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回到學校宿舍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謝楚雲還沒有回來,原本按照平時的習慣,我和王朝應該是跑到網吧,跟着謝楚雲一起玩遊戲。
但今天确實沒心情。
“郁悶死我了,網戀果然不靠譜。”王朝罵罵咧咧地說。
“也不是吧?莉娜閨蜜不錯的。下次再約那小護士,咋樣?”我壞笑着看了王朝一眼,躺在床上,就睡起了午覺。
睡得迷迷糊糊,我就被王朝給扯醒了。
“快起來,快起來!半山,出大事了。”王朝急切地說。
我睜開眼,揉了揉眼睛問:“咋了,出啥事了。”
“婆城縣人民醫院死人了。”王朝開口說。
“哦,醫院死人很正常喲,多大點事啊。”我迷迷糊糊地躺下準備繼續睡,呼的一聲就坐了起來,看向旁邊的王朝,“咋了,誰死了?怎麽死的?”
“剛才馬建超馬胖子來電話說,是那個小護士,你應該有點印象吧。”王朝小聲地說。
我點點頭。
那個叫王小蓮的小護士,白衣如雪,溫柔乖巧,一副小鳥依人的嬌羞模樣。
前天還幫馬建超馬胖子按摩呢,今天咋就這麽奇怪地死了?
“她可是莉娜和南宮語卿的閨蜜呀?怎麽就死了呢?”我好奇地看着王朝。
“趕緊穿上衣服,馬胖子吓着了,我們去醫院看下。”王朝沖我招了招手。
我連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和王朝走出了寝室。
打的趕到婆城縣人民醫院。
此時人民醫院大門外已經被堵得人山人海。
看熱鬧的人真是不少。
“讓一讓,讓一讓。”我和王朝使勁往前面擠,楞是擠不開。
我想了想,就吼:“這誰的手機?”
不少人低頭尋覓手機的時候,我和王朝才擠開這群家夥走到前面。
命案是發生在住院部的三樓樓梯。
死了的王小蓮穿的不是白衣如雪的護士工作裝,也不是穿的平跟的白色軟皮鞋,而是身着一襲紅色旗袍,腳蹬一雙紅色細高跟!
躺在樓梯上,後腦勺的位置流出了很多鮮紅的血液。
紅色?
詭異的紅色旗袍!
詭異的紅色細高跟!
我一瞬間,腦海裏回想起了前晚手機裏面詭異無比的聲音和畫面——
那雙紅色細高跟,那襲紅色繡花旗袍,那個女子慢慢轉過身來!
呀!我高聲叫起來!
隻見那女子是個雙面臉,左邊是被焚燒掉的馬夫人,右邊卻是一臉微笑的聶小影!
聶小影?!難道這護士抱走了她的女兒,最後不是被小影母親領走的?
得想辦法查查那天的醫院記錄!
這馬胖子不是還住院嗎?
就把這任務交給這胖子子!
難道紅色旗袍,紅色細高跟就是亡靈的詛咒?
三個法醫正蹲在屍體身邊采樣,另外還有四個警察在維持秩序。
雖然王小蓮和我們隻一面之緣,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就此突然死了,我心裏還是有點堵得慌。
身邊很多人看到王小蓮的屍體,甚至低頭嘔吐了起來。
我倒是沒啥感覺,畢竟那天夜裏,還跟司馬傑幹死了一具‘會動’的屍體。
很快警察打整了現場,把屍體裝進一個黑色的袋子裏面,就帶走了。
等警察一走,周圍人才開始熱議起來。
“王小蓮好端端的,怎麽在這地方摔死了呢。”
“那誰知道,不小心吧。”
“媽的,以後得小心點了,不小心把命給丢了,那可不劃算。”
“看完熱鬧了吧,差不多快到飯點了,我們去吃飯。”王朝摟着我的肩膀說。
我奇怪地看了王朝一眼:“你小子看了剛才的屍體還能吃下飯?”
“屍體咋了,屍體了不起啊,老子死了之後也是一具屍體,都是屍體誰怕誰啊。”王朝打趣地說道。
“就你這思想覺悟,不去做法醫真是屈才了,未來的法醫先生,請問你明年的高考志願是法醫專業嗎?”我笑着說。
“未來的水木大學高材生,本少爺将來就做法醫了,專門解剖美女屍體。”王朝一臉欠揍像。
“不好”,我的腦海裏突然閃過這兩個字!
《岣嵝神書》上冊有言:凡穿着紅色衣物意外死亡之人,死後怨念都很重,如果得不到及時的亡靈超度引領,會把這種怨念報複在生者之身!
而這怨念的根源在于聶小影!
得抽空早點找到聶小影的女兒,早日讓小影怨念消失,超度她早日到地獄報到,早日進入三世輪回通道。
不然,這種怨念詛咒會一直漫延開去,不知道下一次會是誰呢。
雖然,我這麽想着,但是我也從來沒想到我們學校會發生更奇異的事!
當天夜裏,我和謝楚雲,王朝做完功課後,已經深夜十一點半了,洗漱完備,正準備上床睡覺,忽然隔壁寝室傳出了一聲怪叫。
“啊!”
我吓得渾身一個激靈,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就走到陽台,沖着隔壁的寝室罵道:“大半夜十一點半過了,鬼吼鬼叫的幹毛啊。”
“救命,救命!”
那邊還在大喊。
“去看看?”我扭頭看着謝楚雲和王朝問。
王朝拍拍屁股站起來說:“走。”
我們三人打開門,走到隔壁寝室門口,使勁地敲了敲門,都沒有人開門,裏面的人還一直在叫救命。
很快其他寝室的人也都跑出來看情況。
我們都怕裏面真出什麽問題,就叫了幾個長得壯一些的同學幫忙撞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門給撞開。
等門打開之後,這裏面的呼救聲卻忽然停了下來。
而他們寝室的三個人都躺在各自的床上,好像什麽事都沒有一樣。
“石阡左,大晚上的,你們鬼吼鬼叫幹啥。”我走到門口右邊的那張床邊,沖我比較熟的石阡左喊道。
這哥們平時經常和我們一起周六出去上網,和我算是關系比較不錯。
沒想到他睡在床上,一點反應都沒有,奇怪的是,大熱天的,他還把腦袋伸進被子裏面,也不嫌熱得慌。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就扯開他的被子,低頭一看,石阡左竟然雙眼翻白,舌頭伸出老長,脖子還有兩道清晰的掐痕。
“老石,你别吓人啊。”我推了推,其他人也發現寝室另外兩個人不對勁,等我們一摸他們三個的脖子,發現,他們三人都死了!
更令人感到詭異的是,這三人後腦勺正中處,都有一個細小的血洞,正汩汩地流着鮮血!
而在石阡左枕頭處,赫然留着一隻紅色的細高跟!
細跟上沾滿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