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青淡淡一笑,擺手示意關系不大,可不知道爲何,此刻的她好想立刻打電話解釋什麽,不過礙于青年在場隻好暫時放下,準備稍後再說。
“青青,多年未見,難得良辰美景,可不要想些不開心的事情,不如我來彈一曲解解悶吧。”
“好啊,我也好久沒聽你彈奏了,可千萬别退步啊!”袁青青收拾好心情,輕輕打趣了一句,以期待的神色望着青年。
沒想到青年男子的琴技比起袁青青更勝一籌,一曲《夢中的婚禮》打動了所有人,自然包括深陷其中的袁青青。
她想到兩年前的某天,她和慕容走進了婚姻的殿堂,而某個人卻躲在賓客之中看着這一切。那不是她期望的婚禮,不是夢中的婚禮,而是命運的婚禮,是她對無奈現實的反抗而已。
最終,她沒有嫁給心愛的男子,也沒有嫁給家族聯姻對象,選擇了命運給于的安排,嫁給了第一個擁有她的男子。
談不上幸福不幸福,僅僅是活得輕松。
此刻,袁青青神情難得溫柔哀怨,一改清冷孤高的作風,陷入往事的她眼神迷離如秋光琥珀,在紅酒的熏染下猶如夕陽下的一絲晚風。
現在,再次面對多年來數次午夜夢回的那個人,她非常矛盾,又有些放縱的愉悅,似乎她的心又活了過來,那是心動的感覺。
暧昧的氣氛就這麽升華着,濃郁着,侵襲着她的神經,想要内心放縱的她缺又被道德的枷鎖困擾着,鞭笞着……
……
南街口,燈光稀疏,影影綽綽,顯得寂靜而詭異。
“奇怪,平時雖然人少,總有來往,今天居然半天沒幾個人?”
慕容看劉玉河疑惑,不由在地圖上仔細查看,發現南街口不僅地勢低窪,而且街道狹窄,主幹道就這麽一條,照理來說确實不該如此安靜。
三輛警車關了警笛默默行駛着,慕容決定直接前往嚴浩居所,一探究竟之後再決定下一步動作。
“就是這裏,上次查訪過。”慕容前排外号“猴子”的矮個瘦小警員指着前面的一間四層小樓說道。
“沒錯就下車吧,大家警醒點,一旦不對勁直接開槍。”劉玉河指揮大家依次站隊,做好掩護工作。
“當……當……當”
“當……當……當”
“當……當……當”
劉玉河眉頭一皺,怎麽沒人?
“破門吧!”慕容輕聲說。
劉玉河答應一聲便用力一踹,老舊的木門“哐當”一聲連門帶鎖踹了個稀爛。
看不出來這小子力量還挺大的。慕容心裏想着。
衆人打開屋内的燈光,沒想到燈光異常昏暗,一時半會都看不清楚屋裏的布置。不過衆人鼻子卻聞到一股發黴的油煙味道,顯然兩人平日裏并不注意房屋衛生。
屋子不大,一室一廳的獨居室,配有衛生間,但沒有獨立的廚房。這樣的房屋是天海大衆化的出租房設計。
一張靠窗的方桌上擺了電磁爐和一些醬料,桌下是一個老舊的電飯煲。窗戶和旁邊的牆壁因爲油煙的侵染已經滿是油漬,黑的發亮。
“慕容,看來這小子并沒有回來。”劉玉河帶人翻找了房間的大小櫥櫃,顯然沒有收獲。
慕容知道以敵人的狡猾,一定非常關注他們的東向,不可能在街頭嚴查之際還不警覺,隻怕下午配合兇犯逃逸後就沒回來了。
“草,隊長,這冰箱下面好多魚啊。”一名警員突然被自己的發現給吓住了,現在誰不知道這死魚是催命符啊。
慕容回頭一看,果然在冰箱的急凍層儲存有大量的魚。
“他/奶奶/的,這小子還真是……”劉玉河已經無法形容他的心情。
慕容臉色也不好,因爲他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犯人和病毒上,錯誤的估計了被居民撿走的死魚數量,隻怕類似嚴浩這樣大量儲存死魚的不在少數。
這些死魚,并沒有因爲放在急凍層而結冰,似乎還是新鮮的模樣。
突然!
似乎被驚動了,急凍層的死魚居然動了,它們扭動着尾巴,扇動着魚腮……
圍觀的幾人呼吸驟然一緊,那位扶着冰箱門的警察怪叫着将冰箱緊緊關上。
死魚開始激活了!慕容仿佛看到了這些魚變成無數寄生蟲蔓延開來的恐怖場景。
慕容趕緊撥通了毛市長電話将此事說明。對面一時沒有話語,之傳來沉重的呼吸,然後電話直接挂斷了。
慕容的電話沒有避開劉玉河等人,一時間氣氛尤其壓抑,一想到此刻有無數病毒如計時炸彈一般藏匿在他們身邊,仿佛聽到了“嘀——嘀——嘀……”的聲音。
“真是日了、狗了,這事一樁接一樁的。”劉玉河大罵一聲,狠狠一腳踹在冰箱上,吼道,“傻愣着做什麽,還不趕緊拿汽油上來處理了。”
“诶,這就去……”發現死魚的警員趕緊答應一聲便急匆匆下樓去了。
汽油中是含有苯的,不過隻要及時點燃焚燒,即使激活病毒也沒有什麽影響,之前處理那些感染者屍體就是用得汽油,因此慕容沒有阻止。
異種病毒的感染是潛移默化的,不知不覺将人類改造成爲冷血的怪物。它不像感冒發燒,不會有流鼻涕、打噴嚏、咳嗽不舒服等明顯特征。感冒嚴重了會繼發感染帶來死亡,而異種病毒感染者身體是沒有任何不适的,病毒一點一滴的從靈魂層面磨滅人性,讓惡魔蘇醒。
就像天花和艾滋病毒,前者暴虐如火,後者侵襲如林,但是人類偏偏能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憑借那麽落後的醫療科技戰勝天花,卻拿艾滋束手無策,且近幾年呈爆炸式擴張。這僅僅是因爲天花恐怖視而可見,艾滋無形防不勝防。如今異種病毒比艾滋更誇張,直到感染者變成怪物都不自覺,更無從說治療和防疫。
隻怕,異種病毒已經由這裏輻射出去了。
慕容趕緊讓劉玉河帶隊以搜捕逃犯的名義清查附近居民區,一是尋找犯人蹤迹,二是記錄感染者和死魚情況,并叮囑他們一定不能打草驚蛇。
南街口雖然居住密度高,但是樓房比較老舊,高的不過六七層,居民這個時間點基本都在家休息,因此劉玉河将隊伍以六人一組分開以嚴浩居所爲中心,左右依次一棟一棟檢查,效率倒也不慢。若是平時單獨行動不是不行,現在安全威脅嚴重,不由得他們不小心。
随着查訪展開,慕容心情是跌入谷底。南街口幾乎六成居民神色詭異感染了病毒,三成居民家裏還儲存了大量死魚。
被這些恐怖的眼神盯着讓他們猶如身處寒冬,慕容等人不敢驚擾惹人懷疑,因此沒有詢問具體情況,僅暗中做了登記便小心離開,不知不覺大家出了一身冷汗。
“恐怕這附近居民那天多多少少都去撿了魚,不好處理啊。”劉玉河大感無奈,天海這樣的外來務工貧民其實很多,恐怕事情就壞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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