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想好了?我跟你們說,咱們這個校園原來可是一片亂葬崗子,而且這些年又總有這樣那樣的事發生,我自己都不知道會看到什麽!”擰開了玻璃瓶子,何明做最後的确認。
看着何明無比鄭重的臉,張隽哲馬上就開口了:“我不看,本來我就膽小,要是真的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我這個學校我肯定是不敢繼續待下去了。”
有張隽哲帶頭,方鴻漸尋思了一下,道:“那我也不看了,我還有不到一年就畢業了,而且,這學校我已經待了兩年多了,有些東西我遠比你們知道得多,不說别的,就是在我的上一屆在廁所裏死的那位,我可是親眼看到了,絕對不是一種正常的死法。所以,對于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我是持肯定态度的。”
聽到方鴻漸這麽說,張隽哲大喜:“老大,你就是我的親哥啊,剛才我還尋思你們要是都跑出去,我怎麽辦呢,結果你就來了個雪中送炭。”
方鴻漸聞言,笑了一下,也沒有搭腔。
“我也不看。”這回說話的是趙明,他看看何明:“我跟何明是一個地方的,十年前我雖然沒有跟何明一樣親身經曆,但是一些詭異的事我可是親眼得見,所以我也算了。”
“行行行,你們不看就不看,反正我得看看,不看我總覺得心裏有點啥事。”說着,趙國強向何明伸出了手:“把你這東西給我一個吧。”
看到趙國強這樣,心裏有點劃魂兒的周長海,微微遲疑了一下,也道:“我也要一個,我倒是要看看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該說的何明都已經說完了,見這兩個人還是這麽執着,于是何明就從玻璃瓶子裏取出了兩枚柳葉,分别遞到這兩個人手中,道:“使用方法很簡單,隻要把這柳樹葉放到眼皮上,你就能看到那些遊魂野鬼,如果你不想看,就把柳樹葉拿下來,半分鍾左右你的眼睛就會恢複正常。”
接過了柳葉,趙國強把柳葉往眼皮上一放,轉身就往寝室門那走。周長海見趙國強要出去,身子頓了一下,也跟在了趙國強身後。不想剛到拉開門,趙國強的身子一下子就停住了,周長海沒有提防,身子一下子就撞到了趙國強身上,頓時,他身子一個趔趄,鼻梁上的眼鏡都差一點撞掉了。
“老四,你幹嘛呢?”周長海很不高興地嚷道。
趙國強伸出食指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别喊,剛才你過來的時候,看沒看到一個黑影,從咱們門前一閃就過去了?”
寝室裏瞬間就安靜下來。
周長海扶了一下眼鏡,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有些忐忑地往外看了看,現在已近陰曆月中,外面的月兒正亮,就是不用手電,外面的很多東西也能看得很清楚。可是門外冷冷清清,寂靜得連一點風聲都沒有,哪有一點别人經過的痕迹。
“不……不會這麽邪吧!”别人還沒說話,張隽哲那邊已經打起了哆嗦。
“你看,我騙你們幹什麽啊!卧槽,我現在怎麽有點膽兒突地呢,對了,老六,你手上也有柳葉,反正你也不信這個,要不你先出去看看?”
“我?”周長海臉色又白了幾分,看得出來,他現在絕對沒有前幾天質疑何明時,那麽的義正詞嚴。
“怎麽?你也不敢了?還是你也怕鬼?”趙國強一臉的驚訝。
“那怎麽可能,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鬼呢?你們以前看到的那些,肯定是什麽幻覺!”雖然這麽說,可是屋裏的主人都能很輕易地聽出周長海有一種死鴨子嘴硬的味道。
“既然這樣,那還是你打頭。”趙國強說着,回身就把門口讓了出來。
周長海咽了口唾沫,然後脖子一挺:“我打頭,就我打頭,我……倒是要看看這世界上的鬼,到底是個什麽樣。”說着就往門外走去。
見周長海往外頭走,趙國強地轉過頭,飛快地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跟在周長海身後走了出去,一邊走還一邊用很緊張的聲音問:“怎麽樣?老六,你看到什麽沒有?”
看到趙國強這個手勢,屋裏的幾個人差一點同時喊出聲來,到現在諸人如何不明白,感情剛才趙國強弄這一出,又是黑影,又是害怕的,原來根本就是趙國強在吓唬周長海啊。
張隽哲剛想埋怨趙國強兩句,但是他馬上就捂住了自己的嘴,要說寝室裏誰對周長海那種高人一等的态度感受最深,那絕對是張隽哲。因爲張隽哲總是女裏女氣的原因,雖然短短地隻是相處了兩個多月,以張隽哲的敏感,周長海那種無意識表現出的厭惡和蔑視,他比誰感覺都清楚。現在趙國強吓唬周長海,突然讓張隽哲心裏突然有了一種報複的爽感。
何明看着屋裏幾人的表情,微笑着搖了搖頭,不過也不點破,跟着走出去。
出了寝室以後,他看到周長海和趙國強正在離寝室不遠的地方站着,不由感到奇怪,于是他低聲問道:“你倆站這裏幹嘛呢?等我?”
這時趙國強回過了頭,接着明亮的月光,何明看得出來,趙國強的姿勢有些僵硬,顯然是受到了什麽驚吓。
“怎麽了?”何明緊走了兩步,來到兩個人的身邊。
“那個……我……我好像真的看到……鬼了!”這回沒等趙國強回答,周長海一把就就抓住何明。何明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周長海的身子在猛烈地打着顫,很顯然,他真的被吓壞了。
“在哪?”何明一怔,忙把一枚柳葉放在了自己的眼前,這柳葉果然好用,剛搭上眼皮,何明的眼前一亮,頓時眼睛中的世界更加明亮起來,可是他看了一圈四周,根本就沒看到任何可疑的東西。
“這裏什麽都沒有啊!”見沒發現什麽,何明轉頭問看上去還好的趙國強:“四哥,你沒在哪看到的東西?”
趙國強咽了口唾沫,心虛地往四周和房頂看看,轉身就往回走:“不行,不行,咱們趕緊回寝室,他娘的,這外面不能待了。”
“是是是。”周長海一個勁兒地點頭。
看着這倆人一副火燎腚的模樣,何明再次往四周看看,見真的沒有什麽,就撓撓頭,一肚子疑問地回到了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