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時,商以柔沉默了很久很久。</p>
她臉色不好看,俞賜祝就也不敢和她說話,隻敢烤好魚的之後,兩個互相看了看。</p>
祝就:“去,給你奶奶送魚。”</p>
俞賜:“我不敢,還是你去吧。”</p>
祝就:“……我也不敢。”</p>
兩個人推讓半天,祝就假意跑開洗衣服去了,俞賜隻是試探着走過來,“奶奶你是不是副本太累了啊?”</p>
“我沒事,”商以柔伸手接過烤魚,示意俞賜坐下,“就是不太想說話。”</p>
俞賜幹脆往她腳邊一坐,把頭趴在她的腿上,“那你爲什麽不開心啊?”</p>
商以柔伸手摸了摸俞賜的頭發,“我特别喜歡一個人,之前我覺得生活沒什麽希望,後來我就遇到這麽一個人,我努力想成爲他這種人,老實說我除了我爸爸以外我沒這麽崇拜過一個男人。”</p>
她低頭,輕嘲一聲,“我真的很喜歡他,因爲我認識的人裏他們都覺得我就該是和他一樣的人,隻有他告訴我,我隻是我自己。”</p>
說完這些,商以柔歎了口氣,“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麽,你又不懂。”</p>
“我懂啊,我知道什麽是喜歡啊。”俞賜擡起頭,一下子坐直了身體,“我媽媽說了,喜歡就是我熱愛你所熱愛的一切。”</p>
商以柔笑出聲,“你媽媽知道的太多了。”</p>
小孩子不是不懂,他們反而最擅長愛的表達。</p>
直白,而又熱忱。</p>
“我今天和他說我看不起他,因爲他明明看穿了我想說什麽,卻完全沒有給我說的機會,其實仔細想想,也許隻是我在腦子裏神化了他,而非他真的就是這樣的人。”</p>
商以柔一拳錘在石頭上,“媽的,可是老子還是喜歡他。”</p>
說再多的話,她再告訴自己大廈世界是假的,可她就是死皮不要臉,非他媽得喜歡他。</p>
夜晚繁星點點,商以柔外套一脫,把烤魚遞給俞賜,“你不用擔心我,一邊吃魚去。”</p>
說完她就朝着河走去,走了兩步又不放心囑咐一句,“慢點吃,這魚的刺又多又細,别卡住。”</p>
說完,她才跳進河裏遊泳去了,河水很涼,她清醒了好多。</p>
夜色正濃,河邊除了俞賜外還有兩個人,一個人坐着一個人站着。</p>
稀稀疏疏有些毛毛雨,米迦勒擡起翅膀給季朝擋着雨,“大廈世界PK賽發生的事情,和真實發生過的隻有細微差别。”</p>
“我知道,”季朝現在的樣子和往常很不像,他一直都像是活得最潇灑通透的那個人,現在他連笑都不想笑,“我活了三百多年了,有些事我一眼就能看出來。”</p>
他擡起頭,“我知道我對誰都客氣,甚至說嚴重點我對誰都好,因爲這是身份所至,我要承擔起我應該承擔的責任,你們每個人都是自由的,但是我不是,我的存在就是爲了……”</p>
季朝頓了一下又說道:“反正不論怎麽說,我不能因爲我自己想做什麽,讓你們……算了他媽的,我看得出來她喜歡我,我太他媽看得出來了,但是我不知道我能活多久,我不知道我哪一天就消失了,我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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