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就猶如刀山油鍋般的危險,可是那穿着黑色風衣的亞洲人,竟然活着出來了?竟然沒有被咬的隻剩下一副骨頭?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餘洋,你在看什麽?”
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轉過身來,正好看見一個金頭發藍眼睛的美國人,“你站在窗簾旁邊很久了,難道外面有救援隊嗎?”
餘洋放下窗簾,摸了摸身上帶血的白色浴袍,他本來想告訴這個美國人,自己剛才看見樓下那一大片屍群裏沖進來3個大活人……可是他也很明白,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外面的世界簡直就是屠宰場,根本不可能有人從那一堆屍群中活着出來。哪怕那個男人手裏提着尼泊爾軍刀,他也一定被喪屍咬了,随時都有可能變成喪屍,很危險,要想法子躲開他們!
“裏根,什麽事都沒發生,我們去酒店其他房間搜集食物去。”餘洋沖金發藍眼睛美國人道。
這是一個沒有開燈的房間,房間的一側牆壁上,安裝着20個液晶電視,像是将麻将一塊一塊地并列放在一起。
這裏是監控室,酒店的安全監管部門。每一個屏幕上的畫面,分别是偌大希爾頓酒店的一隅。酒店的每個角落都設有監控攝像頭,凡是出現在攝像頭下的人,最終都會出現在監控室的顯示屏幕上。
在這20個茂密的監控屏幕上,有一個屏幕,看上去極爲普通。上面顯示着一條空蕩的白色走廊,地闆上随處可見發黑的血泊。牆角,躺着兩隻腿部被咬斷的喪屍,這些喪屍極爲可怕,凡是被它們抓住的人類,最終都逃不過被吃掉的命運。
它們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身體像是一根被咬斷的海帶,一根一根水泥釘的尖牙排列在一起,形成兩排鲨魚般的尖牙,這兩隻喪屍擡頭朝上望,看見一個正在轉動的黑色攝像頭……
“嗬嗬……”喪屍隐約覺得那裏有食物,心裏一陣激動,‘哐哐哐’不停地撞擊着自己的牙床,它們很餓!它們兩隻手撐在地上,像是杵着拐棍緩慢地往前爬。
水銀灰的瞳孔,死死地盯着攝像頭——
外号是豬腦子的美國白人,站在監控室裏,視線正好和這兩隻喪屍重合……隻不過,他是通過屏幕看見的這個畫面。他是一個美國白人,身上的白色襯衣,在這個到處都是流血的時代,竟然十分地幹淨。他很胖,很肥,所以肥厚的肚子,抵着腹部的扣子,将白襯衣撐得很緊……
“惡心的喪屍。”豬腦子低沉地喃喃,似乎一點都不怕喪屍,“看樣子,你和它們比起來,要幸運多了,不是嗎?你至少,還剩下兩隻腿。”豬腦子轉過身來,坐在一張椅子上,背對着監管屏幕。
在他面前的地上,坐着一隻喪屍,但是這隻喪屍的手卻被繩子綁住。它的嘴巴,被一件被血染紅的白襯衣包住。‘啪啪’悶啞的牙床撞擊聲從血色襯衣底下隐約地傳出來,像是小聲地在鼓掌,‘嗬嗬’的嘶吼聲,像是在求饒,沙啞地從喪屍的喉管裏飄出來。
坐在椅子上的豬腦子,卻好像不爲動容。
“你不是很嚣張嗎?”豬腦子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喪屍,“你不是喜歡罵我是豬腦子嗎?”坐在椅子上的豬腦子,将身子向前一傾,右手上突然多出一把水果刀,手腕不停地轉動。
喪屍看見那把亮蹭蹭的水果刀,在自己耳朵旁邊,不停地晃動,卻一點都不閃躲,而是不斷地把自己的臉湊過去。
豬腦子用冰冷的水果刀在喪屍的臉上‘啪啪’地拍了拍,肥臉上劃開一道殘忍的笑容。
“嗬嗬……”喪屍瞪大了那雙水銀灰的眼睛,沒有一絲人類該有的情緒。
“你怎麽不說話了?”豬腦子臉上浮現出一絲兇狠……用尖銳的水果刀,往喪屍的臉上一刮,像是用刀割下來一塊豆腐,白色幹涸的皮膚上,裂開了一條發黑的血痕。腥臭的黑血像是冰塊融化般,緩緩地流淌出來。
“嗬嗬……”喪屍開始劇烈地搖動自己的腦袋,它不斷擡高自己的下巴,想要去咬豬腦子,但是它的脖子上有一根繩子,它現在就像是一條狗,被繩子拴着,想要往前,卻不斷地被繩子往後拉。
‘豬腦子’突然笑了,臉上的笑容很古怪,他的牙齒因爲抽煙過多,很黃。大大的門牙中間,有一條牙簽那麽粗的牙縫……裏面全是棕色的污漬……
就在‘豬腦子’得意洋洋的時候,他背後的一張顯示屏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中國男人,他的手裏提着一把帶血的尼泊爾軍刀。男人的身後,還跟着兩個女人,一個美麗大方,一個古靈精怪……
‘豬腦子’太過着迷于折騰眼前的喪屍,并沒有看見背後屏幕上突然出現的人。他依舊舉起那把水果刀,嚣張地在喪屍的眼前晃來晃去,臉上露出一副奸笑,“你怎麽不叫我肥佬了?”笑容突變,臉色一黑,“你他嗎怎麽不罵我‘狗砸種’了?”‘豬腦子’突然緊皺眉頭,聲音變得兇殘而又冷血,“有種的話,你扣我工資啊!”
“嗬嗬”像是狗一般被綁住的喪屍,瞪大了那金魚般的灰眼球,兇殘地看着豬腦子,它努力地把頭往豬腦子探過去,卻隻感覺自己的喉結被繩子緊緊地勒住。它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裝,裏面套着一件白色的襯衣,脖子上還系着一根價值500美金的領帶。它在末世爆發前,是希爾頓酒店的副經理……事業正蒸蒸日上,但是,它卻在末世爆發的第一天,變成了喪屍。
‘豬腦子’舉起那把帶血的水果刀,不斷地在喪屍面前做出‘畫圈’的動作,“經理,我不就是偷了客房的幾條浴巾嗎?不就是拿了幾瓶沐浴露回家嗎?你竟然要開除我?”
他的嘴角突然揚起一絲詭異的笑容,雙眼不知不覺地變得通紅,“如果不是你讓我來酒店交辭職信,我現在也許早就被喪屍咬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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