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腦子’突然閉上了眼,肥厚的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鼻子很酸,“如果你現在還能看得到的話,你會看見酒店樓下的大街上,全部都是喪屍,該死的,我根本就不能出酒店,誰來救救我……”‘豬腦子’哭了,臉上的表情又悲傷又憤怒,“我的上帝,求求您幫幫我……”
“該死的喪屍!”臉上表情一黑,豬腦子豎着眉,死死地盯着坐在面前的喪屍,“都怪你們!”他憤怒地舉起水果刀,朝喪屍的下巴上一割……喪屍下巴白色的肉,被割掉一截,卻沒有掉落下來,隻是被一層皮粘着,懸在了半空。黑色的血從這塊肉裏面滲出來,飄蕩出一種極其難聞的氣味。
‘豬腦子’轉過身來,肥厚的手往眼睛上一擦,深呼一口氣,望向牆上的20個屏幕。突然,他的頭情不自禁地往前探了上去,目瞪口呆,一臉的不可能。
那是酒店三樓的健身房……
一台一台黑色的跑步機,整整齊齊地擺在地面,卻不再以前那個揮灑着汗水的運動天堂。這完全就是一個屠宰場……像是宰殺了許多隻雞,拔掉雞毛,去了雞皮,又将一隻白花花的雞給剁成一塊一塊,扔在這間健身房的地面上。
豬腦子明明記得以前看監管屏幕的時候,這間健身房裏全部都是喪屍啊,密密麻麻,一片一片的喪屍,每一台跑步機的旁邊,都是喪屍!
爲什麽這裏的喪屍,突然不見了?難道上樓來了?
豬腦子心頭咯噔一沉,心髒好像突然被人用拳頭抓住……很疼。他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從他的靈魂深處蔓延出來。
“糟糕了,糟糕了,我得趕緊告訴光頭!”豬腦子吓得臉色蒼白,大汗淋漓……脊背也全是冷汗……衣服都濕了。
突然,‘豬腦子’的眼角情不自禁地抽搐了一下,這是什麽?發生什麽事了?肥大的身軀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朝前面的屏幕湊了上去,豆大的汗從太陽穴的位置緩慢流下,刺進眼睛裏,但他卻一眼不眨……
“這……”豬腦子吓得語無倫次,登時渾身無力,步伐往後一退,肥碩的身子沉重地摔在了椅子上……
“這不可能……”
“不可能!”
此時此刻,方莫滿臉是血地提着尼泊爾軍刀,在希爾頓酒店3樓的健身房殺喪屍……‘滋滋滋’一種機器轉動的聲音響起,擡頭一看,竟是一個黑色的攝像頭。
這間希爾頓酒店,還有其他的幸存者。
豬腦子吓得連忙朝監控室門外沖了出去,一路狂奔,穿着黑色皮鞋的腳,快速停在了一間總統套房的門外,“太可怕了!”他被剛才看見的畫面吓得兩手不停地顫抖,就連敲門都沒有了力氣,‘咚咚咚’敲門的聲音十分微弱的響起,小得就和蚊子嗡嗡叫似的。
“太恐怖了。”豬腦子吓得臉色蒼白,滿頭大汗,肥厚的雙下巴不停地抖動,“光頭,開門啊!”他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剛才那一幕,簡直比喪屍還要可怕!
此時此刻,希爾頓酒店總統套房内。
一陣強有節奏感的音樂聲響起,動次打次,動次打次……豪華的酒店吊頂,像是海一般地寬廣,豪華的金色大吊燈,高貴地懸挂在天花闆上。金色的燈光,從船一般的吊頂大燈船底緩緩地飄逸出來。
牆壁上的酒櫃裏,擺着一瓶瓶價值不菲的各國洋酒。明明隻是一間提供給旅客居住的客房,卻裝飾豪華。
家具、電器、食物、保險箱,一應俱全。客廳、卧室、客房、會議室,全部都有!
這裏是希爾頓酒店最豪華的客房,在這裏停留一個晚上,要花費好幾萬大洋,普通的工薪職員,根本就不可能入住這裏。
地面上的紅色真絲真皮地毯上,碎裂着一些玻璃渣……視野向上望去,是一個玻璃酒櫃。密封的玻璃門,被人用棍子砸出了一個大大的破口。本該整齊擺放在酒櫃上,幾瓶價值上萬的紅酒,被人搶了出來。
卧室裏,那張金色的豪華大床上,躺着一個光頭白人,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無袖背心,手臂發達如石的肌肉一塊一塊的,看上去很兇猛。…
動次打次,音樂聲激昂的響起……
這是一個白人,下巴上有白色的胡渣,左邊臉頰上有一道黃色的刀疤。
他走下床,穿好自己的褲子,緩慢行走的步伐,停在一扇大大的落地窗旁邊。蒼白泛灰的大雪在總統套房的玻璃外‘呼呼呼’地飛舞。依舊是那片繁華的大都市,卻早已被白雪與凍僵的喪屍占領,變成了一片荒原。
“這個社會已經變了……”光頭白人嘴角揚起一道狡猾的弧度,“我喜歡你們,喪屍……”雙手抱胸放在胸前,得意洋洋地道,“如果不是因爲你們,我又怎麽可能有享用總統套房的機會?怎麽會有女人?”眯了眯眼,說話的聲音得意中帶着陰狠,“就算我殺了人,他嗎也沒有人能治得了我!”
“光頭,開門,快開門!”
光頭白人突然聽見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皺了皺眉,啐了一口,不耐煩地道,“媽的,吵什麽吵?”快步朝大門走去,大門打開,光頭看見穿着白襯衣的豬腦子,右手撐在門欄上,彎着腰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外。
豬腦子快速推開房門,吓得趕緊沖了進來,兩手發抖地把房門關上,将門上所有的鎖一個一個地扣上,這才輕呼一口氣,背靠着大門,像是一條泥鳅似的一點一點滑到地面。
整張肥臉卻吓得一片煞白,全部都是汗。
“豬腦子,發生什麽事了?”光頭白人一臉陰沉,喪屍危機爆發了這麽多天,這家夥隻要遇到喪屍就這樣慌慌張張,塊頭這麽大卻膽小如鼠,光頭很憎惡這樣的人。
‘豬腦子’一身的肥膘,一路跑來已經是氣喘籲籲地,還沒來得及說話體力不支,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光頭白人皺了皺眉,心裏厭惡極了,懶得搭理豬腦子,準備轉身就走。卻感覺自己的褲腿被拉住,低頭一看,竟是豬腦子。心頭的厭惡感更甚了,憤怒地破口大罵,“他嗎的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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