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張秀娟半夜去上廁所,雖然頭皮也是麻麻的,但是她實在是不敢找别的室友。那日桑恒陽給他符紙的時候曾經告訴過她,這符紙隻要有隐藏陽氣的功能,可以讓那些鬼魂發現不了她。
而她要是跟别的室友一起走,如果别人再次碰到會消除人記憶的惡靈,而她又沒又沒有事,還指不定出什麽樣的狀況呢,她可不希望上一回的悲劇重演。
去的時候非常的順利,她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好個人問題後,趕緊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走,可是沒成想的是,她剛往三樓的樓梯上走,就感覺一陣陰森森的風從自己身上掠過去了。
雖然張秀娟看不到什麽,但是她本能地感覺這陣陰風不同尋常,絕對不是從窗戶或者樓梯口刮過來的。
想到前一段時間的遭遇,張秀娟哆嗦了一下,趕緊快速爬上樓梯,然後往自己住的寝室快步走去。
不過剛走出幾步,她的身後就想起了一聲十分清晰的“咔,咔”的聲。
作爲一個女孩子,這個聲音張秀娟可是無比的熟悉,正是女人穿着一雙高跟鞋走路時,高高的鞋跟撞擊在地面上,發出的清脆響聲。
聽到這個聲音,張秀娟感覺身上的汗毛“刷”地,就都豎了起來。不爲别的,這高跟鞋的聲音出現的實在是太突兀了,根本就好像在樓梯口那裏等她一樣,可是……現在整個樓道,除了自己,誰都沒有啊!
張秀娟越想越怕,也不敢回頭,隻是一個勁兒地往自己的寝室走,唯恐自己一回頭,就能看到一個七竅流血的可怕臉孔。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随着她往前走,那說高跟鞋的聲音也跟着她往前走,張秀娟聽得清楚,不管她走的多塊,那腳步聲始終都離她五六步遠的距離,可是偏生那腳步聲卻是不緊不慢的。
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寝室,張秀娟推開門就沖了進去,随手就把門關得嚴嚴實實。
關上門,張秀娟仍然不敢馬上回到自己的床鋪,而是立着耳朵仔細地聽着門外的聲音,果然,随着她沖進寝室,那高跟鞋的聲音突然就中斷了。張秀娟緊張地看着身前的這扇房門,她有一種感覺,此刻在這門的外面,也有一個人趴在門闆上,在仔細聽裏面的動靜。
張秀娟緊張地盯着關好的房門,心髒跳得跟擂鼓似的,恐怕下一刻門被一陣陰風打開。就在這緊張的時刻,門外突然很突兀地傳來“噗嗤”一聲輕笑。張秀娟頓時被吓了一大跳,她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兩步,一不小心,左腳踩到右腳的鞋帶上,然後“哎呀”一聲就摔了個仰八叉。
她這一驚呼不要緊,一下子所有的室友都被她給驚醒了,頓時有人從被窩裏伸出了腦袋,不滿地對張秀娟道:“這大半夜的你鬼叫個啥啊!”
聽到人聲,張秀娟頓時感覺好了一點,她現在最怕的就是上次跟沈妖娆她們撞鬼那樣,所有的人都躺在那跟死人一樣。
“你們……剛才聽沒聽到外面有一個女人在笑?”張秀娟問道。
“你有病啊!大半夜的誰那麽無聊跑到咱門口裝神弄鬼啊!”
“可是……”
“張秀娟你最近怎麽了?怎麽總是神叨的啊?你是不是有病啊!”
一屋子都是小女生,張秀娟這話頓時引起了别人的不滿。
見張秀娟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臨門的一個女生從床上爬起來,趿拉起拖鞋,上去就把寝室門給打開了。
張秀娟剛想喝止,但是寝室門打開後,她當即就閉上了嘴巴,外面空空蕩蕩,根本什麽都沒有。
那個女生伸頭向外看看,然後又把房門關好插上,對着張秀娟不滿地道:“看到了吧,外面哪有人啊!”
張秀娟張張嘴,然後無奈地又閉上了,她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說什麽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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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張秀娟的描述,何明想了一會兒,感覺自己也沒有辦法,要是這事是男生宿舍發生的話,他還能找個同學去混一宿,然後看看是怎麽回事。但是女生宿舍就不一樣了,且不說他能不能跑過去,就是能跑過去他也不能半夜的過去啊!如果被執勤的老師看到,自己肯定不能在這個學校待了。
可是自己該怎麽辦啊?
何明在原地轉了兩圈之後,突然就想起了昨晚收的女鬼苗雲,頓時他眼睛一亮,心裏有了個注意。
“我現在有個想法,”何明告訴張秀娟:“下午我給你拿來個東西,你把它帶在身邊,然後我看看能不能幫你把這事解決一下。”
看着何明,張秀娟感覺自己心裏暖暖的,這些日子幸虧有了何明,要不然自己恐怕早就去了另外一個世界,想到這,張秀娟越發地看着何明順眼起來,感覺身邊隻要有了何明,自己就能體會到被保護的感覺。
中午回到租住的房子,何明跟那哥幾個說了一聲以後,自己去了修煉那屋,對着桌下的柳木小人打了幾個印訣之後,何明就感覺一陣微涼撲面,然後耳邊就傳來了苗雲的聲音:“何明,你找我有事?”
這就是馭鬼術的好處,隻要被施了術法,那被馭使的鬼魂就可以在任何情況下和馭主溝通。何明現在也是如此,要不然,何明怕是隻有在施展鬼眼術才能看到和溝通鬼魂了。
“怎麽樣?一天了,在我這神壇還習慣吧!”何明第一次施展馭鬼術,還真不知道被馭使的鬼魂應該有什麽樣的感覺。
“我和孩子感覺非常好,從所未有的好!”耳邊是苗雲欣喜的聲音。
“那就好,對了,苗大姐,我想求你一個事,我有一個女同學這些日子被一隻不知什麽樣的陰魂纏上了,我不方便去看,你能幫我一下麽?”
其實何明根本就不用跟被馭使的鬼魂商量,在馭鬼術中,隻要被施了咒,被馭使的鬼不管馭主什麽吩咐,都得無條件服從。可是何明總感覺苗雲這個女人一輩子太苦了,所以就給了她一個可以選擇的權利。
這種情況,其實苗雲也是知道的,見何明一副以她的意見爲重的态度,她突然感覺到一種從來沒有體會到的溫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