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搖搖頭，“我就是明淵。”
難怪明淵對她這麽好，合着都是自家人。
反複确認過她肯定不會做什麽對不起季朝的事後，商以柔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開始，罵他。
“那你愁眉苦臉給誰看啊？又沒死老婆又沒死孩子的，你見了老子不能開心的給我點笑臉嗎？”
“不，”季朝看着她，看了好幾秒才道：“我來自你死亡的那一天，抱歉，我沒有救下你，可能這個副本，是你留給我的機會吧。”
商以柔聽不懂了，她忽然不想聽懂了。
“你的異能隻能用一次，任意來到一個時空，但是用完就會死掉，可是回到那個時空你又不會存在之後的記憶。”
他說着一些她聽不懂的話，卻依舊一步都沒有靠近她，“所以我一直覺得這個異能并不怎麽樣，因爲沒有任何記憶，你回到過去也隻會重蹈覆轍。”
“這個異能還可以帶一個人一起回到過去的時空，并且那個人擁有記憶？”
眼前的季朝不就是擁有記憶的麽？難道她的異能屬于能改變曆史的逆天類型？
“并不，你的異能隻能讓你自己回來，沒有記憶，重蹈覆轍，不過是又受了一遍你這九個月來受得苦，然後再次使用這個異能，把你自己困到了這個無限痛苦的輪回中。”
他一字一句，都帶着很強烈的情緒，讓商以柔猜不透他下一句要說什麽。
“不，”商以柔突然打斷了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說，我現在是九個月後的我，我已經使用了我的異能，也就是說我的異能已經沒辦法使用第二次了，就算未來我的異能覺醒了，也一個沒用的異能了。”
沒錯，他竟然忘了這一點。
季朝一直以爲她已經經曆了很多次的異能時間重置，而他這是不知道多少次時間重置中唯一一次付出代價回來找她。
未曾想到，她隻有一次重置機會，而他永遠這麽果斷。
“按照你說的話推斷，這個副本不是死亡女神的傑作，而是我的異能創造出來的吧？”
現在的她已經被九個月後的她取代了，時間重置，而離開這個副本後，她會再度忘掉自己該忘掉的東西。
“那麽，我現在多出來的東西，我能帶離這個副本嗎？”
商以柔不知道爲什麽，越是這種時候，反而她越冷靜，知道自己九個月之後會死，卻一點都不害怕。
“這些多出來的東西會進灰色名單，之後你的人生軌迹依舊會按照曆史進行，沒有人能做出改變，直到你完成對應的副本，灰色名單裏面的東西就會一個個亮起并可以使用。”
她越認真，季朝就越覺得可笑，她一直都是這樣，就連到死的那一刻，竟然都想着回到這個時間點。
這個他們已經經曆了很多事情，并且明淵也出現了的時間點。
她應該是料到了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跟着回來，所以選擇了這個讓他很難更改的時間點。
因爲，她知道他有記憶，一旦提前到明淵沒有出現，他就會用盡辦法，讓他們兩個人徹底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