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聲響起,黑色悍馬的輪胎緩慢轉動,緊接着,悍馬的前格栅,對準了一輛藍色的轎車的後尾,緩慢地推了上去。
汽車的推力将轎車緩慢地推動,黑色的輪胎緩緩地向前方滾動,幾分鍾後,被汽車覆蓋的公路上,騰出了一條細微的小路。
方莫很清楚,現階段,他無法弄到起重機、汽車吊這種大型的設備,隻能選擇其他的方法,将堵在公路上的汽車挪開。
這種辦法很笨,很花費時間,很需要技巧。如果開車的速度太快,不僅會撞壞車,還會給人體帶來巨大的傷害。隻能慢慢開,用汽車發動機的動力,慢慢推動汽車。
一隻坐在汽車裏的喪屍,看見一輛黑色的悍馬在緩慢地移動,心頭突然有些興奮。
那裏有食物!喪屍扭動腦袋,趕緊邁開腳步從車上緩慢地走下來,可是它每朝悍馬車走近一步,就會驚訝地發現,悍馬車正在慢慢地遠離它。
悍馬車雖然開的很慢,卻比喪屍的步伐更快。
方莫專心緻志地開車,将一輛一輛堵在公路上的轎車推動。細節決定成敗,真正的男人,不該隻懂得舉着刀槍打打殺殺。他更應該懂得,在什麽時候,選擇怎樣的方法,讓自己度過難關。
擡頭望向前方的公路,整條公路都被密密麻麻的汽車覆蓋,要将這條公路清理幹淨,工程十分浩大。
“我需要兄弟。”方莫深吸一口氣,眉頭輕輕皺住。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公路,隐隐若現着一個黑色的身影!
他穿着黑色的皮夾克,身材高大,魁梧如熊!他左手握着一把帶血的短刀,右手握着一把蟒蛇左輪手槍,那要多拽有多拽的火箭頭上,沾着一些血肉!
曹胖子!
方莫輕呼一口氣,冷峻的臉上,浮現出一副前所未有的輕松,心中有些慶幸,“好兄弟!”
曹胖子一邊跑一邊往後揮手,“小短腿們,跑快一點!”
“胖,我們不行了,不行了……”叫做布瑞妮的白人女孩,雙手扶着膝蓋,彎下腰來,氣喘籲籲,“胖,你的體力太好了!”
曹胖子回頭,挑了挑眉,瞪了一眼布瑞妮,心想,“胖爺會告訴你我們哥幾個,都服用了晶核?”
孫天峰身上那件黃色骷髅頭外套,已經全部是血,他的臉上也沾着一些惡心的血肉……他取下自己頭上的黑色毛線帽,往臉上一擦,大氣不接下氣地看着曹胖子,“胖,方莫去哪了?”
曹胖子扭了扭有些發酸的脖子,一副拽炸天的模樣瞪了一眼孫天峰,“我又不是号碼百事通,我他嗎怎麽知道他去哪了?”
一個黑色的的身影悄然出現,曹胖子隐約感覺身後有動靜,趕緊轉身,舉刀要砍。
方莫往後退一步,淡定地看着曹胖子,“是我。”
曹胖子挑了挑眉,擡手撓撓腦袋,“方莫?”趕緊把刀放下,用手擦了擦一臉的血漬。大虎眼,在方莫的身上,來來回回地瞄來瞄去,見這家夥身上竟然一點血都沒有,着實大吃一驚,“擦,今天你怎麽這麽幹淨?胖爺還以爲你和喪屍大戰三百回合去了!”
方莫臉上微微一笑,望向站在曹胖子身後的三個活人,低聲道,“大家,都沒有受傷吧?”
布瑞妮突然像是一隻快速疾奔的兔子,直接朝方莫狂奔了過來,手舞足蹈地咆哮道,“莫!喪屍真是太可怕了,吓壞我了!”話音剛落,布瑞妮驚魂未定,害怕地哭了起來。
曹胖子斜着眼瞪了一眼布瑞妮,這女人剛才一隻喪屍都沒殺,一個勁地大叫‘方莫救命!方莫救命!’,曹胖子神煩這種女人,于是地聲怒吼了句,“他嗎别在我面前哭,吵。”
布瑞妮連忙用手擦幹眼淚,誠然,她有些怕曹胖子,方莫就不會這樣吼女人……
曹胖子瞄了一眼方莫,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臂,又回頭望向,被廢棄汽車堆滿的公路,粗犷地道,“方莫,胖爺來幫你幹活了,咱迅速搞起!”
一個小時之後。
依舊是那條被報廢汽車堆滿的公路。
‘轟轟轟……’的引擎聲不絕于耳。
五輛汽車像是上了發條一般,在公路上緩慢地前行。每一輛車都行駛地非常慢,每輛車都抵着一輛廢棄汽車的車尾,在緩慢地将這輛車往前推。
美國女孩布瑞妮,坐在一輛藍色的高爾夫汽車裏,她的鼻梁很高,睫毛很翹,模樣十分俏麗。她緩慢地踩動油門,用方莫教的方法,将車頭對準一輛廢舊汽車的尾部,緩慢地将這兩車往前推。
突然,布瑞妮聽見了撞門的聲音,‘砰……’她猛地回頭一看,看見車窗上趴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喪屍!它正張開那雙像是一排排水泥釘的尖牙,啃玻璃!布瑞妮吓得心髒疼,猛地一踩油門,‘砰!’一聲猛烈的聲響,高爾夫汽車兇猛地撞在前面那輛車上……
她被這強烈的撞擊撞得頭暈眼花……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窗外的那隻喪屍,仍舊趴在玻璃上,它臉上腐爛的皮膚像是火龍果的皮,緊緊地貼在玻璃上,将眼鼻嘴完全擠壓在一起。布瑞妮很害怕,她隻想逃……可是她卻透過車窗,看見了不遠處,黑色悍馬汽車裏的男人。
方莫。
他穿着一件幹淨的黑色風衣,左手随意地搭在車門上。他的模樣雖然冷峻,卻給人一種出乎意外的安全感。
這個男人似乎從來不會臨陣脫逃。他似乎永遠都是那麽地勇敢。雖然之前方莫,将她和夥伴扔在雪地,轉身就走。但她卻一點都不憎恨方莫。
相反,她很崇拜方莫。
在面臨恐懼的時候,迎難而上不畏艱險——這種精神真的很值得人們尊敬。
布瑞妮深吸一口氣,雖然心裏仍舊很害怕,但她卻振作起來。‘砰……’窗外的喪屍依舊把臉貼在玻璃上,模樣怵目驚心。
布瑞妮卻豎着眉,對這喪屍低聲怒吼,“可惡的喪屍,你就盡情地把那肮髒的臉,放在玻璃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