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巒疊嶂的山峰之中,一池碧水飄浮在其間。
而碧水之上,則有一竹筏。
竹筏寬約三尺,長約一丈,每當微風吹過,竹筏周圍總能蕩漾開漣漣波紋。
但若立于藍天之上,則會看見那些波紋之中潛藏着無數正随水波變幻的符箓。
符箓借着太陽之光發出粼粼金光,頃刻間,就見那竹筏周圍明晃晃猶如一張巨型符箓正随着碧水漂流而去。
而竹筏之内卻橫陳着一雪玉一般的尤物。
尤物全身煥發出紅暈光澤,恍如一顆掉進碧水裏的彩色寶石,激蕩起無數金色紅色粉色的光澤。
而在那竹筏之内還有一渾身猶如銅澆鐵鑄的少年,正初試着那巫山之意,魚水之融。
一抽一合之間,便是龍吟細細,鳳尾聲聲。
從這山峰之上看,卻是一煥發着紫色幽光的大幕恍如天上灑下了的紗衣一般,将整個山峰罩在了中間。讓人看不見裏面,而裏面的人卻看得見外面,他們能感受天地之精華,日月之輝光。
五帝之一的唐堯此時正站在高空之上。
頭戴用玉草做骨,玄紗爲裱,朱紗爲裏,玉簪做紐,且綖闆左右懸紅絲繩爲纓,纓上挂黃玉,垂于兩耳之旁的冠冕。
身着繡有日月龍紋的玄衣黃裳帝王裝,将整個天地之靈氣導入進山峰之内。醉心章&節小.說就在嘿~煙~格
漸漸的,一絲一縷的紅色光暈從那竹筏之中飄然而出,且凝聚成形。
但細心觀察之後會發現,這凝聚而成的居然是一頭狐狸!
沒錯,是一頭火紅色的狐狸,那狐狸嗷嗚一聲,頓時就在山峰之中遨遊開來,恍如魚回故淵,鳥進舊林一樣,自由自在的,似乎已經獲得了生命的重生。
就在這時,一張八卦圖案突然出現在上空。
乾爲天,坤爲地,巽爲風,震爲雷,坎爲水,離爲火,艮爲山。
天地在唐家老祖宗的導引下不停變幻,且當唐家老祖宗突然推開祥雲光輝,往蒼穹一摘後。
轉瞬間,就是日落西山,曉月冉冉升起,而夜幕也悄然降臨,一玉壺在月華間飛過,且一縷青煙從瓶口冒出,繞着那山間飄舞。
且在這時,那火紅色的狐狸也面色凝重起來,朝那青煙飛了過去:“寶兒!”
一聲輕喚,兩顆紅淚猶如兩紅寶石一般,掉入了碧水之中,頓時就暈染出一片紅色光圈。
而那縷青煙也逐漸凝聚成耗子的形狀,且看得出來,一黑色的煙霧居然暗藏于那耗子身後,還面色嚴肅且萬分不甘地看着唐家老祖宗,似乎在呐喊:“好你個唐堯,我共工即便繼續做陽間凡人,也比你這種懦夫強!”
但現在在耗子本體對母親的強烈召喚下,那共工也無可奈何随着耗子的魂魄高呼道:“娘親!”
随即,老祖宗張嘴一開,一散發着白色光澤的龍珠旋轉着往這耗子魂魄的飛來,頓時,耗子的魂魄一滞,而且,能清晰地看見耗子的魂魄就像是一片片殘缺的瓷片一樣,在白光的粘補下,漸漸補合起來,而那耗子的魂魄也因此而變得完整且很是充盈有力。
“官人,你看,耗子兄弟在朝你傻笑呢。”
潘金蓮伸出皓腕來,忙指了指半空中的耗子,我很是郁悶地瞪了一眼:“好端端的幹嘛喊我官人了,我乃冥界判官,好不好。”
說着,我就站了起來,大聲喊道:“耗子,該回家了!”
“你我都做了那事了,怎麽還不允許人家喊你官人嘛”,潘金蓮唠叨了一句也忙喊道:“耗子兄弟,快回家吧。”
“我這就回家去,瑜哥,我就先走了,我會告訴我爹先不熄滅招魂燈的,那樣你就可以回去了!”
頓時,耗子的魂魄就鑽入了一綠色通道之内,這綠色通道是唐家老祖宗通入陽間的密道,但隻能讓靈魂進入,而且讓我們事先喊耗子回家,也是讓耗子打消顧慮好順利進入綠色通道内,待他回過自己身體後,再去找地藏王菩薩念經超度,那樣,才可喚醒耗子且滌除他那沉積在靈魂深處的怨氣。
“珍珠妹妹,你别不理我嘛,前面就要到第十八層地獄了,你害不害怕,興奮不興奮?”
唐家老祖宗已經告訴我們,地藏王菩薩此時正在第十八層地獄裏超度那些十惡不赦之鬼,于是,我們便直接往第十八層地獄趕去。而在這一路上,最話唠的就是這憨憨傻傻的蠻牛妖了,這家夥臉皮厚的估計比大地還厚,因爲這蜘蛛妖無論是罵他還是打他,他都是腆着笑臉去跟人家搭讪。
而蜘蛛妖黑珍珠也沒心思搭理它,一來到第十八層地獄,她就是此行中最急切的,四處張望着,且緊捏着粉拳,很是緊張。
第十八層地獄乃刀鋸地獄,專處偷工減料,欺上瞞下,拐誘婦女兒童,買賣不公之人,死後将打入刀鋸地獄。
一來到這層地獄,就能看見許多人被脫光衣服,且呈“大”字形的被綁縛于四根木樁上,由裆部開始至頭部,用鋸子慢慢鋸,讓人感到十分痛苦卻又不能立即死去,其痛苦哀嚎之聲讓許多鬼煞都聽得頭皮發冷,連帶我和潘金蓮也不由得緊握住對方的手,盡量不去注意這些受刑之人。
倒是一看上去滿臉絡腮胡的和尚也就是地藏王菩薩卻是淡定若坐禅一般坐在形場之中,手持着握住,念着經文。
“阿郎哥!”
黑珍珠最先喊了一聲,但那地藏王菩薩卻紋絲不動。
“阿郎哥,是我呀,我是珍珠,那日在房梁上被你托于掌中親吻的蜘蛛啊!”
這黑珍珠的話讓我驚呆了片刻,心想這地藏王菩薩當年在陽間做新羅國王子時居然有這種嗜好,居然敢親蜘蛛!
黑珍珠喊着喊着就哭泣起來,而那地藏王菩薩好像當那黑珍珠如空氣一般,突然升騰起來,其身下一隻白犬出現在他身下,想必就是傳說中的谛聽了,隻聽那谛聽喊道:“唐大人既然來到這裏,爲何不說話。”
我?問我爲何不早說我?笑話,你情人眼巴巴地來看你,我不讓你們先叙叙舊,豈不是顯得我很不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