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頓酒店,天台。
寒風無情地吹,鵝毛大雪嘩嘩地落下,零下3℃,地面上已經結冰了!
光頭卻不怕冷地穿着一件帶血的白背心。
這裏可是26樓,他的地理位置已經足夠高了,但他依舊将下巴擡得老高,十分猖狂地俯瞰着腳下那座,被喪屍占領的城市。
“高爾夫球……”光頭的手裏握着一根黑色的高爾夫球杆,雖然球杆下沒有白色的球,但他卻一本正經地把球杆向前一揮,“bingo。”光頭無恥地笑了,他将高爾夫球杆高高舉起,“人人都知道M區上流社會有一個惡霸棒球,他的父親是區議員,他家裏很有錢……”光頭眯了眯眼,極其嚣張地自言自語,“那像我這樣的惡霸,什麽都沒有,隻有一整棟希爾頓酒店……我能不能叫一個惡霸高爾夫呢?”
“嚓嚓嚓。”步伐聲響起,光頭轉過身,直面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
“豬腦子,事情搞定了嗎?”光頭說話的聲音很陰沉,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事情已經辦妥了,一走走……走廊的喪屍,絕對可以把那些人咬死。”豬腦子低下頭,渾身在不停地顫抖,他很慶幸自己沒有在引喪屍取總統套房大門的時候被喪屍咬死。
光頭破聲大笑,‘嘎嘎嘎’地笑得很難聽,突然他臉上一黑,嚣張地破口大罵,“方莫,你他嗎去死吧。”
豬腦子被寒風刮得滿臉通紅……他的心裏很害怕,他的衣服上、臉上、手掌上,全部是血。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心如死灰……他隻期望光頭能夠兌現諾言,帶他一起逃跑。他不敢直面光頭,隻能低下頭,下巴一直在發抖,說話直結巴,“光……光頭,樓樓樓下那麽多喪屍……方莫他們肯定死定了……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坐飛機走?”
光頭将手裏的高爾夫球杆放下,雙手握着杆柄,一臉陰沉地看着豬腦子,“鑰匙在哪,沒有鑰匙我們怎麽打開艙門?”
豬腦子頓時吓得滿頭大汗,鑰匙?不是在王家康的身上,現在下面全部都是喪屍。
王家康和鑰匙?這麽說來……
光頭眯着眼打量着豬腦子,聲音沙啞,“我突然特别想去見識一下,給你取‘豬腦子’這個外号的人,他真是太明智了!你真是蠢的很豬一樣——哦不,是比豬還蠢。”
豬腦子微微擡起頭來,驚訝地發現,光頭竟然笑?沒有機艙鑰匙意味着不能坐着飛機離開。沒有王家康這個飛行員,那就意味着沒有人駕駛飛機。可是爲什麽光頭竟然在笑?好像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豬腦子突然好慌,“光頭,難道你就不擔心嗎?下面全部都是喪屍,我們無法坐飛機逃跑了!”
光頭斜着眼,瞪了一眼豬腦子,“我什麽時候說過要逃了?”他舉起手裏的高爾夫球杆,又做出一副揮杆子的動作,“這裏應有盡有,有熱水有床,有食物,還有高爾夫……”光頭沒有把話說完,因爲這裏有的一切,他以前都不曾擁有,既然這裏什麽都有,我爲什麽要走?
豬腦子突然一下愣住了,光頭這是要幹什麽?耳根子火辣火辣的,出了一脊背的汗,寒風呼嘯而來,更是把衣服吹的冰涼冰涼。
剛才是光頭叫豬腦子把這個酒店的喪屍,全部引到總統套房。這大量的喪屍一定會有一隻咬死方莫。
光頭明明說,任務完成後,就帶着豬腦子坐飛機一起逃跑。
爲什麽他知道沒有鑰匙,沒有飛行員還要騙豬腦子?
出爾反爾?
“豬腦子。”光頭又做出一個揮高爾夫球杆的動作,背對着豬腦子,“你知道你爲什麽現在還活着嗎?”
寒風呼嘯而過,大雪紛飛……豬腦子突然吓得滿身大汗,他無意間望向2點鍾的牆壁上,有一根黑色的金屬水管,水管底下掉着一根黃色的麻繩……豬腦子突然倒吸一口氣,吓得渾身發抖,呼吸一點都不順暢。
幾天前,一個70歲的老頭因爲違背光頭的指令,被光頭拖到天台……當時,光頭就是用那根麻繩綁着老頭的頭,将老頭的身體吊到天台外……當時,這根繩子是緊繃着半懸空的。但是現在,這繩子卻落在地上,像是一條黃蛇。
豬腦子知道,那根懸挂70歲老頭的繩子肯定是斷了……這意味着,老頭的屍體掉了下去,已經被希爾頓酒店的樓下的喪屍分吃幹淨了!
“砰~”天台上,本來緊鎖着的大門,突然響起一陣碰撞聲。豬腦子回頭望去,隐隐約約覺得,大門那頭,是一大波喪屍。
“糟糕了,光頭。”豬腦子雙手重重地拍腿,急的兩腳一軟,差點站不穩,摔倒在地上,“喪屍上來了!”
“我知道。”光頭舉起那隻高爾夫球杆轉過身來,似乎一點都不怕喪屍,嘴角卻揚起了一絲狡詐的笑,他冷冷地看着豬腦子,一副萬事了然于心的模樣,“不然,我留着你在這幹什麽?”
豬腦子瞪大了眼,他不明白光頭到底在說什麽?他隻是單純地覺得很害怕,害怕得要死。等等,一絲恐懼突然從豬腦子的靈魂深處冒出來,什麽叫做‘留着我在這裏幹什麽’?豬腦子突然感覺喉嚨如火燒一般,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你太可恥了!”豬腦子氣急敗壞地盯着光頭,他不斷地喘着粗氣,焦躁不安地來回走動,“我們死定了,你真是太可恥了,太卑鄙了!”
光頭冷冷地看着豬腦子,“我卑鄙又怎麽了?”他的嘴角微微一笑,眼神卻流露出陰險,“我就算殺人又怎麽樣?”笑容消失,臉色一黑,眼睛微眯,突然,他眉頭一怒,一聲咆哮。
“我就算殺了你,也沒有人能治得了我。”
‘砰~’天台的大門突然被撞開,一大波喪屍迅猛地從天台大門沖了出來。
豬腦子吓得轉身就跑,卻突然感覺自己腦袋上,迎來狠狠的一棍子,“砰~”
是光頭的高爾夫球杆。
第一棍并沒有把豬腦子打趴下,他趕緊爬起身來,朝另一側的天台大門跑過去,那邊沒有喪屍。他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