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簡單？”聽到老局長突然說出這話，帝江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

“是啊！”老局長點了點頭：“能這麽笃定跟一個警察說話的，如果不是精神有問題，那肯定是心裏有什麽依仗。我對這個小夥子有點感興趣了。”

看着老局長一臉認真，帝江突然感覺到有點不可思議。他心中懷疑，問道：“難道您也相信那些封建迷信的東西？”

老局長平靜地看着帝江，道：“其實以前我也跟你說過，有一些事情不是想象的那麽簡單，所謂的迷信，是指人對一些科學上不承認存在的事物盲目，癡迷地信任。可是你也從警這麽多年了，大案小案也接觸了不少，你自己說，有些疑案和懸案真的都能用科學的方法解答出來麽？”

“那不一樣，那些案子隻不過是犯罪嫌疑人的手段高妙，再加上我們現在的條件跟不上，并不一定跟神神鬼鬼的有關啊！就像前一段時間西三合屯的案子，大家都說是點死鬼抓替身，後來抓住兇手後，不也交代是人在暗地裏故弄玄虛麽？”帝江看着老局長不服氣地反駁。

看着一臉倔強的帝江，老局長突然笑了。

對于這個下屬，老局長其實是非常欣賞的，做事耿直，堅持，不畏壓力，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就是性子犟了些，認準了一件事，八匹馬都拉不回。

“是麽？你真的這麽堅持？走，口說無憑，我們看看你帶回來的那個學生，我也想看看這個學生說出這話，到底是裝瘋賣傻，還是真的有些本事。”老局長也不和帝江強辯，他知道，有些人你要是不拿出一些讓他心服口服的證據，他是不會服軟的。

“去就去！”帝江起來，把手裏的煙用力吸了兩口，然後把煙屁股往旁邊的煙灰缸狠狠撚了幾下，然後轉身和老局長出了局長辦公室。

***

何明獨自坐在詢問室，因爲他不是犯罪嫌疑人，也沒人拘束他的行動，隻是把他帶來的警察沒發話讓他離開，他不敢擅自出去。

帝江出去的這會兒時間，何明又仔細地看了半天幾張受害人的照片，越看，何明對下此毒手的歹徒就愈加痛恨，要是那個歹徒此刻出現在自己面前，他肯定會上前把那歹徒咬下幾塊肉來。

看來自己的能力還是不行啊！

到了現在，何明越來越發現自己能力低微帶來的不便，如果自己有桑恒陽的能耐，隻要自己畫上幾張護身符，身邊的人怎麽還能讓那些鬼物近身？

而且，自己對待那些鬼物的手段也太過于單一了，何明有種直覺，以現在的手段，自己現在對付那些小雜魚還行，如果要是真碰到厲害的鬼物，自己現在的能力還真不見得能制住那些鬼物。

在張秀娟家，自己對付那隻伥煞時就已經得到驗證了。

據桑恒陽講，這伥煞也是屬于伥鬼的一種，隻不過是伥鬼中比較厲害點的，當時何明疑惑，不明白這裏怎麽會出現伥鬼。

伥鬼一詞，以前何明也聽說過，據說是有人被老虎吃掉後變成老虎的仆役，然後去引誘自己的親人再讓老虎吃。當時何明還不明白爲什麽自己家鄉也會有伥鬼，雖然現在東北這疙瘩還有一定數量的東北虎，但是在何明家鄉，位于松嫩平原的中部，離那些老虎居住的山林隔着十萬八千裏，怎麽可能跑到這裏吃人。

聽到何明的疑問，當時桑恒陽告訴何明，在道術界所說的伥鬼其實已經跟老虎早就沒什麽聯系了，隻要是被控制的的鬼物，都算是一種伥鬼。不過叫法不同，正派的人稱作鬼使，反之，邪派的人或者由厲害的鬼物控制的才被稱作伥鬼。叫法不同，實則本身性質都差不多，隻是爲善爲惡的區别了。

而跟随張秀娟的這隻伥煞，桑恒陽估計就是一隻被厲害鬼物控制的伥鬼。當時何明就想到了學校的一些傳說，不禁暗暗咋舌，這一隻伥鬼都這麽厲害，那伥鬼的主人得多厲害。

在何明得到的殘卷中，那幾個殘存的術法裏除了鬼眼術和煉魂術之外，還真的有一門稱作“馭鬼術”的術法，隻不過這“馭鬼術”和其他的幾個能震懾鬼魂妖邪的幾種符箓秘術一樣，都需要一些特殊的場地用具，當時被何明給暫時放棄了。

到了現在想一想，如果自己早早修煉了這些術法，看到董老師頭上出現死氣，自己要是能派出一隻鬼使前去保護，或者給董老師幾張護身符或者破災符護身，估計，現在就不一定是這樣的結果了，沒準董老師一家子現在還在其樂融融地過了幸福美滿的日子呢！

不行，等這次的事情了結，自己必須出去找一個安靜的房子，然後把剩下的那幾個法術修煉一下，這樣自己在以後才不會那麽被動。

想到這，何明的心前所未有地堅定了下來。雖然自己得到的術法隻是一個殘卷，而且還是旁門，那又能怎樣？隻要自己把心放正，還是照樣可以走出一片天地來！

就在此時，詢問室的門一開，剛才審問他的那個警察和一個隻穿警服但是沒有戴大蓋帽的老人走了進來，雖然這老人面上帶着微笑，但是何明看到這個老人，無形中就感到有一種淡淡的壓力。

以前因爲常跟周善福和老三接觸，何明馬上就知道眼前這個面目和藹的老人一定是個很大的官，不過何明對警銜什麽的不是太懂，隻是看到這老人的肩上是三杠三星的肩牌。

見到何明看他，老人微微一笑，道：“小夥子，聽說你能提供給我們一些特殊的線索？”

何明根本就無懼老局長的官威，他看了看老局長身後的帝江，見帝江正狠狠地看着自己，何明撇撇嘴道：“那又能怎麽樣？說了你們也不信，我還鬧個搞封建迷信的罪名！”

見何明這種态度，老局長突然呵呵笑了起來。

何明看着老局長有些莫名其妙，問道：“這位老同志你笑啥啊？”

老局長道：“沒什麽，我隻是很多年沒看到像你這種當着警察的面，還把那些神神鬼鬼的事，說得理直氣壯的人了！”

聞言，何明一愣，脫口問道：“怎麽？還有别人也是當着你們的面說這一套？他不怕你們抓他麽？”

老局長露出了回憶之色，點頭道：“是啊，當時對封建迷信這塊抓得嚴，我們見他鬧得挺厲害，就去抓他，結果你猜怎麽着？”見何明一雙明亮的眸子看着自己，老局長一歎：“當時那個人還真的不怕，我們把他帶上警車，不過沒多大一會兒，我們又很恭敬地把他給送回去了！”

聽老局長說這些話，不管是何明還是帝江，兩個人都愣到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