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自然隻能偷偷摸摸的幹。
等小學放學之後,村裏所有碰過那些從八角山撿回來的寶貝的人才全部集中到八角小學的校園裏。把學校的教室都坐得滿當當的,很多人沒凳子坐,直接坐在桌子上。
村支書黃立生今年也是快六十的人了,村裏已經很多年沒有舉行這麽大規模的會議,再一次組織全村規模的大事,讓黃立生很是激動。
我一直留在學校沒回家,晚飯是在學校食堂裏吃的。林老師也很稀奇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
要是往常,家家戶戶開會必定帶着自己的小孩子,整個會場也必定是鬧哄哄的。搞全村選舉的時候,還得備了煙、瓜子之類的物品。否則根本沒辦法讓現場安靜下來。當然一安靜下來,就聽見到處都是嗑瓜子的聲音。
“陽陽。”我一出現,鄉親們都在叫我的名字。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我記得那兩年之後,大家一看到我,眼神裏就會帶着特别的意味,那種特殊,是一種輕蔑與畏懼。而今天,大家又帶着另外一種特别的眼神,這種特别是一種敬畏。個中滋味,隻有我能夠有深刻的體會。而在場的鄉親們怕是已經忘記了當初他們是怎麽看待我的了。現在,他們卻要等着我去化解他們的危機。
我的心境也有些複雜,能夠一下子改變鄉親們對我的看法,内心還能夠保持心如止水,是不可能的。當然,修煉讓我已經慢慢超出普通人的範疇,使得我的心境更爲豁達,也不可能像某些普通人那樣得志猖狂。
我能夠看得清到場的每個人身上或濃郁,活清淡的黑色之氣。這種黑色之氣中帶着死亡的氣息。我終于感受到了這股氣息的真正本質!那就是死亡之氣!如果我今天不能夠将這些鄉親身上的死亡之氣全部清除幹淨,那麽将會發生什麽事情,是可想而知的。
“立生支書,還有三戶人不肯過來。就是不肯把那些物件送回到八角山去的那三戶。我好說歹說,他們就是不肯過來。”村裏計劃生育專幹劉方本匆匆走了過來。
黃立生皺了皺眉頭:“這些個老糊塗,就是舍命不舍财。但是這人不來是個麻煩啊。萬一出了什麽事情。就不好辦了啊。”
“但是我好話說盡了,他們就是不肯聽。他們三家沒養多少雞,更沒有喂豬。所以他們無法體會得到其他人那種緊張的心情。他們還抱有僥幸心理。”劉方本說道。
“他們不來,我們也不可能去綁他們過來。隻能看他們的命好不好了。”支書說完,來到我身邊。
“陽陽,怎麽樣啊,要不是現在就開始啊?”我問道。
“差不多來齊了,就是有三戶不肯過來。人家不肯來,也不可能綁過來。綁人是犯法的。”支書說道。
我開始嘗試驅趕每個人身上的死亡之氣。一道元氣排入鄉親的身體之中,竟然能夠輕易将這個鄉親身上的死亡之氣驅趕得一幹二淨。六間教室,幾百人,我身體裏面的元氣不斷地輸出,卻隻能緩慢的補充,一開始感覺沒什麽,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我身上的元氣變得越來越稀薄。我漸漸開始感覺到有些吃力。額頭上開始滲出大量的汗珠,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了。
“黃景陽,你沒事吧?”林老師關切地問道。
我坐了下來,搖搖頭,卻沒有說話,我要節省力氣。
林老師連忙掏出她的手絹,手絹裏帶着一股淡淡的怡人香味。
爺爺則爲我捏了一把汗,但是他并沒有上前來阻止。他知道現在可是人命攸關的時刻。但是我走到哪,爺爺也會跟到哪。
村裏人也不知道我在幹什麽。但是他們卻知道我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到了最後一間教室的時候,我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是幹的了,全部被我的汗水澆透了。死亡之氣畢竟是沒有生命的,驅趕起來,并沒有太大難度。隻要一到元氣,就能夠将這些死亡之氣驅趕得幹幹淨淨的。
但是到了此刻,我已經成了強弩之末。
“這孩子,怎麽了?”大爺爺走過來問爺爺。
“太累了。幾百個人呢。”爺爺無奈地搖搖頭。
“是啊,苦了這孩子了。”大爺爺看了我一眼。
我能夠聽到爺爺他們說的話,但是我卻不想睜開眼睛,我太累了。我非常想好好地睡一覺。但是現在卻隻能慢慢地在等待恢複。
我的經絡之中,元氣組成的小溪流已經将近幹涸,丹田裏的元液小漩渦已經快要變成之前的霧氣了。
虛懷若谷,吐舊納新。丹田與經絡的幹涸,卻也讓我的經絡一下子變得幹涸,流出了大量的空間來容納新的東西。大量的元氣似乎在某種神奇力量的吸引之下,争先恐後地湧入我的身體之中,
