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總結說道:“總之,在沒有弄清原始病毒之前,異種寄生蟲是我們了解它們的唯一途徑。”
“可惜我們在沒有絕對保全的環境裏不能對病毒載體進行深入切片研究。毛市長,上面有沒有進一步指示,現在情況嚴峻,我們不能等下去。”李教授臉色一點都不好,經過今晚的事情,他覺得天海已經風雨欲來,自己就像海面的小船,随時都遭殃。
“是啊,這麽耗着簡直是拿生命開玩笑,誰知道下一秒出什麽狀況。”錢峰簡直是愁白了頭發,他有些力不從心地說道,“不是我說洩氣話,天海市這麽大,現在既然已經有感染者開始變異了,那麽那些不知道藏哪裏的感染者要是開始大肆散播病毒,我們公安就是多十倍也忙不過來啊。更何況我們根本不是感染進化後的異種人對手,就算發現了也是肉包打狗有去無回。”
“錢峰同志的難處我能理解,可是現在我們能利用的力量隻有公安和武警兩支力量。我出發來這裏之前已經獲悉國務院緊急會議已經召開,相信很快會有結果。而且處于第一階段的感染者比較穩定,他們并沒有主動傳播病毒的意識,還是留給我們時間做好工作。現在當務之急是以慕容爲首的偵查組能及時找到逃逸的異種人。”毛市長避重就輕地将話題引開。
錢峰等人也知如今不是抱怨的時候,于是衆人接着讨論了接下來的工作細節。
總之,消息絕對不能曝光,那些媒體必須封殺;今晚開始全城戒嚴,封鎖交通;公安和武警聯合執法,緊要路口設立關卡應對緊急情況;慕容則率領劉玉河等五人組繼續嚴查四名異種人下落。
爲了穩住天海市情況,毛市長還是決定實施慕容的鐵血方案,不過因爲害怕香煙帶來連鎖效應絕對放棄用此手段進行甄别。
這些突如其來的決議,打亂了某些特權階級的布置。一時之間消息靈通的特權人士結束既定計劃,一些準備工作也來不及做,紛紛攜家帶口的準備出逃。
毛市長第一時間得到通知,不過他沒有阻止這些人離開,僅僅令武警嚴密檢查過關人口,然後在一小時後以抓捕間諜的借口封鎖了一切交通航道,并在緊要路口設立關卡開始排查感染者。
天海後知後覺的民衆終于在見到滿街巡邏的戒嚴武警後察覺到了不對勁,可惜網上一切相關消息已經被删除,那些媒體都受到了警告,甚至一些大型論壇都限制了相關關鍵字。沒有消息來源的天海民衆恐慌了一會後又神經大條的繼續過着夜生活,似乎這一切離他們很遠。
可是此時此刻就在一些喧鬧而糜爛的社交場合裏,某些病毒攜帶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某些人交換着體液,也許這就是最後的瘋狂。
慕容會議結束後擔心袁青青安全,難得主動打了電話過去。
“喂,你好!”
慕容眉頭一皺,男的?
“你是誰,袁青青呢?”
“你又是誰?”對面男子輕笑一聲,帶着一絲揶揄。
慕容知道袁青青并沒有保存自己的電話号碼,這個男人難道知道他是誰,故意嘲弄嗎?
“袁青青呢?”
“你一個陌生來電,連名字都不敢報,你以爲青青會接你電話?”
慕容聽得心頭一堵,恨恨地挂斷電話,心情是特别糟糕。想了想,慕容又打電話給陳紅,居然關機了。
正當慕容苦惱之際,劉玉河将那個神秘路人的身份查了出來。
“沒想到這個路人居然是他。”劉玉河将一張照片遞給慕容。
照片上時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男子,面容還算清秀,可惜眼睛特别小,像老鼠眼一般,整個人顯得非常猥瑣。
“這個男子叫嚴浩,别人都叫他耗子,是那四個犯人之中米秀秀的男朋友,兩人去年一起來天海打工,可惜工資不高,于是兩人兼職做了保險推銷員。”
慕容輕輕“哦”了一聲,說:“米秀秀就是我當晚識破的那個雨衣女子吧。那麽當晚米秀秀是去死者家裏推銷保險?”
“是的,是給死者推銷的兒童教育保險。米秀秀他們工資不高,不得不住到遠離市中心的南街口,這裏靠近海邊,因爲地勢低窪,每年雨季都受災,所以并不受富人喜歡,算是貧民區了。”
“原來如此。看來他們當日撿了不少魚回去。”慕容重重地在地圖上南街口位置畫了一個大大的圈,這和之前自己判斷犯人的逃逸方向不謀而合,看來這裏必須要嚴查。
“南街口那裏晚上行人稀少,也沒什麽夜市,并不是重點區域,估計錢局不會注意到。”似乎知道慕容的想法,劉玉河提示道。
“之前彙報時輕輕帶過去了,看來我們有必要提醒他,也許那裏有不少大魚呢。”慕容和劉玉河相視一笑,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十分鍾後,三輛警車離開警局,慕容和劉玉河也在車上,随行的還有十二名警員,都是全副武裝,就是慕容都配了槍和短匕以及大功率便攜式紫外線射燈。
車上,大夥都明白将要面對什麽,神情肅穆,氣氛有些壓抑,慕容不知不覺又想到了袁青青,不由心頭一痛。
而此刻,在位于南城區繁華路段的頂級西餐廳——錦瑟餐廳,袁青青結束了她優雅而美妙的鋼琴演奏,伴随着掌聲回到座位上。
這是比較偏僻的一處位置,很适合做隐秘的交流,一般選擇這個位置的客人大都是親密關系的男女。
此刻在這個狹窄的西餐桌上擺滿了可口的西餐以及點心,還有一瓶難得的紅酒。
一位優雅的俊俏青年和袁青青相對而坐,兩人有情而含蓄的對視着。
“沒想到兩年後還能聽到青青親身彈奏的鋼琴,還是那麽動聽,不過你似乎有些手生了。”青年先是贊歎,而後輕輕點出缺點,說話間向袁青青舉了舉酒杯。
袁青青聞言輕笑一聲,嬌聲說道:“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哪有閑情逸緻,也就偶爾抒發一下情懷。”
心裏想的卻是,家裏那位也聽不懂,沒有知音,彈琴又有何趣味。
“哦,對了,剛才你彈琴時來了個陌生電話。”青年示意他什麽也沒亂說,解釋道,“我就問他是誰,沒想到對方莫名其妙挂了。”
袁青青頓時臉色一變,手裏握着的酒杯趕緊放下,打開手機查看。
“怎麽了?是不是很重要的電話?”青年見袁青青臉色不好,有些疑惑道。
袁青青淡淡一笑,擺手示意關系不大,可不知道爲何,此刻的她好想立刻打電話解釋什麽,不過礙于青年在場隻好暫時放下,準備稍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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