并沒有看到什麽異常,雖然紀老闆後續的動作有些異常,她們也隻是以爲那是紀老闆過于小心的緣故,并沒有往深裏想。
“爸,你看到什麽沒有?”紀文江心裏最是七上八下,見自己父親一直沒說話,不由焦急地問道。
“沒什麽,我裏裏外外都看看過了,這裏一切都很正常,看來你剛才看到的,隻不過是你自己的幻覺。”
見自己父親這樣說了,紀文江雖然還是感覺自己心裏有些七上八下,但是卻比剛才鎮定了許多。
紀老闆知道光是自己的幾句話,并不能完全消除自己兒子心中的恐懼,就安慰自己兒子:“剛才我們也是被大江突然來了這麽一下,給吓糊塗了,以至于忘了何明他們已經給咱們家做了布置的事。你們還記得嗎?何明他們曾經對咱們說過:狐妖最擅長影響人的精神,讓人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覺,隻要我們不管它,它們實際上也傷害不了我們。”
經過紀老闆的提醒,在場的衆人也終于想起了先前何明和于薇對他們說的話。
“對了,何明不是給過咱們一張什麽測陰符嗎?聽說隻要咱們家出現妖魔邪祟,那張符紙肯定會出現反應,現在我們正好看看,要是什麽反應都沒有,那說明我們今天看到的隻是單純的幻覺,根本就不值得擔心。”
恐懼過去,剛才因驚吓過度造成的思維混亂終于恢複了正常。
“好,我這就去拿。”紀文海喊了一聲,轉身跑到客廳的一角,從一個櫃子裏拿出一個木質的盒子,然後又跑了回來。
“我看看。”紀老闆伸手接過盒子,然後打開盒蓋,立刻,一張用黃紙畫着符文的靈符就出現在了幾個人的視線之中。
“咦?老紀,有些不對啊!你看着符紙的顔色,我怎麽感覺它似乎有些發灰呢?”紀老闆的妻子心細,最先發現了符紙的不同之處。
“是啊,真的發灰了。爸,看來剛才我看到的那些不一定是幻覺啊!”紀文江似乎給自己剛才的經曆重新找到了證據,不過他卻沒有任何欣喜的感覺,相反,剛才好不容易被壓抑下去的恐懼卻再一次從心底浮現了出來。
“今天你倆别在這間卧室睡了,我去拿一個簡易床墊,咱們一家四口先在一個屋對付一宿,明天我看看能不能聯系到何明他們,收了咱們的錢,他們總不能就這樣半路退出吧!”到現在往爲止,紀老闆也隻能指着何明和于薇了。
就在紀老闆一家擔驚受怕的時候,離陽山市郊區不遠榆樹村裏,在一戶還在亮着燈光的高級平房中,正在上演着另外一幕恐怖的場景。
這戶人家中,一個四五十歲的漢子,正手持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一邊喊着:“我砍死你這個畜生!我砍死你這個畜生!”一邊在在屋子裏無規律地跑着,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在追逐着什麽,不過要是有旁人在場,肯定會發現,在這個男人的前面,卻根本什麽都沒有。
與此同時,在這屋子一角的一個大衣櫃旁邊,一個和那個男人年紀差不多的女人,正把兩個十七八的男孩牢牢的護在後面,正滿臉驚恐的看着屋子中間揮着菜刀亂跑的男人,瑟瑟發抖。
“當家的,你,你趕緊把菜刀放下!”女人用顫抖的聲音大喊着,不過屋子中間的男人恍若未聞,根本連看都不看她這一眼。
“媽,這可咋整啊?”雖然這女人身後的是兩個大小夥子,但是很顯然,這兩個半大小夥的膽子并不比擋在他們身前的女人大多少。
“咋整?還不是你兩個小兔崽子惹的禍,要是你們之前沒有去惹狐大仙,怎麽可能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提起這件事情,女人就來氣,要不是現在情況危險,她真想狠狠地給身後兩個孩子一頓胖揍,讓他們漲漲記性。
聽女人說這些,兩個男孩不敢反駁,低着頭不敢出聲。
“還有你們那個該死的二叔,現在趁兩個臭錢了,馬上就忘恩負義了,不就是花他點錢嗎?看把他們心疼的,竟然還鬧到咱們家,他們也不想想,要不是想當年我抽空幫着他們照顧孩子,他還能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