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這裏可是N城最繁榮的M區,文明時代的人口高達160萬人,末世爆發之後,這片區域最起碼也有100多萬隻喪屍。
這個地方,簡直就是死亡的海洋,‘危險’二字已經不足用來形容了。
外面的停機坪上有很多架直升機,難道在現在不應該快速駕駛着直升機逃跑嗎?
方莫到底要做什麽?
“砰~”方莫穿着黑色風衣的身影縱身一躍,就像是一隻黑色雄鷹在寒風淩冽的大門翺翔,那把還在滴血的尼泊爾軍刀砰地砍在玻璃門感應門的上空,僅僅隻是一下……
雄鷹落地……黑色風衣像是一面随風吹揚的國旗,被寒風吹着發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音。
那堵玻璃感應門上,突然亮起一道藍色的電火花……緊接着,寂靜的大廳中,響起一陣‘滋滋’的奇怪聲音。
“砰~”一聲巨響,玻璃感應門上,亮起一道橙色火花,一隻喪屍大步朝方莫撲過來,啪,感應門關上,沒有再打開,将這隻喪屍關在了外面的冰天雪地。
等等,方莫剛才做了什麽?
他用一把尼泊爾軍刀将感應門的電路切斷了?
他是怎麽做到的?
大廳裏的所有目瞪口呆……這個中國男人,真是太讓人捉摸不透了!
‘啪……’大廳天花闆上的大吊燈一并熄滅,原本光亮得甚至有些刺眼的世界,登時陷入了徹頭徹底的黑暗。
大廳鴉雀無聲,地面上卻躺滿了喪屍的屍體,每個人都知道,大部分喪屍是被方莫殺掉的。
‘砰’一陣撞門的聲音響起,好幾隻凍得和鐵門似的喪屍,不停地用它們那僵硬的肩膀碰撞玻璃門。
‘嗬嗬’海嘯一般的猛獸嘶吼聲,從玻璃門的門縫裏微弱地傳來,聽者心頭不禁爲之發憷。
一片又一片黑影緩慢地圍在玻璃門周圍,像是一隻一隻發了狂的野狗,站立着趴在汽車玻璃窗外。
每一隻喪屍的頭上都有白色雪花,它們身上的傷口發黑發紫,上面還凝固着紫的黃的膿漿。它們進不來,隻能把那一張張凍得蒼白的臉貼在玻璃上,用那鲨魚般的尖牙啃在玻璃門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滋滋’聲。
方莫穿着黑色風衣的身影,提着正在滴血的尼泊爾軍刀轉過身來,望向他新加入團隊的三個幸存者。
每個幸存者都是一臉的血,手裏握着的刀刃上,也沾滿了白色的垴腦漿……他們三個和瑞琪兒站成一排,每一個人都昂首挺胸,表情嚴肅。
‘哒哒哒~’步伐聲在寂靜的大廳裏響起,方莫緩慢朝隊友前行的身影,像是一個所向披靡的将軍。因爲地上有很多屍體,所以他時不時地需要停下腳步,擡起腳越過那些正在散發着惡心惡臭的屍體,卻一點都不影響他的威武氣質。
冰冷的聲音響起,卻又隐約流淌着一絲關懷,“大家受傷了沒有,被咬了沒有?”
瑞琪兒穿着藍色牛仔服,輕呼一口氣,臉上微微一笑,“我沒有。”
唐月剛才一連殺了好幾隻喪屍,現在的腦袋一片空白,但她看見方莫之後,頓時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連忙用手在自己的身上摸來摸去……摸到的每一寸肌膚都是光滑的,沒有傷口,這才輕呼一口氣,“沒有。”
方莫又走向另外兩個新加入的幸存者,目光十分嚴厲,“你們呢?”
“我很好,我真的很好!”布魯斯說話的聲音一直在顫抖,剛才大家在殺喪屍的時候,他一直躲在櫃子裏,幾乎沒怎麽跟喪屍打交道,他當然很好。
方莫皺了皺眉,走到第三個幸存者的身旁,這是一個隻有17歲的高中生,名叫王楠,身高175,身穿一件黃色羽絨服,雖然滿臉是血,但那雙清澈的眼卻讓方莫記憶猶新。
王楠和方莫遇到的很多幸存者不同,很多人遇到喪屍之後會立刻轉身就跑,甚至會像唐月那樣,因爲太害怕,手一抖,不小心就把武器給掉到地上。
但是這個17歲的高中生卻不是這樣,方莫剛才親眼看着王楠用一把水果刀,把一隻渾身是血的喪屍放倒在地,然而與瑞琪兒一刀緻命不同的是,王楠在殺死一隻喪屍之後,他還拿着水果刀在喪屍的後腦勺又一連捅了好幾刀。
方莫看得出來,王楠很痛恨這些喪屍,也許……這個17歲的高中生身上經曆了很多不好的事。
‘滋滋滋~’耳邊再度傳來攝像頭轉動的聲音,大廳大吊燈的電路被方莫砍斷了,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更顯得那攝像頭的光亮尤爲顯眼。
方莫穿着黑色風衣,死死地盯着那個攝像頭,心頭一陣疑惑,到底是誰在操控攝像頭?
“莫,我們去找陳琳吧。”瑞琪兒的聲音從耳後傳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個古靈精怪的美國女孩又道,“但願陳琳找到了還活着的飛行員。”
然而,方莫卻望向了那個還在閃着紅光的攝像頭,聲音低沉地對瑞琪兒道,“她已經來了。”
這是一間位于私人飛機場一樓的雜物間。
它的面積大約4張乒乓球桌那麽大,一盞昏暗雞蛋形節能燈懸挂在天花闆上,燈光雖然很暗,卻依舊能夠照亮這個不大的世界。
空氣中彌散着一種極其難聞的屍臭、黴味,地面上的躺着一隻被爆頭的喪屍,黑色的血像是融化的巧克力汨汨地從這隻喪屍的眼睛裏流淌出來。
陳琳殺了這隻喪屍。
此時此刻,這個穿着玫瑰色毛呢大衣的中國女人,氣喘籲籲地靠在門背上。她擡起右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輕輕地皺住了眉,望向王家康道,“喪屍變多了,也許我們之前拿來堵住感應門的櫃子被撞開了。”
王家康身上的橙色飛行服,已經完全被汗給浸濕了,雜物間很冷,把他身上的熱汗吹得極其冰冷,脊背像是貼着一塊冰冷的鐵皮,難受極了,他氣喘籲籲地望向陳琳,疲憊地道,“也不知道我們躲在這裏,方莫能不能找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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