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李國臣還是癡迷于賭博,沒有一絲悔改的意思。雖然苗雲有心規勸一下,但她實在是骨子裏怕極了李國臣,根本就不敢開口。
就在一年前的某天,出去賭博好幾天的李國臣回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幾個苗雲不認識的幾個男人。
看到李國臣的時候,苗雲看到他兩隻眼睛都是紅血絲,而且還閃爍着一種充滿瘋狂而又危險的光芒。苗雲立刻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沒說兩句話,苗雲就聽到了一個讓她絕望的消息。
原來,這幾天李國臣一直沉迷于賭場,剛開始的時候,他的手氣簡直是賭神附體,不到半天的時間就赢了五千多,要知道那時候的本地一般的企事業職工月工資才五六百塊錢,這五千多塊幾乎抵上這些企事業職工的一年工資。
照理說,他赢了這麽多,就應該見好就收了。可是李國臣感覺自己現在是福星高照,時來運轉,根本就就舍不得下賭桌,照着他的打算,照這個手氣,再接着赢上個一萬兩萬不成什麽問題。
可是風水輪流轉,再玩上幾把之後,他身上的運氣似乎已經全部耗光了,他赢的那些錢開始往出倒,沒過多長時間,不但那赢的五千塊沒有了,反倒是欠了别人兩千。
大家都知道,賭徒都有這樣的一種心裏,那就是赢的時候想赢得更多,輸的時候想翻本。李國臣賭性如此之重的人當然不會例外,見自己不知不覺中輸了這麽多,就更不肯下桌了,輸了,他就繼續借,等到人家不在借給他時,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借了二十萬的巨債。
當時,李國臣就被這個天文數字給砸蒙了。
剛才說過,這縣城一個企事業職工的年收入才五六萬塊,本來就沒有什麽固定收入李國臣拿什麽去還,就是天天賣血也不行啊!
按照當地賭場的規矩,借錢超過十萬當場要先付利息,可是李國臣上哪弄去啊,那些人見他實在拿不出來,就扔給他一把砍刀,告訴李國臣,實在不還錢也成,自己卸下一個手或者一個腳,然後這欠款就算平了。
别看這李國臣打老婆時沒輕沒重,敢下死手,但是輪到自己身上,就被吓癱了。他趕緊又是磕頭又是作揖,想讓賭場老闆放他一馬。不過那賭場老闆可是有特殊背景的,哪會相信他這個小雜魚。
李國臣被逼的沒招了,突然想起自己的老婆孩子,主動提出用自己的老婆孩子抵債。
就這樣,李國臣領着這些人來到這裏。
聽到了這些,苗雲氣得身上都哆嗦起來,第一次,她在李國臣面前爆發了,她撲上去,又是抓又是咬的,同時數落着嫁給她之後自己受到的罪。
李國臣哪受過這些,别看他剛才賭場跟孫子似的,但是回到家,他的英雄氣概一下子就回來了,見苗雲敢跟她動手,當即大怒,一把把苗雲推開,一個大巴掌就把苗雲打翻在地,就在他想繼續施暴的時候,跟着他來的那幾個人不幹了,馬上喝止。
見債主子說話,李國臣馬上又變成了孫子,忙跟那些人一陣點頭哈腰,然後惡狠狠地告訴苗雲,如果她不跟那幾個人走,晚上就是她的死期。
苗雲大哭一場後,神态也慢慢地恢複了平靜,然後她跟那幾個人說:這個家她反正是待不下去了,與其守着一個什麽都不管的爛賭鬼,還不如跟他們走,不過她有個要求,就是想給自己和兒子換一身衣裳。求他們上别的屋等一會兒。
那幾人見她的要求也不過分,而且有這幾個人守着,也不怕她帶着一個孩子逃跑,就同意了。
不想他們怎麽等,苗雲還孩子都沒動靜,這些人頓時意識到不對,于是就跑到了這屋子裏,頓時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人橫躺在地上,旁邊還扔着一個樂果瓶子。
到跟前一摸,苗雲還有點氣息,但是虎子早就沒了心跳。
看到這,李國臣感覺自己都要瘋了,倒不是妻兒死了他感到傷心,他這個時候想到的是這娘倆兒都死了,他還能拿什麽抵賭債。
那幾個人見出了人命,頓時就不鎮定了,這人命可不是小事,隻要有一個到公安部門舉報自己逼死人命,他們肯定是沒好,于是他們趁李國臣在那對苗雲又踢又打之際,幾個人上前就把李國臣架住,然後把剩下的樂果全都灌進了李國臣的肚子,等藥性發作後,李國臣不會動彈了,這才消除了幾個人來過的痕迹,偷偷溜出了這房子。
在喝農藥前,苗雲還以爲人死如燈滅,可以一死百了,可是當她的魂魄從軀體飄出來之後,看到旁邊無助的兒子,這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是有鬼魂的。
雖說橫死之人不能馬上入輪回,但是苗雲到也沒有多大的抱怨,因爲在她短暫的一生裏實在是沒有品嘗過家庭的溫暖,而且兒子也跟在她身邊,她也沒什麽可以牽挂的。
可是不成想,沒過多大一會兒,那幾個賭場來人怕惹禍上身,竟然也給李國臣灌了農藥。苗雲意識到不好,就想帶着兒子離開,可是沒跑出多遠,就被李國臣的鬼魂給追上了。
這善人死了變善鬼,惡人死了變惡鬼,李國臣也是一樣,别看他新死,但是苗雲和孩子仍然逃脫不了他的魔爪,從此之後苗雲和虎子又開始被李國臣牢牢地控制住,根本就無法逃脫。
李國臣生前從來不幹好事,父母早就被他給氣死了,而苗雲的父母又從來不把苗雲當人看待,哪肯出錢爲他們建墓,所以他們三人死後,他們的骨灰根本就沒人認領,直接被揚在地裏做了肥料。
至此,李國臣也把這房子當成了自己的私宅,不敢誰住進來,他就會讓苗雲他們弄出怪動靜,如果那人憑着自己火力壯不信邪,他就會對那人吹鬼息,讓那人得怪病。一來二去,這裏鬧鬼的傳聞傳開,就沒人敢來這租房了,直到何明他們前幾天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