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與楊處長被打得鼻青臉腫,這時候也沒面子說什麽,直接将愣在那裏的紀洪泉擠到了一邊,奪路而逃。
紀洪泉往裏面看了一眼,見楊家修士嘴角還噙着鮮血,心中案子吃驚。
“滾出去!”楊家修士瞪了紀洪泉一眼。紀洪泉臉色劇變,在修士的威壓之下,就算紀洪泉這樣平日頗有風骨的學者也是根本無法承受。紀洪泉慌忙将會議室的門關上。
往日我對紀洪泉還有一點好印象的,但是今天這事情發生之後,我對他的那一點好感已經煙消雲散。他畢竟還是一個凡人,在關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的時候,他還是會選擇保護自己,犧牲了姐姐。
對于楊家修士的行爲,我一直冷冷地看着。姐姐驚疑不定,但是應該能夠看得明白。
“前輩……”楊家修士剛開口,就被我打斷。
“别前輩前輩的叫,我可沒你老。”
楊家修士很是尴尬,但是作爲修煉多年快成精的“老狐狸”,他自然不會被我難住,嘿嘿一笑,“小的叫楊正海,剛才那兩個是我的不肖侄子侄孫。我本來不想管族中俗務,但是這些年修爲毫無進展,每年耗費甚巨,我又沒有俗世的進項。所以……”
楊家修士不好往下說,大體的意思我自然聽得明白,自然是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軟。隻能爲他們出頭。誰知道出師不利,竟然撞我都手裏來了。
“還不知道。額,兩位道友怎麽稱呼?”楊正海問道。
“怎麽?問好了名号好下一次來找我們的麻煩?”我笑着看着楊正海。
“不敢,不敢,給我二十四個膽我也不敢這麽做。别說是我,我楊家的大長老也不是道友的對手。現在天材地寶匮乏,天地元氣也極爲混亂,修道艱難。我楊家堂堂修道望族。到現在也是衰敗得差不多了。楊家後輩裏面從政的從政,經商的經商,卻沒有一個修道的了。”楊正海感歎道。
我雖然對現在的修道界的狀況非常感興趣,但是這個時候我與楊正海的關系可算不上友好,自然不能讓對方弄清楚我的虛實。
“你們今天興師動衆過來找我姐姐的麻煩,這事怎麽算?”我聲音突然轉冷。
楊正海立即坐不住了。站了起來,“這都是誤會啊,誤會。這幾天,我那個不肖侄孫說出現幻覺,我就懷疑有人對他做了手腳。就想過來看看。畢竟我那個不肖侄孫每次都是在來找林道友的時候,出現幻覺。所以我今天過來問問情況。剛才發現林道友身上有元氣波動,是以。是以……”
“你以爲我姐姐好欺負,就想以老欺小?”我問道。
楊正海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他哪裏還敢接着往下說。我之前給他的威壓就讓他無法反抗,我真是要對他怎麽樣。他就如同我手指頭捏着的螞蟻一樣。
“今天的事情錯全在我,兩位道友需要什麽補償盡管說,我楊家就算是傾家蕩産也要盡力賠償。還請兩位道友放過在下。”楊正海哀求道。
“你滾吧!能夠賠的,我們不缺。我想要的,你也賠不起。不過我可警告你,我能夠放過你一次,并不意味着我還能夠再次放過你。”我對楊正海的話很是不屑。我真要是問他要點什麽。隻怕還會被他暗裏看輕了。隻能警告了他一句。我也是挺煩的,這本來是要快意恩仇的,直接把他的腿打斷兩條也不爲過。但這是在姐姐的單位裏面,真要是把事情鬧得太大。後面也不好收場。
楊正海千恩萬謝地離開了。不過因爲這一件事情帶來的影響可真不小。
