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李貴富被吓壞了,頓時大喊大叫連滾帶爬跑離了這裏,聲音都變了。
等聽到李貴富的喊聲,跑出來的村鄰忙問他出了什麽事。李貴富連比劃帶說地好不容易把意思表達明白之後,頓時這些鄉鄰也給吓得夠嗆。乍着膽跑到李三虎子家,看到這極度血腥的一幕之後,頓時一個個的都被吓傻了。
人多壯膽,這時大家發現李三虎子也躺在地上沒了聲息,這時大家才發現,剛才李貴富看到的李三虎子拖着的腸子,竟然就是李三虎子自己的,大家都咋舌,真是不知道他是怎麽忍着那樣的疼痛,搬動擺放那些殘肢的。
聽完村鄰七嘴八舌地把事情講完,那位老警官眉頭漸漸皺成了一個川字,他又開口問李三虎子平日裏爲人怎麽樣,這些日子有沒有發現有什麽暴力傾向。
周圍的人都搖頭,其中有跟李三虎子熟悉的村民告訴老警官,這李三虎子平日裏人雖然有些虎,但是很少跟人打架動手,就在事發的前一天還和人打了半宿麻将,當時他的手氣很旺,三家輸就他一家赢,照理來說他隻有高興的份兒,不可能回家就動刀子啊!
“那在事發的時候,附近的鄰居有沒有聽到案發現場傳出慘叫的聲音?”
“沒有!”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擠了上來:“我就是他家的鄰居,今天我起的很早,一點聲音也沒聽到。”
聞言,老警官眼睛漸漸眯了起來,心裏琢磨:“這就怪了,照理來說,受害人受到生命威脅的時候,即便當時受到驚吓不敢出聲,但是被利器傷害時也應該發出本能的慘叫啊,可是這一家幾口全都死了,竟然沒有一個人發出類似的慘叫,這就太不符合常理了。”老警官低頭尋思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
忙活了兩個多小時,一應調查取證的工作全部完成,就有警察取出屍袋準備收屍。剛從地上撿起來一截斷手,突然一個聲音大喊道:“别動!現在别動這些斷肢!”
這一嗓子來得十分的突然,大家一愣,都擡頭向着發出聲音的方向看去,頓時看到一個身上斜背着一個奇怪造型布兜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大概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模樣,白白淨淨,長的頗爲秀氣,一雙眼睛特别明亮,看着讓人有一種不敢直視的感覺。
老警官不認得這人,對這種打擾自己工作的行爲略感不滿,他皺皺眉就問他:“你是這家的親戚?”
年輕人搖頭:“不是,對了,這位警官,我有點事想跟你私下說一下。”
老警官看看年輕人,感覺這人神色坦然,不像是無理取鬧之輩,就點了一下頭,轉身就往人群外走。
那年輕人跟着走出幾步,口中道:“警官,那個……還是讓這些警察同志先等一下再收拾現場吧!”
老警官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就對着院裏要收屍的警察擺了擺手,讓他們暫緩收屍。
走出了一段距離,老警官見四下無人了,就停下來,對年輕人道:“行了,這裏沒别的人了,有什麽話你盡管說,是不是你有什麽特别的線索?”
年輕人點頭:“不錯,我确實有特殊的事要跟你說。”
老警官看了看年輕人,見年輕人一臉的鄭重,感覺這年輕人說的應該是十分的重要,不由也跟着嚴肅起來。他想了一下,從口袋裏掏出筆本,就想做個記錄。
“警官,這些屍體暫時不能動,即便要動也得等到中午陽氣足的時候,否則的話,怕是那幾位警官有危險。”
“啊!啥?”老警官低着頭正在認真地做着記錄,剛寫兩個字,一下子就愕然擡起了頭。道:“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現在不宜動那些屍體,要動,也得中午再動!”年輕人語氣十分的肯定。
老警官的臉色一下子就鐵青下來,他把筆本重新放回口袋,面目冷峻,緊盯着年輕人道:“你叫什麽名?是幹什麽的?”
年輕人眼神絲毫沒有躲閃,道:“我就桑恒陽,是一位陰陽術士。”
老警官聞言差點把鼻子氣歪了,他用力吸了一口氣,指着桑恒陽冷笑道:“哎呀,你是覺得我很好騙呢,還是你覺得現在的警察都是一群酒囊飯袋?竟然都敢拿警察逗悶子啊!告訴你,現在雖然不像以前對封建迷信活動抓的那麽嚴了,但是就你現在的行爲,我完全可以控告你,宣傳封建迷信,幹擾警方視線,給我們的工作設置人爲障礙!”
桑恒陽聞言,絲毫沒有在乎神色:“我這是爲了你們好,省得一會兒我還得出手救你們。”
“你——”老警官氣壞了,伸手就把手铐給掏出來了,厲聲道:“桑恒陽,我現在懷疑你和這起命案有關,請你跟我們一起回所裏接受調查!”說着,動作麻利地抓過桑恒陽的手,“咔嚓”一下就給他铐上了。
桑恒陽也不反抗,隻是嘴角帶着一絲嘲諷看着老警官。
看到桑恒陽這副表情,老警官更來氣了,高聲喊:“小趙!”
聞言,剛才那個一到現場就哇哇大吐的年輕警官趕緊跑了過來,道:“武所長,什麽事?”
武所長一指桑恒陽:“這小子是搗亂的,一會兒帶回去問問,我倒是要看看他是什麽來路,娘的,封建迷信搞到警察頭上了,我真不知道他腦子是怎麽長的。”
小趙道:“看樣子咱們對封建迷信的打擊力度還不夠啊!”說着一推桑恒陽:“走,讓你享受一下坐警車的待遇。”他這一下有點用力,把桑恒陽推得一個趔趄。
桑恒陽回頭瞪了小趙一眼:“去就去呗,你這麽用力推我幹啥啊?”
“喲呵,你還不樂意了!”小趙一臉的鄙視。
“那個……武所長是吧,一會兒要是真的出現什麽怪事一定要來喊我,要是晚了,我可不保證你們這些人的人身安全。”桑恒陽根本就不搭理小趙,轉頭對武所長說道。
武所長根本就不想理他,揮揮手讓小趙把桑恒陽帶到警車去了。
回到案發現場,武所長見那幾個警察還在原地等着,道:“行了,别在那挺着了,該幹什麽幹什麽,那小子就是一個搗亂的。”
聞言,院子裏收屍的警察應了一聲,忙繼續工作,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順利,不過一個警察在撿地上人頭地時,突然出現了異變。那個人頭本來還好好的,但是在那個警察剛碰觸到它的時候,突然瞪起了眼睛,緊接着張嘴,惡狠狠地一口就把那警察的手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