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首動!蛇尾擺!禅鍾響!不好!”我大聲驚呼起來。
“半山小施主,你看見什麽了?”空明主持望了望我,疑惑地問道。
“是呀,什麽蛟首魚尾擺動的?哪裏有鍾聲喲?空明主持不是說白天鍾聲不響,要子夜時分才會詭異響起嗎?這還不到六點呢?”石隊長也一臉驚異,一臉疑問。
難道他們真的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聽見?
我心裏暗想,看來這甯靜寺詭異鍾響一定是跟那鎮壓在地底下陰河裏的靈怪有關,今晚可得好好地偵察一番。
那日月井和三座玄武戲水靈獸不能錯過。
再一細看,鍾頂頭的蛟首和蛇尾紋絲不動了,那嗡咚的鍾聲也停止了。
“哦,也許是我看花了眼,起了幻覺。”我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半山兄弟,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我們去休息下吧。”石隊長說道。
“半山小施主,走吧。我們先到慈善堂吃齋飯。如果施主不喜歡吃齋飯,也可以到香客區餐廳吃晚飯。”空明主持說道。
我們來到了慈善堂,用過齋飯後,我們便分頭歇息。
我到了暫時居住的木質閣房,想到子夜還早,就按照鯉魚精肖郦的指點,修煉起了《岣嵝神書》中篇記載的道門外功——道門子午盤破術。
肖郦向我了轉告天玑子祖師的口谕:仙人山道門與茅山道門和九陰山道門雖同出于三清道教,但又獨成一支,注重大道浩然之氣,聚集純陽之陽剛之美。而入室弟子必須修煉道門獨傳功法,内修道門三清周天功,外練道門子午盤破術。
道門子午盤破術又分爲防守盤功和攻擊破功,一攻一守,平時用以防身,對付流氓阿飛之徒,鬥妖捉鬼時沒有強健的體魄和敏捷的身手往往不能如願,如果這道門内外功兼修達到一定境界,鬥妖捉鬼簡直是如虎添翼。
盤功外練筋骨皮是基本功,是道門各拳種拳架的基礎功,很重要的築基石,而破功注重攻擊。
作爲仙人山道門未來的掌門,我必須得修煉好這道門内功和外功!
今晚初練,我隻好從盤功開始。
第一式,頭頸搖轉功。仰天看地大雁觀月,左顧右盼獅子搖頭。
第二式,肩部搖轉功。上下聳肩雙搖單搖,動肩開胸胛骨相貼。
第三式,探臂抖勁功。前推後拉左右探,上探左右落還原。抖勁先松突然緊,盤掌背摻砍插拳。
第四式,側閃脊盤掌功。先左起手向右閃,手用暗勁形未變,左含機步三盤掌,正位再把左閃練,左閃是把右手起,暗勁推動脊左閃,右含機步三盤掌。轉向正位做運腰。
第五式……
時間在練功中過得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晚上九點半,已經是亥時了。
我又在蒲團上盤腿而坐,修煉起了道門三清周天功。
自從鯉魚精肖郦助我打通了任督二脈之後,我先是意念導引氣血運行小周天。
我默念三清功小周天導引秘訣:“大道之行,三清演化。道生一,二生三,三生萬物,生生不息……以身爲道,通任督,搭鵲橋,調三焦,聚道源,化三清……”
導引着道靈氣從下丹田出發,下會陰,過尾闾,沿着脊背腎俞穴、命門穴,上沖大椎穴、玉枕穴,過頭頂百會穴到上丹田眉心穴,到口中天堂,舌微翹搭鵲橋引領道靈氣下行,過中丹田顫中穴,然後回歸下丹田。
背爲陽,是督脈,腹爲陰,是任脈。如此循環一圈未運行小周天一圈。
