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之後,何明和李暢剛出在學校門口,一眼就看到站在那裏的吳天明。
“大哥!”看到吳天明,李暢高興壞了,忙跑上前一把抱住吳天明:“大哥你現在沒事啦?”
吳天明微笑着用手拍拍李暢的後背:“怎麽,你還盼着我總也不好啊?”說完又把眼神轉向何明:“何明,你也沒事吧?”
何明一直都很喜歡吳天明這個人,見他問自己,嘿嘿一笑:“沒事,我一直都啥事沒有,對了,周叔他們找你了吧?他們找人可真快啊!”本來何明以爲那些人要找到吳天明得需要幾天時間,沒想到這才一下午,吳天明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吳天明道:“也是巧了,我師父在大前天已經來咱們這裏了,據說請他來的那家也碰到了董軍那樣的事,我師父看了現場情況,說是情況遠比想象中複雜,很難處理,他正琢磨着要怎麽辦呢,今天找你的那些人就找來了,不過我師父聽說那個前輩的前輩已經有了後手,這才松了口氣。”
何明一聽吳天明的師父來了,頓時眼睛一亮:“那我這次能見你師父了?”
吳天明搖頭:“這次恐怕是不行了,我師父還有别的事,這回是我師兄負責。”
何明微微有點失望,想起那個面目猙獰的疤臉人,不知怎的,心裏何明隐隐的有一絲懼怕,他問吳天明:“大哥,你師兄臉上的傷是怎麽弄的,那麽吓人?”
吳天明道:“聽我師父講,其實我師兄以前不是這樣,他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爲以前他受一個人的委托去捉一個很厲害的鬼,據說當時那個鬼害死了好幾個人了。可是沒成想我師兄好不容易把那隻鬼捉住,剛要滅掉時,那個苦主卻發現那隻厲鬼其實是他一個十分親近的人,于是又求我師兄放掉那隻厲鬼,我師兄怕厲鬼再出來害人,沒有同意,不料那人見苦求不成,自己偷摸藏了一把菜刀,抽冷子就把我師兄砍了,然後我師兄就變成現在這樣了,自那以後,師兄的性格大變,對誰都是冷冷的,不近人情。”
何明被吳天明師兄的經曆給吸引:“那個砍你師兄的人後來怎麽樣?”
“還能怎樣?”吳天明撇嘴:“那人把我師兄砍倒,然後放出厲鬼,結果他當時就被厲鬼上身,把他一家六口弄死了三個,要不是我師父趕去,怕是他們家一個都活不了,後來那人醒過來,知道這件事,當天就上吊死了。”
聽了這件事,雖然何明沒有親眼得見當時的情景,但是想到那時的兇險,還是感到暗暗心驚。不過同時,他也對那些兇魂厲鬼的危害也有了一些深層次的感悟。
見何明沉默不語,吳天明眼珠一轉:“哎,明天我師兄去二龍泡重新下那些鎮物,你想看熱鬧不?”
何明一愣,但馬上眼神就亮了起來:“想啊,不過我過去能行嗎?”
“你笨啊,他們在明天正午陽氣最充足的時候才動手。擺放鎮物的過程我已經聽說了,隻要他開始動手,就不能停下,你們趁這個機會出現,我就不信他還能停手趕你們走。再說了,據那個姓孫的老爺子說,這次行動也沒什麽危險,你一個外人,事後他挺多說兩句就完了。”
如是旁人,吳天明肯定不會串掇他去看熱鬧,可是何明卻不一樣,他總感到何明身上似乎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從那天中午何明把那隻厲鬼從自己身上驅走,吳天明就感覺何明似乎能天生地克制那些冤魂厲鬼,要不然那個厲鬼爲什麽隻敢附自己身子,而是不找找何明呢。
那晚那隻鬼消失的也很蹊跷,這事他問過自己師父,他師父說那隻鬼當時如果附在他身上,随幻陣一起消失的可能性極小,應該是在幻陣被破開之前就不在了。可是吳天明思前想後,總是感覺那隻鬼的消失跟何明有關。
有些東西就是這樣,越弄不清楚就越放不開,越放不開就越想弄清楚。現在吳天明對何明就是這樣,隻要一有機會,就想知道何明身上到底還有着什麽樣的秘密。
何明不知道吳天明的打算,以他小孩子的心性,這種新奇刺激的事,參與不參與沒什麽打緊,隻要能遠遠地看看熱鬧也就聽好了。
告别了吳天明,何明高興地回到家。
姜雪見兒子一臉興奮的樣子,就問他什麽事這麽高興。
何明當讓不會把明天要去看熱鬧的事說給姜雪,就随便找了個借口搪塞。知子莫若母,姜雪一見何明說話的時候眼珠直轉,就知道何明沒有說實話,想起今天那些人來找何明的事,就很嚴厲地警告何明,絕對不能參與那些人的事離去,否則的話,一定打爛他的屁股。
何明告訴姜雪,那些人已經找到李暢的表哥了,根本就不用自己,姜雪見何明不像說謊的樣子,又警告一番才放過何明。
晚上寫完作業,何明躺在炕上發呆,心裏猜測着明天在二龍泡會不會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自打那日自己眼睛異變,經過這兩天,他已經對自己的陰陽眼如何運用,已經有了更深刻的了解,開眼閉眼,幾乎就是在他心念一動之間就能完成。
隻不過開眼時間不能耐久,時間超過半個小時,他腦子裏就會産生一種極度疲憊的感覺,要好長時間才能恢複。而開眼不超過這個時間,就沒有這種不适的感覺。
不過這些對何明而言,開眼時間長短無關緊要,自打從趙三嬸嘴裏知道自己與衆不同,他就對那些别人恐懼到不行的東西充滿了興趣,也沒有多大的恐懼感,在他看來,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東西,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第二天中午,何明回家匆匆地吃了口飯,然後把筷子一扔,隻是告訴姜雪有同學等他去玩,就跑了出去。看着何明的背影,不知怎的,姜雪心裏突然浮現一種不安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