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還以爲自己穿越到宋朝了。
要不然,怎麽會有這種場景。
可當我走近一看,除了映襯着水灘的粼粼波光在石壁上閃耀外,石壁上什麽都沒有,但兵戈之聲與厮殺聲卻一直不停。
不過,周圍倒真的沒有一人,除了兵戈厮殺,也甯靜得很,但這樣一來,反而感覺整個峽谷都變得陰森了許多。
而且,就在這時,我看見前方突然有數騎戴着羊毛帽,穿着掉皮大衣的鞑子們兇惡地駕馭着快馬,舉着長槍朝我殺了過來。
我見此吓得立即拔腿就往峽谷上面跑,剛跑到一較高的山梁上,卻發現自己身後什麽都沒有,往遠處一望,霞光萬丈,有陣陣山歌傳來,樵夫擔着柴正往山下走,獵戶正在叢林裏追着受傷的野兔。
總算是看見人了,我心裏踏實了些,正要下山去問問時,卻聽見背後傳來耗子的聲音:“瑜哥!”
“耗子?你怎麽來這裏了?”見到熟人,我就更爲驚喜了,心裏也舒坦放心不少。
“我正要問你呢,我昨天回村裏的時候專門去找過你,林靜姐說你早走了,所以我就一個人回了村裏,正準備今天早點山上打些野味回來,卻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你,瑜哥,你是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告訴我一聲,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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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笑呵呵地摸了摸後腦勺,然後就從口袋裏掏出一大個橘子來:“給你,山裏摘的,可甜呢。”
“你說我回村裏了,這裏難道是我們後山?”我有些疑惑地問道。
“可不是嗎,你看那邊的那顆桐子樹,不就是你家的桐子樹嘛”,耗子忙說道。
我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看,還真是我們村,那顆我從小爬了不知多少年的桐子樹就離我不到五百米遠,連不遠處的磨坊都看得清清楚楚,隻是,我昨晚明明去了何家梁然後又去了茅鹿山,接着也不知道了一個叫什麽小商橋的地方去了,怎麽一轉眼間就回村裏了。
咦,小商橋呢?
我四處一看,剛才的那座索橋已經變成了一座石拱橋,石橋上面并沒有小商橋的字樣,而我剛才所見的場景大都消失不見。
正驚訝中,就見林靜從耗子身後走了過來:“你說的小商橋是宋時的地名,當年嶽飛麾下大将楊再興曾率領一百鐵騎在小商橋同金軍大戰,殺死金軍無數,但終因寡不敵衆而戰死沙場,小商橋也由此而出名,你們沒聽見這附近的刀兵之聲,隻怕就是這裏的磁場将當年那場大戰給記錄下來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聽我爺爺說,這裏以前是古戰場,林靜姐姐說得沒錯,但有刀兵之聲不是什麽磁場,是有陰兵在這裏打戰才這樣的,每天晚上都能看見這裏火光沖天,許多人就從石壁裏冒了出來,互相格鬥厮殺,聽說,第二天早上,從這裏流出來的溪水都是紅色的。”
耗子很是嚴肅地說着,然後就嘿嘿笑了起來。
對于兩人各自不同的說法,我也不妄加評論,而且自己剛才也的的确确在那所謂的小商橋一帶見到了些奇怪的現象,反正今晚都要來這裏請什麽陰兵,到時候來看看就知道了。
不過,一見到林靜,我就想起了昨晚原本打算去她家去突然離開的事,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昨晚實在抱歉。”
“沒什麽,我還以爲你急着回村裏了,便跟着趕了回來,沒想到你還真在這裏,隻是你昨晚說你有關乎人命的大事要去處理,到底是什麽事,你還沒告訴我呢”,林靜忙問道。
見她追問,我也不好再搪塞過去,便故作嚴肅地說道:“我記得你不是給我提起過關于何家梁碎屍案一事嗎。”
“對呀,警察到現在都查不出誰是兇手”,林靜說道。
“我昨晚被黑白無常叫去,就是因爲那件事,而且何家梁一帶接二連三的出事,也是跟那人有關,因爲那人很可能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麽?”
“鬼。”
“鬼?”林靜和耗子都看着我,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說得是真的。”
我點了點頭:“生死簿的人冊上沒有任何記錄,那麽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殺害田桂蘭的不是人,是鬼,我們現在就去何家梁,看看那裏是不是真的有鬼。”
林靜這個人的好奇心很重的,如果自己一直避而不答,隻怕她會更加糾纏不休地問。
與其這樣,倒不如将她注意力轉移到這殺人案上來,反正是在白天,說說鬼呀什麽,應該對他們也沒什麽傷害,而且那萬年惡鬼已經逃入了茅鹿山,不可能會出現在何家梁。
但不知怎麽,一想到萬年惡鬼,再見林靜很是自覺地挽住我的手,我就想起了前些日子那位在我面前常常搔首弄姿的女鬼潘金蓮,心想今晚還是抽個機會去看看她吧。
我昨晚來過一趟何家梁,但明顯與白天的何家梁不同,白天的何家梁沒有了鬼哭嚎叫聲,且四周都是光秃秃的,好像看不出來有什麽,直到走進那被棄屍的路段時才感到一陣陰森可怕,即便是大太陽底下,也覺得全身發冷。
到這裏的人不約而同的保持了沉默,深怕驚動了這裏的怨煞之氣,連拉起警戒線的警察們也都是安安靜靜的查找證據,但這時候,我卻看見了一人,那人看上去很是憨厚,手裏扛着把鋤頭,鞋上還帶着稀泥,好像剛從田裏出來。
但我看一眼,就認出了那人,那人就是當初我和耗子還有林靜在何家梁所看見的那名男子,反應最快的是耗子,耗子直接指向了他,我也忙準備告訴警察就是那個人,但這時,那人卻朝我笑了,他的笑容很可怕,我至今都還記憶猶新。
“就是他,他就是兇手!”
“他?”
在我旁邊的警察一擡起頭,剛吐出一個字,就忙道:“他不是三年前才因強奸醉被關押的何立三嗎,怎麽出現在這裏了?”
“他就是兇手!”
我這麽一喊,在我旁邊的警察就看了我一眼,似乎在懷疑我的判斷,但他還是趕忙丢掉了手中的煙頭并飛快地追了過去,那人連忙就要跑,但沒多久就被從另一邊包抄而來的幾個警察給抓住了,但那人絲毫不爲所動,依舊朝我笑着,笑得我渾身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