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到上班的時間,張秀娟就跑到了班主任高老師的辦公室。
高老師見張秀娟不但臉色蒼白,還頂着兩個很明顯的黑眼圈,不由奇怪,問她:“你臉色這麽不好,生病了?”
張秀娟道:“我有點不舒服,想請一上午假。”
高老師也沒有懷疑其他,就很關心地問她:“用不用我再找兩個同學陪你去。”
“不用,不用。”張秀娟忙拒絕,她可不希望自己去找算命先生的事被别人知道。
見張秀娟拒絕,高老師也沒堅持,叮囑了幾句要注意一類的話,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急急匆匆地來到商貿城,結果因爲她來得太早,商貿城還沒有開門,門口冷冷清清,根本就沒有幾個人。
張秀娟也知道是自己有點心急了,但是隻要想起昨晚看到的事,她就沒法不心急,可是等了一會兒,她也沒見那個算卦老頭的影子,她實在是冷得受不了,隻好裝作要買東西,在其它的個體商店東逛逛西瞧瞧,可是心思一點都沒在屋裏的商品上。
好不容易捱到商貿城開門時間,張秀娟趕緊離開這些小店,再次去了商貿城的正門,雖然沒見那個算卦的老頭,但是商貿城門口好歹也是個能遮蔽風寒的,而且還能看到那個擺攤的老頭。
大約是上午九點左右,那個算卦的老頭拎着一個兜子,以及一個小馬紮,慢慢悠悠地出現在張秀娟的視線裏,張秀娟頓時大喜,當撩開商貿城大門擋風的棉布簾子,迎了過去。
“大爺,你可來了。”
“你是?”那老頭一愣,臉色茫然,似乎已經不記得眼前的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了。
張秀娟,趕緊從脖子上把老頭給的那把小桃木劍拽出來:“這個,就是禮拜天您送我的,當時您還說我書名眉心帶煞什麽的……”
“噢!”老頭一拍自己的腦袋:“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你看我這記性,怎麽樣?是不是碰到什麽事了?”
“嗯,我真的碰到怪事了,前兩天您說過,這個小劍能保我七天沒事,如果出事了讓我來找您的。”
“别急,别急,等我把攤擺好,咱們坐下說。”說着,老頭把馬紮打開,然後又從包裏取出一副畫着八卦,上面寫着看相、六爻、抽簽的白布,展開鋪平,然後用旁邊的石頭給壓好,這才對張秀娟道:“好了,你現在說吧,我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張秀娟連忙點頭,然後就開始對這算卦老頭說起了昨晚遇到的怪事。
就在昨天,發現了事情不對的張秀娟,一早就從劉曉霞手裏把桃木劍要了回來,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睡不着,就躺在那聽外面的動靜。在半夜時分,她剛進入那種似睡非睡的狀态,就聽到旁邊的床有悉悉索索起床的聲音,聽聲音的方向,她就知道趙紅又起夜了。
原來她還納悶爲什麽趙紅總起夜,這幾天她才知道,原來趙紅自小身體就不好,因爲長時間吃藥,把腎吃壞了,隻要來了感覺,根本就憋不住。
見趙紅把沈妖娆叫醒,張秀娟忙喊她倆,說是自己也要跟着去。
不過這一次和前幾天不同,她再沒沒了監視這兩個人的意思,純粹就是想上個廁所。
因爲是半夜時分,整個宿舍樓一片安靜,三個女孩踩着走廊的瓷磚,發出了一連串的嚓嚓響聲,不知爲何,這一連串的聲音似乎并沒有打破這死一般在寂靜,反而在黑夜裏顯得走廊越發地空曠。
穿過走廊,爬穿過樓梯,下到二樓,一直來到廁所的位置,沒有什麽可怕的妖魔,也沒有吓人的鬼怪,一切好像很順利。但是不知爲何,張秀娟總有一種被一雙眼睛在暗處窺視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缥缈,她往前走,那雙眼睛好像就在身後出現。可是她回頭,那種感覺馬上就不在了,好像是縮了回去,藏了起來。
張秀娟突然想起自己前幾天跟在趙紅和沈妖娆時的情景,不由心中暗驚,難道自己後邊也有人跟着?或者那個沒事就打開寝室門的變态,現在就藏在這棟樓裏面?在後面偷偷窺視自己一行人的,就是他?
看到張秀娟總是回頭,沈妖娆奇怪,問她:“你回頭看什麽呢?”
張秀娟用手指在自己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再次回頭看看,然後用低低的聲音問沈妖娆:“你倆感沒感覺到我們身後有人?”
趙紅本來就膽小,聞言頓時臉色就白了,一下子就拉住了沈妖娆。
沈妖娆也被吓了一跳,忙回頭看看,然後低聲答道:“沒有啊!我什麽聲音都沒聽到,你聽到了?”
張秀娟搖了搖頭:“我也沒聽到,但是我總有一種被人盯着的感覺,總感覺有人在偷偷地看我們。”
沈妖娆當時就松了口氣,伸手輕輕地打了張秀娟一拳。
“你都快吓死我了,我還以爲那個總跑進來撬門的變态跟在咱們後面呢。感情就是你的一種感覺,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就是啊,張秀娟你都吓死我了。”趙紅也吐出口氣,忙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好吧,可是是我的錯覺。走,我們快點去廁所問,然後趕緊回去。我總覺得好像不對勁兒。”
“又來!”
“好吧,好吧!是我騙你們的。”張秀娟又回頭看了看身後,那邊一片安靜,除了長長的樓道,再不就是一扇扇黑了燈的寝室房門。什麽都沒有。
到了廁所,張秀娟用最快的速度解完了手,可是起身之後,身子還沒站穩,眼睛的餘光好像看到有個白色的東西一閃而沒,她趕緊轉頭,見旁邊的窗戶玻璃反射着屋裏的景象,外面黑漆漆,根本什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