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秀娟說完,算卦老頭用手摸了摸下颌的白胡茬,眯着眼睛半晌沒有說話。
張秀娟看了,不由心裏着急,但是不知道算卦老頭在琢磨什麽,也不敢出言幹擾他。
就在張秀娟感覺帶自己的耐心被消磨殆盡的時候,那個老頭睜開眼:“是不是那段時間,不管你們怎麽折騰,宿舍樓裏的人都沒有反應?”
“是啊!”張秀娟一想到這就滿心的恐懼:“那時,我們三個的叫聲都能把整個宿舍樓給掀開,但實際的情況卻是,哪怕我們趴在别人耳邊喊,她們也跟沒聽到一樣,我有一種感覺,好像那些床上睡着的人都像一個個會喘氣的的娃娃。”
算卦老頭摸了摸自己下颌的白胡茬,眯着眼睛好半天才道:“哎呀,看樣子這事有點不好弄啊!”
張秀娟頓時就緊張起來:“怎麽說?”
老頭道:“你們學校的鬧鬼的事,我早就知道,就在蓋你們這個教學樓和宿舍樓的時候,我還特意去看過,當時我一看就知道不好,尤其是你們那個宿舍樓,當時我還去找過你們學校的校長,不過剛說兩句就被人家給攆出來了,他說我是搞封建迷信,還警告我說,如果我再外瞎說,就找警察來抓我。今天你這姑娘跟我說,我才敢告訴你,你知道那地方在風水格局裏叫什麽嗎?”
見張秀娟搖頭,老頭接着道:“那叫百鬼臨煞,是一個大兇之地,如果要是個人家住在那裏,肯定會幾年就得死一口子,一直到人死絕了拉倒。但是你們那裏是學校,人多,流動也快,估計能稍微好點……”
張秀娟頓時就想起學校的那個傳說,以及前幾天剛死的李占武。她心裏一激靈,脫口道:“我們學校前幾天還死一個呢,隻不過死的那個不是住在宿舍樓的。”
老頭一聽,眼中光芒一閃,問道:“噢?前幾天死一個?你跟我說說,我看看是不是和你們學校的格局有關。”
李占武的死,張秀娟并不知道詳情,她所知道的全部,都是别人的道聽途說。
老頭聽張秀娟把李占武的話說完,用手一拍大腿:“這不就對了,跟你說,别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們學校死的那個學生肯定是被惡鬼附身了。”
“你想啊,他好端端地,怎麽就突然讓别人看自己,後背上是不是趴個人了?在那個時候,他一定是看到了啥,所以才那麽驚慌失措的。”
“而他被攆下車以後,那麽寬的路,他怎麽就會跑到大路中間,而撞他的那個司機又那麽湊巧沒看到他?告訴你,他這行爲在我們這行裏就鬼蒙眼,别人當然看不到他了。”
張秀娟眨眨眼睛,感覺老頭說得不對:“那不對啊,死的這個同學并沒有住在我們這個宿舍樓啊?”
老頭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所謂的百鬼臨煞格局,是一種很兇的地裏格局,并不是說你們住的這宿舍樓就是百鬼臨煞之地,你在學校這麽長時間了,應該知道你們學校的前身是一大片亂墳崗子了吧。”
張秀娟點頭。
“那就對了,百鬼臨煞格局,分爲百鬼位和煞位,煞位爲主,百鬼在外爲輔,受到百鬼位滋養,煞位就會慢慢生出一個厲害的煞魂來,這個煞魂是以吸食人的驚吓之氣成長的,我估計,你們整個宿舍樓現在都成爲那個煞魂的滋補品,爲了不驚動别人,那個煞魂吸收完驚吓之氣,然後再把那人的記憶抹除掉,所以這麽長時間,你們沒有一個人感覺到宿舍樓異常。”
“那我們這些宿舍樓裏的同學豈不是很危險?”
“這個也不能這麽說,這得看那個煞魂成長到什麽程度了,不過看你們學校剛死的這個,我估計你們随時都有危險啊!尤其是你,那個煞魂沒把你的記憶成功消除,肯定會再次纏着你。”
聽這話張秀娟一下子就害怕了,一把抓住老頭的胳膊用力搖着:“大爺,你可要幫幫我!”
“别急,别急,你再搖,就把老頭子這身骨頭給搖碎了。”
“那我可怎麽辦啊?要不我回家躲一陣。”
老頭搖頭:“沒用,你回家危險更大,在學校畢竟還有别的人擋着呢,回去豈不是成了伸出去的靶子。”
“那……那……”張秀娟都快哭了:“這可咋整啊?”
“其實要想把這個煞魂鎮壓也不是沒有辦法。”老頭突然幽幽地道。
張秀娟眼睛一亮,忙道:“大爺,我就知道你有辦法,您一定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吧,要不然那天怎麽一眼就看出我不對勁兒。”
“哈哈哈”老頭得意一笑:“行了不說這個,咱們研究一下,看看怎麽把你眼前的災給解了。”
“這事我不懂,全都得麻煩您。”
老頭看着張秀娟,用手摸着下颌,良久,才慢慢地道:“現在有個難處……”
張秀娟急道:“大爺,這事不好弄?”
算卦老頭盯着張秀娟看了半天:“也不是說不好弄,關鍵是……”老頭遲疑了了一下,看向張秀娟:“這做法事驅鬼是需要一些東西的,我看你隻是一個學生……”
張秀娟頓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忙從随身的兜裏掏出了一百塊錢,伸手遞給老頭,道:“大爺,這是我這個月底生活費,你看夠不夠,要是不夠,我回家去取。”
看到那一百塊錢老頭的眼底光芒一閃,然後慢條斯理地結果了錢:“這樣,這些錢先放我這,如果不夠我再跟你說,如果多了我在把多餘的還給你。”
“不用,不用,你要您能幫我過去這一關,我還會重謝您老的。”
“這些我們以後再說,對了,我這裏還有幾把桃木劍,你先帶着,這幾天我先準備一些應用的法器,三天以後你來我這,我把這個事幫你結了。”
張秀娟聽老頭語氣十分肯定的樣子,忙接過那幾把桃木劍,千恩萬謝地回學校去了。
眼見張秀娟身影離去,旁邊另一個擺卦攤的老頭湊過來:“哎,老趙頭,你今天可是可是宰到一頭肥羊,啧啧,一百塊,是不是得請客啊!”
老趙頭那種世外高人的模樣瞬間就消失不見,笑得臉上的擡頭紋都開了:“行行,走,我割點肉,咱哥倆到我家喝兩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