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發洩？</p>

“溫行止，”商以柔總覺得她遺漏了什麽，她自從回憶結束以後，單純隻顧着分析玩家了，竟然沒往X身上想過，“公交車回憶你還記得麽？X你覺得她是什麽樣的人？”</p>

“殘疾人，”溫行止這次一直看着電梯頂部，“雙耳失聰，也不會說話，并且，她那個時候可能站不起來。”</p>

“爲什麽？”</p>

“正常人遭遇那樣的場景，一定會解釋，但是X顯得很懵，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并且，她的腿腳踩在地上的形狀異常，沒有輪椅和拐杖，排除殘疾，她應該是腿腳某個地方受傷了。”</p>

溫行止側頭，右手食指動作輕微地往上指了指，語氣平靜地說道：“優先懷疑右腿的小腿處，不是腳，否則無法走路。”</p>

順着他往上指的手，商以柔也不動聲色往上瞥了一眼。</p>

電梯頂部已經成了透明闆，一張五官稀碎的臉怼在透明闆上面，像是努力在觀察他們，隻有臉，沒有身體。</p>

X的跳樓砸地姿勢。</p>

隻是一眼，電梯門的提示音又響起了。</p>

“負四樓，到了。”</p>

電梯門緩緩打開，想象中的一堆身穿白衣服的貞子女鬼站在走廊裏的畫面并沒有出現，還是正兒八經的走廊。</p>

但就在這一刻，“啪嗒”一聲，電梯裏面的燈滅了。</p>

氣氛瞬間詭異起來，可是沒持續夠一秒鍾，“啪嗒”一聲，燈又亮了。</p>

什麽都沒有，X也沒了，兩個人等了兩三分鍾左右，還是什麽都沒發生。</p>

電梯語音播報也響起了，“由于負四樓電路連接存在問題，所以偶爾會出現電梯的突然熄滅問題，不用擔心，這是正常現象。”</p>

原來隻是電梯問題，不是恐怖場景。</p>

商以柔側頭看了一眼溫行止，緩緩蹲下，“看來也沒什麽大事嘛，你等等我系個鞋帶就出去。”</p>

她蹲下那一會兒，燈又閃了幾次，不過沒什麽意外，而且閃了以後就徹底恢複正常了。</p>

商以柔還低着頭，“走吧。”</p>

“啪嗒”</p>

不僅電梯燈，負四樓走廊的燈也一并關閉了，天花闆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有什麽東西重重砸了下來。</p>

“咚！”</p>

沉悶的撞擊聲，有什麽東西砸到了商以柔的腳邊。</p>

“啪嗒”</p>

電梯燈開啓，五官砸成一張餅的臉豎在她的腳邊，門外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屍體，負四樓明明沒有風，可是他們身上裹着的白床單不斷飄動，手腕上的紅繩無限延長纏繞在他們身上，像是一個号提線木偶。</p>

“嗚嗚嗚，紅絲繩，紅絲繩……”</p>

雜亂的聲音，混着無數音色，老人、女人、小孩、男人……應有盡有。</p>

“紅絲繩，紅絲繩，嗚嗚嗚……”</p>

“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座中泣下誰最多，電梯裏我病服濕啊。”</p>

商以柔低頭看着五官模糊的X，“這是你訓練出來的合唱團嗎？業務能力很可以啊，給我整得都會背《赤壁賦》了，下次建議弄個《離騷》，高考會考，可我現在還記不住字怎麽寫。”</p>

“……”</p>

血肉模糊的五官擰巴成了一團，突然她的胸膛裏伸出一隻手來死死掐住了商以柔的脖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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