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以柔仔細觀察過,溫行止和路橋兩個人都是中毒,但是應如是隻是昏迷,再加上在雪地裏待久了,她體溫太低氣息微弱了。</p>
溫行止和路橋吃了藥,她一點都不擔心,因爲這藥見效很快,隻是二十分鍾過去,路橋就醒過來了。</p>
原本趴在地上的他醒過來的時候是躺在帳篷裏的毯子上的,幸虧他穿着雨衣,外套沒有濕掉。</p>
路橋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他看見一個女人背對着他,面前是一個小火堆,應如是裹着睡袋坐在一邊,溫行止依舊昏迷着。</p>
“……對,我被巨蟒的尾巴打到了脖子,如果不是路橋撲過來,我差一點點就死掉了。”</p>
這是應如是說話的聲音,路橋艱難的動了動,卻又重重倒在地上,他痛哼一聲,“我胳膊是斷了嗎,真特麽疼。”</p>
聽到聲響,商以柔迅速轉身,路橋鹹魚般癱在地上,面部表情非常痛苦。</p>
“我趁着你昏迷,刮掉了你胳膊傷口上的爛肉,也消毒包紮好了,我就隻能做到這裏了。”</p>
“商以柔?!”</p>
路橋揉了揉眼睛,“我沒出現幻覺,也不是我的死前幻想吧?”</p>
“不是不是,”應如是先一步搖搖頭爬了過來,“路橋,你這份人情我一定會還的。”</p>
“那就給錢吧,應會長應該不缺錢吧?”</p>
“算了我下輩子再還吧。”</p>
“……”</p>
看着這倆人還有心情開玩笑,商以柔長長松了一口氣,這才轉頭過去把溫行止的傷口也包紮好了。</p>
溫行止這人真的太狠了,被巨蟒咬了一口,毒進入身體後是全身在刺痛,他竟然能忍着走了這麽久的路。</p>
這就導緻傷口上的爛肉很多,商以柔給他處理的時候,都弄了一手血,她仔細包紮好,然後注射了一點點麻醉劑,這樣他醒來以後短時間内也感覺不到疼痛。</p>
他受得罪太多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忍下來了的。</p>
看到這一幕應如是和路橋都沉默了好一會兒,應如是甚至眼角有淚。</p>
“溫會長年紀看着也不大,也是别人的兒子,真是許了國家再難許家人,他也隻是個長大沒幾年的孩子啊。”</p>
應如是忍不住哭了出來,“隻有軍人才真的愛所有人。”</p>
是啊,隻有軍人才愛所有人,唯獨不愛他自己。</p>
商以柔走出帳篷用雪水洗了洗手,溫行止身上傷口不少,她處理好以後手上都是血。</p>
有些人就喜歡一聲不吭卻做好了一切,這種行爲,她願意稱之爲一種英雄主義。</p>
她回來那一刻,溫行止也睜開了眼睛,他傷得太重完全不能動,見他醒來大家都下意識問道:“溫會長,你現在感覺怎麽樣?”</p>
溫行止剛剛醒過來,眼神很迷茫,他看着帳篷頂部想了好久好久,突然,他說出了第一句話。</p>
“我們出來賽道遊戲了嗎?”</p>
“溫行止,”商以柔用力把他扶着坐起來,然後用她的肩膀撐着他的背,讓他有個靠背的地方,“你安全了,其他的交給我吧。”</p>
冰雪在火上融化,在這個白雪紛飛的平原之上,紅色帳篷裏的四人每個人都喝了很多燒熱的冰雪水。</p>
寒風刺骨,卻永遠刺不透團結在一起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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