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胖子懶得搭理喬爾，胖爺都他嗎快死了，你他娘的還這麽啰嗦！

繼續吐！

突然，曹胖子想起喬爾剛才說的那句“幹淨的，可以直接吃。”腦子一熱，熊一般的身軀噌地一下站起身來，轉身，看見所有人都圍繞在自己身旁，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太對勁。

“你們竟然在胖爺要變成喪屍的時候，在笑？”

就連向來溫柔的陳琳，此時此刻，都是用手捂着半張臉，眼睛莫名其妙地笑眯成了一條縫……

曹胖子雙手叉腰，瞪大了虎眼，不可思議地看着所有人。

他有些駝背，那拽炸天的火箭頭上還沾着一些紅色碎肉和白石灰，他擡起一隻手，做出數落動作，恍然大悟，“好啊，合着你們幾個在整胖爺是不是？”

屋子裏面的人開始爆笑起來……

方莫大步走到烤火雞旁邊，拔下一隻雞腿放在嘴前，望了一眼曹胖子，依舊是一臉嚴肅，“好兄弟，自然是有難同當，既然這樣的話，我也就勉爲其難地吃一口烤火雞，陪你一起變喪屍吧。”

曹胖子張開了嘴，又咬緊牙關，沖方莫挑了挑眉，咆哮道，“你這家夥還嫌坑胖爺坑得不夠慘是不是？”

方莫笑了笑，一副饒有興趣地表情，“你倒是說說，我今天怎麽坑你了？”

曹胖子突然怒不打一處來，剛準備開口說話，突然覺得今天在診所發生的事情實在太丢人，于是話到嘴邊，變成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他又十分地好面子，于是雙手叉腰，故作嚣張地道，“得得得，胖爺是君子，不跟你計較！”

大家聽着曹胖子和方莫的對話，回想曹胖子今天回家的時候，渾身都是白石灰，牛仔褲都碎的和布條似的……

覺得很好奇。

“君子？”方莫笑了，繼續吃着手中的烤火雞，裝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你今天表現的，還真是翩翩君子啊。”

曹胖子瞪了眼方莫，說話有些警告意味地道，“我告訴你方莫，今天這事，你他嗎誰也不能說！”

所有人聽見曹胖子這樣一說，更覺得好奇了。

方莫瞄了一眼曹胖子，輕哼，“也許，劉雅不會這樣認爲。”

曹胖子又瞪了一眼方莫，擡起一隻手，沖方莫點了點，“别再和胖爺提那個名字和娘們似的的大老爺們！”

大家一陣疑惑，劉雅又是誰？

“咳咳”

耳邊傳來咳嗽的聲音，大家本來就對咳嗽的聲音十分的敏感，連忙扭頭過去，大家看見老三，披着一床棕色的毛毯朝大家走了過來。

方莫愣了一會，臉上會心一笑，沖老三點了點頭。

曹胖子倒是咻地一下朝老三狂奔了過去，把老三扶到沙發上好好地坐下，說話的聲音十分粗魯，“老三，你他娘的不在床上多躺一會，出來幹什麽？”虎眉一皺，曹胖子臉上露出一副壞笑，“難不成你和那些喪屍一樣？聞到火雞的香味了？”

客廳裏的人們，紛紛笑出了聲……這個要多拽有多拽的曹胖子，永遠都是這樣的不正經。

老三臉色蒼白，他的腿上還是很疼，但是和昨天比起來，已經好很多了，窗外吹來一陣寒風，老三把披在肩上的毯子往身上拉了拉，吸了吸鼻子，專注地望向方莫，“謝謝你。”

方莫笑了笑，站起身來，把窗戶關上了。

瑞琪兒倒是不樂意了，那雙好看的藍眼睛，嬌嗔地瞪了一眼老三，“馬文，你說話可要憑良心啊……在你生病的這段時間，我們每一個人，可是沒少花心思照顧你。”

老三感動地點點頭，塌鼻子有雀斑的臉上，露出一副憨厚的笑容，“如果不是因爲方莫冒着生命危險把我救回來，我現在早就死在冰冷的地闆上了！”他又望了一眼方莫，心裏充滿了感激，“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方莫，然後，謝謝你們每一個人，謝謝曹胖子，謝謝陳琳，謝謝瑞琪兒，謝謝喬爾……”

“吃點東西。”方莫把放在茶幾上的火雞往老三的方向一推，臉上突然露出一副壞笑，“放心，沒有喪屍病毒。”

曹胖子臉色一黑，瞪了一眼方莫，“娘的，你這家夥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對吧？”

方莫笑而不語。

圍繞在周圍的人們，也紛紛朝烤火雞走了過來……殘酷的末世氣息，血腥而殘酷的悲哀，似乎隻在今夜，稍微緩和了一點。

不知是誰突然說了一句，“聖誕節快樂……”

原本有些活躍的氛圍，突然變得有些奇怪。這還是聖誕節嗎？外面的世界冰天雪地，卻早已被一片一片屍群覆蓋。

曹胖子卻用手揩幹淨嘴角的油，絲毫沒有意識到大家吧表情的詭異，他瞪大了虎眼，得意洋洋地把腦袋一偏，“沒文化，真他娘的可怕。”砸吧砸吧嘴吧，舔。了。舔香噴噴的手指，斜着眼瞪天，一副拽炸天的模樣，繼續道，“聖誕節是昨天，接下來的節日，你們應該說元旦節！”

月夜，方莫和陳琳站靜靜地站在窗戶邊沿，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卻沒有做出什麽越界的動作。

寒風呼呼地吹，像是無情的刀冰冷地割在他與她的臉蛋上，兩人的心卻是暖暖的。

陳琳依舊是那麽美，微笑的側臉，給人一種美得不可方物，清麗脫俗的感覺。她扭頭望向方莫，發現方莫正在注視着自己……心頭，突然有些小小的忐忑，連忙把頭撇了過去。

方莫穿着黑色T恤笑了笑，轉過頭來，望向不遠處的鍾樓，輕歎，“一眨眼的功夫，十一點了”

陳琳披着一條黃色毛毯羞澀地點點頭，好看的臉頰一片羞紅，她的内心深處一直擠壓着一個疑問，三番五次地斟酌之後，陳琳決定問出來，“方莫……”

“我想知道，一年前，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麽……爲什麽我們會變成那樣……”

時間像是飄浮在欲。望河流上的船，美好的東西總是像泡沫用手一抓就會破。記憶中，有方莫陪伴的時候就有歡笑，兩個人在一起走過了許多年的青蔥歲月。她與他之間，最開始的聯系隻是一根非常脆弱的蠶絲，仿佛被風一吹就會斷。可是随着年歲的增長，這根蠶絲漸漸地變硬，成爲了一根細繩，兩個人的關系密不可分，分享許多小秘密，一起述說自己的童年和未來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