而這一次,這些元氣很快彙集到我的丹田,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些彙集起來的元氣竟然比以前還要更純淨。
破而後立。我雖然不明白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但是我對這種情況欣喜萬分。因爲我已經感覺到我消耗的元氣正在慢慢地恢複。四周的元氣稀薄,很快被吸入到我的經絡之中,慢慢地,向更遠的地方聚集元氣就更加困難了。即便這樣,也暫時緩解了我的危機。
爺爺一直皺着眉頭看着閉上眼睛的我,他不知道我的情況,但是他能夠看得出來我很疲憊。與鄉親們的命相比,對于他來說,我的命才更有意義。他不想鄉親們出事,但是他更不願意我有危險。
我睜開眼睛時,爺爺連忙問道:“陽陽,你怎麽樣?要不,我們回去算了。”
大爺爺也在一旁焦急地看着,“陽陽,真的堅持不了麽?還有這麽多人呢。”
我看了看教室裏的鄉親,有些不忍,說道:“我,我再試試吧。”
大爺爺長籲了一口氣,他擔心我會拒絕。
“陽陽。别勉強。”爺爺擔心我會出事。
我點了點頭。
林老師也很着急,她緊緊地拉着我的手,他能夠看得出來,我做的事情肯定對于這些村民非常重要。雖然她眼睛看不到黑氣,但是他能夠看得出來,這些人的眼神、神采出了問題。但是經過我“治療”之後,似乎一下子好了很多。人看起來也更加精神了。
我積聚剛剛身體内剛剛恢複的元氣,開始給剩餘的鄉親進行祛除。等将最後一個鄉親身體裏附着的死亡之氣祛除幹淨時,我已經氣喘籲籲了。
林老師将我抱了起來,有些擔心我的狀态。她知道我消耗得非常厲害。這年頭武俠電影電視的灌輸,讓林老師不難理解我現在的狀态。
“那三戶還是不肯來。”臨走的時候我聽到急匆匆趕過來的計劃生育專幹劉方本說道。
黃立生擺擺手:“路是他們自己走的。我們也沒有辦法了。就這樣吧!”
黃立生的聲音在我耳邊漸漸變弱,林老師略微有些沉重的腳步聲似乎是催我入眠的節拍。我的眼皮越來越重,等我再次睜開眼睛時,隻看到一張精美的臉。林老師正看着我,臉上帶着笑容。
“睡足了吧?你這臭小子,這一覺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麽?”林老師笑着問道,看着我毫發未損,林老師心情非常愉快。
“我睡了多久?林老師。”我問道。
“現在已經是七點多了。趕快起來,早飯已經做好了,再不起來,要遲到了。”林老師說道。
“爺爺呢?”我問道。
“爺爺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是村子裏出了事。”林老師說道。
我心裏一緊,“出什麽事情了?”
“我看爺爺出去得很急,你那個大爺爺過來叫的,他們說得很快,我沒聽清楚,好像出什麽事情。”林老師搖搖頭,雖然來八角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八角村的土話,依然聽不大懂,速度稍微快一點,便會摸不到邊際。
我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到放學回家的時候,便已經聽到村子裏放起了高音喇叭。村裏死人了!
三戶人家,一家死了一個老人。家裏的小孩卻似乎沒有什麽事情。但是還有兩個老人情況也不大對勁。
“一大早起來,喊也喊不醒,還以爲是睡得死,用手一推,發現身體都僵硬了,才知道是死掉了。”爺爺說起村裏死掉的三個老人,也是唏噓不已。
“果然還是出了事。”我喃喃自語。
一個村子,一下子死掉三個,這自然不會是小事。
黃立生擔心以後東窗事發他要承擔責任,畢竟村裏人到山裏墓地去撿出土文物的事情,遲早都會暴露出來。最麻煩的是,還死了人,一死就是三個,甚至還有兩個也非常危險。便去了鎮上,報告村裏發生的事情。
這一下,那三戶的人才同樣讓我過去看看。我也推脫不了。隻能過去看看。那兩個老人雖然還沒死,但是情況已經非常糟糕了。身上已經被黑氣徹底包裹住。眼睛緊閉,呼之不應。
我向老奶奶拍出一道元氣,卻仿佛落入到泥海之中。老人身上的黑色之氣,也隻是稍稍動彈了一下。但是老人的狀态沒有絲毫改變。我連續拍出十幾道元氣。若是昨天,足以解決十幾個人的問題了,但是今天,這老婦女的情況卻沒有一絲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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