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和嚴秘書握手打招呼。相比之下,劉玉河就明顯谄媚許多,笑得頗不自然,嚴秘書見多了此類人物,也沒在意。
三人随嚴秘書步行到二樓主會議室後,嚴秘書敲了敲虛掩的大門,示意三人進去。
雖然拉上了窗簾,不過燈光通明,慕容一眼望去,偌大的會議室已經坐滿了人,有五人引起了慕容的注意。
其中一中年男子身居正位,白面無須,目光炯炯有神,頭發一絲不苟地用發油固定着,身着簡潔白色條紋襯衣,泛着書生氣息,卻自有一股威勢。
此人慕容知道,正是天海市長毛正義,天朝世家毛家當代家主,據說已經有人提名支持他進駐中央第一人位置。毛家和袁家在中央權力鬥争從來沒有停止過,尤其是毛家作爲開國世家,勢力龐大,自天朝1950年成立以來占據天子之位長達半個世紀,要不是國外輿論壓力,毛家絕對會用民主公開之名行獨裁之實。袁洪兩家聯合起來才逐漸在2000年後赢得勝利,先後有袁戰、洪顧國上位,現在正是洪顧國在位。不過就慕容觀察,他的便宜嶽父眼高手低能力有限,洪家也是後繼無人,估計這次還真要輪到毛家立威了。
另外一中年漢子臉色黝黑,卻生的大氣俊朗,不過神色過于冷傲,此時目光爍爍地盯着慕容,一副審視的目光。
他正是李繼峰的弟弟李繼海,性格冷傲,爲人嚴肅,和李繼峰關系并不融恰,但是家族觀念極強,對慕容談不上讨厭和喜歡,現在正身居武警總隊隊長一職。
慕容也不怕他,反而對他淡然一笑而過,繼續觀察坐于毛市長下位的三位身着白褂的老者。
其中第一位圓臉老者,面容和藹可親,正看着慕容等人微笑,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好感,看來此人很好相處;第二人方臉老者,面容瘦削,表情呆滞,猶如面癱,看來這人比較古闆;第三人馬臉老者,鼻子高聳,也是面露微笑,不過眼神冰冷,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覺,看來此人表裏不一,心機很重,不好相處。慕容心想,這三位想必就是來自國内著名AAA生物實驗室知名教授。
其餘人慕容一掠而過,精通心裏學、行爲學的他早已将衆人的背景及性格分析得八、九不離十。
會議室内衆人也打量着氣質出衆的慕容,一時室内安靜起來。錢峰見狀“哈哈”一笑,指着慕容介紹道:“諸位,這位年輕人就是幫了我大忙的忘年好友,慕容。他可是天海大學最年輕的教授,國内最優秀的犯罪行爲及心理學專家,曾經被譽爲‘第一神探’,可是不出世的天才人物。”
衆人一聽錢峰的介紹,有些面露好奇,有些面露譏諷,顯然對慕容并不信任。
錢峰也不多說,接着在劉玉河哀怨的神色中一句帶過他,然後看向嚴秘書,示意他安排。
嚴秘書自然接過話題,一一爲慕容三人介紹在做衆人。與會的都是天海市高層人物,除了财政局稅務局等無關機構不在座,天海市局、衛生局、武警部、交通局、AAA實驗室等加上慕容三人共計二十五人在座。
慕容淡淡的點頭示意,不卑不亢的态度讓一部分人目光一亮,但是更多的是嘲弄的目光。
不過慕容不指望靠他們活下去,根本無所謂,倒是劉玉河的腰一直沒直起來過。
慕容淡然的态度明顯引起某些人的反感,他們大都是依附于毛家,慕容袁家女婿的身份顯然是他們針對的原因。
毛市長倒是沒有在意這些表面文章,對于慕容娶袁青青一事他反而要暗暗感謝一番呢。
要知道天京那塊地就那麽大,所有的高層幾乎都住一塊兒,即便袁家和毛家不對付,也不得不每天見面打招呼,自然他們兒輩都從小一塊玩耍長大。袁青青和他兒子毛曉天可以說是青梅竹馬,自小感情深厚,不過礙于兩家關系都沒有表明。雖然毛市長勸說多次,但是毛曉天一直沒有放下,眼看兒子長大了,毛市長了解自己兒子性格,真怕他玩私奔這戲碼。還好兩年前袁青青被莫名綁架後突然爆出結婚的消息,自此毛曉天雖然痛苦過一段時間,但是在進入軍隊後漸漸放下了這段感情。
“好了,大家别忘了正事要緊,一切等錢峰同志做了報告再讨論。”毛市長輕輕一拍桌面,淡淡說道。
衆人自然點頭稱是,不過暗暗打定主意,一會多挑些刺,這可是讨好毛家的好機會呢。
錢峰顯然也感覺到不對勁了,這會他總算想起慕容的另一個身份,頓時身體一陣發涼,背脊泛出冷汗來,暗罵一聲自己“豬腦子”。
不提錢峰的暗自哀愁,慕容見劉玉河這小子一下子見到這麽多大人物興奮地雙腿打顫,也不知道在想什麽,目光畏畏縮縮的,不由失望地歎了口氣,瞪了劉玉河一眼,從他手裏接過資料和攝像機,準備開始彙報。
毛市長作爲領導慣例性地發表了一段背書形式的言論,還好知道時間緊迫,沒有好好發揮,十分鍾後就示意慕容開始作報告。
慕容淡然一笑,稍稍整理思路後便開始圖文解說案件始末以及最新變化,随着慕容逐步推理分析,天海市近來的恐怖案件逐漸浮出水面,尤其是香煙實驗那段錄像引起了毛市長等人的強烈關注,其中來自AAA實驗室的三位教授表情極爲震驚,尤其那位面癱似的張教授驚叫一句“病毒”站了起來。
不少人原想找找慕容的岔子,可是這些推論無可挑剔,而且他們也被那段錄像給震住了,一時之間情緒紛亂,腦海裏時不時蹦出災難性畫面。
慕容很滿意觀衆的表現,接下來應該說出更加爆炸的言論了。
“香煙和冷靜兩個因素将所有案件聯系起來,那麽爲什麽他們會出現這些異常改變。我由此關注到第一起兇案之前發生的‘死魚事件’,相信在座諸位比我更了解這件事情,我之所以關注死魚第一是因爲死魚太過詭異,第二是因爲兩者發生時間太過巧合,第三是因爲兇手在聽我提到‘魚’時微表情明顯發生變化,這些微表情足以證明他們和那些死魚有一定關系。”
“當然,我們還有其他佐證。比如,我們将所有案發地點連線,除了三處案件發生在北城區,其餘案件都發生在南城區和東城區,案發點連線交彙區域正是海灘附近。因此,我推斷死魚出現當日,附近有部分底層居民貪圖便宜在政府處理死魚之前偷偷弄走了一部分死魚,而且極有可能是食用了這些詭異的死魚從而引起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