如此循環三十六圈,爲先天周天。
接着固守丹爐,錘煉道源。
我感受到下丹田道爐裏裏的白色道源越來越純潔,雜質越來越少。
然後又再從下丹田出發,導引道靈氣沿背督脈運行到百會穴,搭鵲橋而下胸腹任脈回歸下丹田道爐,如此三十六圈,爲後天周天。
然後又是固守丹爐,錘煉道源。
如此循環,不斷修煉。
…………
殘月已經透過木格窗斜照到竹床上,我收了功。
掐指感應,快進入子時了。
我小心地站起身,背上道士工具包,悄悄地拉開房門,向外蹑手蹑腳而去。
我要在子夜來臨之前,去探看那日月井的秘密。
我按照下午在鍾鳴樓上遠望熟記的路線,向甯靜寺道教重地考仙院而去。
月井就在考仙院裏祖師殿的院子裏,就在祖師殿大門前。
我小心翼翼地從寺廟中間的山門漫步走向五福橋。
我首先穿過大雄寶殿寬闊的前庭,往前下十數級台階又是一庭。
庭内有一個較大的水池,水池中央有一道石拱橋,那就是五福橋了。
圍繞水池邊都載滿了婆娑的柳樹,柳枝飄拂在池面,拽曳着飄逸的月影,顯得十分詭異。
此時,天空中殘月如鈎,月亮露出一小半慘白的臉龐,月光慘淡地照射在橋面,讓人瘆的慌!
白天聽空明主持介紹,這水池有點神秘,從日月井出現起,這池水從來就沒有幹涸過,原因是池底有一個泉眼。
既然有泉眼,爲何池子又從不滿盈呢?
原因是池子暗通寺廟山門外因它而發源的一條小溪溝,當池水蔓延到到一定的水位,就會沿着暗渠而流進小溪,因而溪水終年不絕。
正當我站在五福橋中間觀察這奇異的池水,忽然覺得一棵老柳樹在移動,衆多柳枝飄拂,拂過水面,水裏傳來滋滋的擊水聲!
那彎慘白的殘月突然好似害羞似的,一眨眼間躲進了雲層。
水面好像起了霧,霧氣越來越濃。
一團團水霧向橋面撲來!
一陣陰氣逼來!
霧中出現了兩個血紅色燈籠,在霧氣彌漫中有些暗紅色,像極了兩隻眼睛,極度的詭異,在霧中若隐若現。
那雙暗紅色的眼睛仿佛就在看着我的眼睛,我的小心肝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在心中罵了一句晦氣。
剛想離開,一雙手一下就從後面搭在我的脖子上,是那樣的冰涼,我吓得不敢動,隻好停下,慢慢地扭頭往後面看,一個三角形發綠腦袋高高地擡着,卻長着一張瓜子臉,媚眼如絲,這簡直就是一個蛇魅!
不過,此時,這蛇魅雖然媚眼如絲,但是卻吐着血紅色的蛇信子。
我的腿不斷地打着哆嗦,身體的毫毛都立了起來,我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蛇!
要命的是套在我脖子上的這條蛇還是一條毒蛇,卻又長着一張魅惑人心的美女瓜子臉,我們叫這種蛇爲竹葉青或者青梭镖,全身上下都是綠色的,喜歡在草叢裏面伏擊敵人,而且速度非常快,就像在草叢中飛行的鳥一樣。
靑梭镖的眼睛看着的就是我的眼睛,它想咬住我的眼睛,将毒液注入我的身體,它吐着蛇信子正慢慢地向我靠近,我都感覺它的信子舔在我的臉上。
正當我無計所施的時候,一隻手很快的一下就抓住它的七寸,它的信子吐出來就沒法收回去,搭在我脖子上的蛇身快速地離開,纏住了那隻手臂。
我一下子就攤到在地上,身體還在不斷地顫抖,這簡直就是個噩夢,這蛇比幹屍還要恐怖。
我坐在地上看着抓住蛇的人,那不就是司馬傑嗎?
他怎麽就突然出現了?
不過我還是非常感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