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琪兒皺了皺眉擡起手,做出一個‘不用了’的姿勢,差點要哭了!
陳琳穿着玫瑰色毛呢大衣,纖纖玉手,用鐵架子從烤架上取下一塊烤好的牛排,放在盤子裏,遞給瑞琪兒,她笑得很溫柔,“瑞琪兒,來嘗一嘗。”
瑞琪兒依舊一臉黑線地看着陳琳,因爲她屁股底下的椅子下,壓着一隻喪屍的斷手手指,瑞琪兒眼角不禁一陣抽搐,眯了眯眼,突然感覺手指疼,喉嚨覺得惡心……差點要吐了出來。
在這堆篝火的旁邊,還坐着好幾個人,有些人是方莫昨天從時代購物廣場救來得幸存者,也有方莫今天早上從辦公大樓救過來的好幾個飛行員。
這些幸存者的臉上已經沒有血漬了,但是他們依舊臉色十分蒼白……也許是因爲餓了太久的緣故,大家竟然能心安理得地把方莫烤的牛排吃進去。
還有那個穿着橙色飛行服的王家康,他竟然左右手,各拿了兩塊牛排。而他的腳下,就有一個一臉黑血的人頭,人頭的嘴巴正對着瑞琪兒的方向,像是古老森林中的食人花。
天哪!
瑞琪兒已經不知道該怎樣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她肚子很餓,一直在咕咕直叫,可是她卻很想吐……她感覺渾身從頭皮麻到了腳掌,血液裏似乎正在長草,這些草從皮膚的每一個毛細血管中一顆一顆地鑽出來……好難受。
“瑞琪兒,你也吃一點東西……我們等會還有很多事要做。”方莫說完,将手裏的鐵鍋遞給了瑞琪兒,裏面的煎雞蛋沒有完全煎熟,蛋白上的蛋黃還在一晃一晃……
瑞琪兒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喪屍的腦漿,喉嚨一陣惡心……穿着藍色牛仔服的纖瘦身影,趕緊一個轉身,沖到私人飛機屁股後面去嘔吐去了!
方莫穿着黑色風衣,有些疑惑地疑惑看着瑞琪兒的背影,端起手裏的煎鍋,還用手撥了撥這香味,“挺香的啊?”心說,要知道,我在前世的生活可苦了呢,想吃方便面還得用槍和子彈換,而且還是過期的。哪裏能有新鮮的煎雞蛋可以吃?
“你别跟我說話!”瑞琪兒一邊吐,一邊虛弱地咆哮道。
方莫笑了笑,雖然臉上的表情人畜無害,但是他那深邃如海的眼神,卻突然一冷,死死地盯着不遠處的私人機場的辦公大樓。
因爲服用了晶核的關系,聽力變好了,他聽見了狙擊槍上膛的聲音。
這裏是私人機場辦公大樓的監控室,一張液晶顯示屏幕上,顯示着私人機場辦公大樓一樓大廳的畫面,喪屍的屍體以各種姿态倒在地面上。
也許,昨天方莫反複多次看見的那個會動的攝像頭,就是由躲在這間監控室的幸存者控制的。
“老馬,我們真的不殺了他嗎?”男人穿着一身黃色迷彩服,臉上戴着一個紅色的面具,雙手捧着一把黑色狙擊步槍,瞄準窗外那片被白雪是屍體覆蓋的飛機坪上——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國男人。
“赤面,外面全部都是喪屍,那群家夥救了那麽多人,我們如果殺了他的話,真的好嗎?”說話的中年男人,人稱老馬,他身穿一套黃色迷彩服,雙手捧着一把黑色步槍,臉上畫着綠色的迷彩油漆。
“該死的末世!”赤面身穿黃色迷彩服,臉上戴着紅色面具,陰鸷的眼惡狠狠地望向窗外的那片草坪。
此時此刻,方莫穿着黑色風衣,腰後懸着一把尼泊爾軍刀,左手握着一個煎鍋,站在一個燒烤爐的旁邊,他正朝舉着狙擊步槍的男人這邊望過來。
老馬穿着黃色迷彩服,中年男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憂傷,低聲道,“況且,他們那群人裏,還有兩個曾經想幫我們的中國人。”
赤面穿着黃色迷彩服,臉上戴着紅色面具,陰鸷的眼睛微眯,因爲他透過手中狙擊步槍的瞄準鏡,看見了穿着玫瑰紅毛呢大衣的陳琳。
昨天晚上,陳琳和王家康,清掃這間私人飛機場辦公大樓的時候,遇到過老馬和赤面這兩個幸存者。陳琳曾經邀請過他們倆加入方莫的團隊,但老馬和赤面卻拒絕了。
然而現在,老馬和赤面在思考,要不要殺了那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國男人,因爲那個中國男人,是他們組織的公敵。
“方莫在想什麽呢?”陳琳溫柔的聲音傳來——
方莫穿着黑色風衣,腰後還懸着一把尼泊爾軍刀,左手端着一個煎鍋,裏面還有一個還沒有煎熟的雞蛋。
他将視線從不遠處的私人機場辦公大樓收回來,原先警惕的目光,在與陳琳眼神重合的那一刹那,變得極爲深情,“我隻是……”
陳琳穿着玫瑰色毛呢大衣,坐在椅子上,雖然衣服上有血,卻依舊美得不可方物,莞爾一笑,溫柔地道,“什麽?”
“我隻是在想,怎樣處理這些直升機。”方莫穿着黑色風衣,左手将煎鍋放在了燒烤爐上,他沒有過多的理會剛才,那聲‘咔咔’狙擊步槍上膛的聲。
因爲他知道,那個叫做老馬的男人,不會傷害他。
方莫穿着黑色風衣,回頭望向停靠在不遠處,藍色飛機棚之下的幾輛直升機、私人高檔飛機,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
前世,M區的唐人街是人盡皆知的華人幸存者彙聚地。華人勢力老大‘骨折’掌握了大量的軍火。
相傳,‘骨折’的軍火庫,甚至可以和M區上流社會白人勢力老大‘棒球’的軍火媲美。
建立大學基地迫在眉睫,方莫的團隊需要大量的軍火,必定會經常出入唐人街。然而S大學基地距離唐人街,很遠很遠。
在地表被喪屍占領的時候,地下交通是較爲安全的。之前方莫帶着陳琳、瑞琪兒從s大出來的時候,就是乘坐的地鐵。
前世,僥幸從屍口之下逃出來的幸存者們,想盡辦法,把美國N城的地鐵線路,改裝成了一個網狀的龐大的地下交通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