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小三兒話音未落,屋裏的四個人齊齊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彼此看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那抹深深的恐懼。
從昨天半路上司機的莫名橫死開始,然後昨天張秀娟又發瘋拎着菜刀砍人,當時要不是那些人識機躲得快,再加上何明出手相救,估計昨天白天就得有幾個人被張秀娟砍了。可是現在,李三虎子家出了這樣的惡事,要是說和那個惡魂沒關系,在場的幾個人無論如何也是不會相信的。
“我去看看!”張秀娟父親道。
“張叔,你等等我也去!沒準我還能幫上忙!”何明忙道。
“行!咱們走!”
見何明兩人要往外走,張秀娟的母親一下急了:“别的啊,你倆要是都出去了,我和小娟可怎麽辦?”
雖然小三兒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張秀娟父親和何明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她是什麽意思,這是怕他倆都出去了,那個惡魂再次找來附到張秀娟身上,要是那樣,就她一個女人肯定是不可能控制住被附體的張秀娟。
“這個——”這下張秀娟父親有點犯難,因爲事關自己的女兒,不由把眼光掃向何明,看那意思是想讓何明留在家陪她們娘倆。
何明忙搖頭:“不行,我必須得去看看,沒準在那我還能幫你們徹底解決這次的事呢!”
“要不,咱們都去?”這下張秀娟父親也拿不定主意了。
“我和小娟都去?那裏那麽血腥,要是吓到孩子怎麽辦?”張秀娟母親遲疑了。
“這個啊——,那我們怎麽辦?”張秀娟父親聞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樣才好。
“要不這樣,咱們一起去,但是嬸子你和張秀娟别進去,就遠遠地站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這樣要是有什麽事情我也能照應一點,咱們得想想辦法,必須要把那東西徹底幹掉,否則的話,肯定不是事。”
聽何明這麽說了,張秀娟母親立刻點頭:“行,就聽大侄子的。”
昨天下午張秀娟睡過去以後,她特意去了老姜婆子那跑了一趟,結果老姜婆子說,附在張秀娟身上的那個惡魂太厲害,根本就不是她能治得了的,讓張秀娟母親另想把法。
當時張秀娟母親急了,求老姜婆子給指條明路,老姜婆子說,張秀娟要想擺脫這場災難,必須靠一個貴人保護才能,還說這個貴人已經出現在張秀娟身邊了。張秀娟母親思前想後,貌似符合這個條件的也隻有何明一個人。要不然她現在也不能馬上就同意讓張秀娟一起去現場。
屯子本來就不大,可以說村東頭狗叫一聲,村西頭都能聽到。出了這麽大事,李三虎子家早就被村裏人裏三層外三層地圍住了,都在哪探頭探腦地往院子裏看。到了李三虎子家,還有沒進院子,一股極其難聞的血腥味就傳了過來,讓人聞着就有一種惡心欲吐的感覺。
擠進人群,何明也探頭往院裏看了幾眼,他的頭皮頓時就麻了,雖然說何明見過幾次死人,但是死狀如此之慘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院裏的場面極慘,都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滿院子的血就不用說了,更加恐怖的是,院裏的幾個人顯然是被人活活地給分了屍,東一個西一個的手臂大腿殘肢,在院子正中,拼出了個大大的“死”字,看那四個院子當中擺得正正當當的人頭,從那扭曲的臉孔和睜得大大的眼睛上,還能清楚地看出這幾個死者在臨死前經曆了一個什麽樣的恐怖。
何明不管怠慢,到了這裏,第一時間就開了眼,但是奇怪的是這裏不但沒有看到那個害人全家的惡魂,就連死者一家的魂魄也消失不見了。
這種情況根本就不符合道理,因爲何明在殘卷裏看過這樣一段話:凡在時間遊蕩,不肯歸入地府的鬼魂,多是枉死,橫死,頭七,冤重,清新死,或者心有執念死之人。而李三虎子一家人明顯符合其中的橫死,新死的條件,看不到他們的魂魄石非常奇怪的事,也不知道出了什麽狀況。
由于時間有限,何明第一眼沒看到這裏有惡魂出沒,趕緊換個地方,想看看這惡魂會不會附在跟前看熱鬧的人身上。可是把跟前的人都看了個遍,何明依然沒有看到有那個惡魂的影子。
這下何明犯難了,這屯子雖然不大,但是要是搜索一個隐匿起來的惡魂,何明還真是力有未逮,更何況自己的鬼眼術還有時間限制呢?
這時間是天底下最能和人作對的東西,你盼望時間過得慢點時,它走的跟飛似的;可是你盼時間快點過去,它偏偏又爬的比蝸牛還慢。
何明現在就是這樣,知道自己的鬼眼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雖然他急急忙忙地到處在可能藏匿惡魂的地方尋找,可是最後他每次都是失望而歸。就這樣,不知不覺之間,何明眼前微微一暗,頓時眼睛裏的光線恢複了正常。
“卧槽!”見鬼眼術的時限已到,何明暗罵,但是也是毫無辦法,看來隻能等到明天,或者直接瞎貓碰到死耗子,在那惡魂再出出現鬧妖的時候,用定魄咒定住它,然後再用煉魂術了。
又過了一會兒,那邊接到報案的鄉派出所警察開着一輛警車趕到了現場,那幾位警察看到這一幕慘景後,不由也直呲牙花子,歲數大一點的還好,但是一個年紀小一些的警察,看到滿地的鮮血殘肢,一下子就吐了。顯然他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殘忍的場面。
幾個警察裏一個年紀大約五十多歲的老警官顯然是比較有經驗,來到現場之後,忙指揮者另外幾個警察和幾個大膽的鄉鄰維護現場和采集證據。他則來到看熱鬧的鄉鄰中間,詢問是誰發現這裏的兇殺案的。
經過詢問,那位老警官發現其實這事情很簡單。早上有人叫李貴富的村民路過李三虎子家時,聞到李三虎子家院子裏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當時他還沒有多想,隻是以爲李三虎子把自家的那頭豬給殺了,不料他扒着牆頭一看,院裏的場景當時就把他給吓壞了。一院子的鮮血殘肢不說,他竟然還看到李三虎子一身是血,正一邊獰笑着,一邊拖着一挂腸子正在院裏搬動那些殘肢,正在院裏擺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