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禮拜天,何明連早飯都沒有吃,痛痛快快地睡了一個懶覺。等他從床上爬起,見寝室裏隻有趙明捧着一本武俠小說在床上看得入神。
“二哥,那幾位呢?”
“周長海回家了,剩下的那三個上街裏去了,聽趙國強的意思,是待着沒意思,去台球廳了。”趙明盯着小說眼皮都沒擡。
“哦。”何明應了一聲,見趙明專心緻志地看小說,也沒再打擾他,想了一下,再次取出那本殘卷,開始仔細研究。
殘卷裏内容大部分殘缺不全,那幾門比較完整的術法,而現在以何明的條件,除了鬼眼術之外,似乎也就隻剩下一門“煉魂術”可以修煉。
按照殘卷的說法,這“煉魂術”如果成功,可以直接煉化這天地間一切陰魂,然後化爲自身功力,絕對要比一般的修煉方式功力提升快速得多。
當然了,這門煉魂術也不是随便就可以練就,因爲修煉此術,必須先用定魄咒定住那陰魂,然後再用攝魂術将陰魂收在體内,最後再施以煉魂決,直至把陰魂煉化。不過此術若想大成,必需先煉成鬼眼術,否則,即便是強行修煉,也不會有太大的成就。
“還要去尋找那些遊魂野鬼麽?”
翻了一會殘卷,何明陷入了沉思,其實這世界上遊魂野鬼并不少,尤其是一些亂葬崗,更是多見。可是每當何明想起小時候看到過的那些無害的遊魂,心裏不自然地就會生出一份恻隐之心,感覺要是自己要是無緣無故地,把那些無害的遊魂吸收煉化,簡直和殺人沒什麽兩樣。
琢磨了半天,何明還是非常糾結,後來索性把殘卷丢在一邊,也找了一本小說看起來。
中午開飯的時候,見那哥兒幾個都沒回來,何明喊上趙明,拿上餐具去食堂,剛在那站好,他就突然感覺身後一陣涼意一陣陣地襲來,何明回頭,頓時就愣住了,因爲他發現昨天早上在教學樓裏看到的,那個一頭死氣的女生,此刻正目光呆滞地站在他的身後。
和昨天相比,今天的這女生頭上的死氣似乎又厚重了幾分,不但如此,似乎連身上都散發着那種隻有陰魂才能釋放出的陰寒的氣息。
看到何明突然盯着一個女生不放,趙明一愣,馬上就想起了昨天周長海所說的那個三班女生,他不由也看了幾眼這位女生,頓時心中也感覺有些不對了。
那種感覺趙明說不出來,要是一定要描述一下的話,那就是這個女生好像是沒有靈魂一般,仿佛站在他們眼前的隻是一個能喘氣的空殼。
看到這,趙明突然想起,昨天何明所說,這女孩一頭死氣的話。心裏一動,頓時就相信了兩三成。再看向這個女生,目光頓時也變得奇怪起來。
和這個女生一起來的還有兩位,見何明和趙明一個勁兒地看自己的同伴,其中的以爲梳短發的不樂意了。她上前一步,用手一捅離她最近的何明:“哎,哎,你倆看啥呢?咋這麽沒禮貌呢!”
何明一下子回過神來,忙歉意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是感覺這位同學好像不對勁兒,是不是她不舒服啊!”
短發女生聞言,也不好說什麽,用手捅了幾下那個女生:“哎,張秀娟,張秀娟!”
一連推了好幾下,張秀娟這才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她回頭,茫然問道:“沈妖娆,怎麽啦?”
沈妖娆用下颌向何明處擡了擡:“這位同學看你有點魂不守舍,關心你一下。”
張秀娟看了看何明,見不認識,點了一下頭,随口應付道:“噢,我沒事,謝謝!”
看着張秀娟頭上的死氣,何明心裏一動,突然想起張隽哲撞到的那個黑影子,禁不住脫口問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或者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張秀娟随口應道:“是啊!我——”話沒說完,頓時心頭一震,下一刻就把一雙很秀氣的丹鳳眼睜得老大:“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看到她這副表情,何明心裏更是肯定了幾分,看來這個女生十有**确實招惹到了校園裏的那個怨魂。他看了看四周,但後低聲對張秀娟道:“這裏不太方便,咱們找一個稍微僻靜一點的地方說。”
張秀娟點頭。
于是何明把飯盒塞給了有些目瞪口呆的趙明,然後就往食堂外面走去。
張秀娟自打早上知道算卦的老趙頭昨晚死掉之後,整個世界都崩潰了,要不是上午沒了回家的客車,恐怕她現在早在回家的路了。
不知爲何,隻要她一想到夢中老趙頭的慘狀,她都有一種無比真實的感覺,隻是她從沒有親身經曆過什麽靈異事件,也不知道老趙頭的死到底是不是和自己的夢境有關。
來到食堂之外,何明見左右無人,低聲道:“是這樣,我有點特殊的能力,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事,我看你的氣色不太好,好像是被什麽纏上了,所以我才……”
何明還沒說完,張秀娟一把就抓住了何明手,用力搖着,同時滿急切地道:“你……你既然能看出來,是不是你也能幫我?”
長這麽大,何明還是第一次被同齡的異性這麽主動地抓住手,頓時臉色微微發紅,整個身子都不自然起來。
“那個……那個……”何明期期艾艾,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見何明不說話,張秀娟更急了,他還以爲何明也是沒有辦法,想到這,頓時悲從心起“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頓時,附近的學生齊齊把眼光射了過來。見是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而且那個女生還緊緊地抓着男生的手大哭,頓時都有了一些了然,那些男生還好,多是目中帶羨。但是那些幾個女生就變成了另一種心思,或不屑,或幸災樂禍,甚至還有幾個女生向何明吐了吐水:“呸,陳世美!”
看到校園裏的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往這裏看,何明頓時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卧槽,我嘴咋這麽欠呢,這下可好,黃泥巴掉進褲裆裏,不是屎變成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