當我和姐姐走出會議室的時候,自然可以看到中心一個個吃驚的眼神。雖然,我可以肯定将來研究中心包括紀洪泉在内也沒有人敢對姐姐怎麽樣。但是姐姐繼續在這裏待下去就變得比較尴尬了。想一想,不管每天面對一副表面上對你恐懼,背後卻可能閑言碎語的面孔,是不會讓人舒服的。
“我可能要換個環境了。”姐姐突然說道。
“換個環境?”我一下子還沒聽明白。
“嗯,正好前不久也有幾個在學校工作的博士跟我說起過這事。燕京大學也有專門的古文化研究機構,另外也可以去從事教學,一邊教書一邊搞科研,可能還更适合我一些。”姐姐知道我可能不大聽得懂,有些事情,不光是聰明就能夠明白的。
“那正好,反正你以前也是老師。這裏也沒有什麽好留戀的。”我對姐姐的選擇很是贊同。
姐姐要辭職,紀洪泉自然極力挽留,姐姐的潛力巨大,他是自然明白的,而且現在看起來,就連楊家人都不敢拿姐姐怎麽樣,說明姐姐的來頭比起楊家人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紀洪泉甚至開始有些後悔,當初不該毫無原則。姐姐要是走,說不定還會将手裏頭的課題帶走。那樣一來,研究中心的科研經費一下子減少了一小半。
但是姐姐卻已經下定了決心。紀洪泉不說不敢強硬的挽留姐姐,甚至連姐姐要把課題帶走,他同樣隻能放行。姐姐那個課題組的人有麻煩了。他們原本就完全依賴于姐姐的課題經費發獎金,現在姐姐一走,還要把課題經費帶走,可想而知,他們年底的年終獎要一下子少掉一大截了。
“絕對不允許将挂了中心名的課題帶走。人走可以,經費留下。”這個說話的人我認識,楊家人去中心的時候,我與姐姐在門口遇到,竟然還沖着我們露出怪異的笑容。他壓根就沒有想到會有今天這樣的境況。
“遲友亮,那你說說你有什麽資格把課題經費留下?這些課題申報的時候,你做了什麽?這些課題研究成果裏。你占了多少?課題結題的時候,你又做了什麽工作?你們除了拿了一堆的票據過來報賬以外,你們還做了什麽?”姐姐眼睛緊緊地盯着那個男子說道。
遲友亮自然是說不出來,“我,我……那都是丁升國與李勝明幹的。錢也沒到我們手上。”
“經費賬本上寫得清清楚楚的,你還想抵賴!還有你們,什麽事情都沒幹。跟在後面拿現成的,我都沒說你們,竟然還一個個在背後****招,你們當我不知道?今天把話撂這裏了,這些經費我必須帶走,誰要是敢來阻攔。我就把賬本裏面的問題查清楚,該追回的追回,該追究的追究。”姐姐很難得的發作了。從姐姐的話裏面,我自然知道了,姐姐這幾年并不容易。一個女孩子在科研單位裏打拼,真是很不容易。
這一下,沒人敢說話了。姐姐也順利辦理好各種手續。燕京大學那邊也已經聯系好了。因爲姐姐已經拿到了副研究員職稱,過去就能夠轉爲副教授。最重要的是姐姐的材料太過得了硬了,以姐姐這樣的條件,放到國内任何一家學校都是要争搶的。
燕京那邊給姐姐的條件也是挺不錯的。配套科研啓動費、過渡房、獨立研究室等等,等于是直接給了姐姐一流專家的待遇了。雖然姐姐的博士還沒有畢業,但是姐姐現在手裏的東西已經足夠支撐她在業界的江湖地位了。
其實這還是在燕京大學,如果姐姐去南方的學校,待遇比這要好得多。一過去,直接是房子、安家費之類的,一下子全部解決了。待遇也要高很多。隻是姐姐的專業在燕京的發展機會要更好一些。姐姐在物質上的追求并不是很高。所以,燕京大學的條件已經讓她非常滿足了。
“燕京大學這邊解決答應解決家屬問題。要不你到燕京這邊來上學算了。雖然以你的成績,國内的學校随便你選。但是在燕京這邊,還是要更保險一些。”姐姐說道。
姐姐這麽一說。我還真是非常動心。雖然有些放不下錦城的一些事、一些人,但是我将來不可能将自己禁锢在錦城的。遲早會走出錦城。如果在燕京這邊,我就可以經常和姐姐在一起。以我現在的情況,在燕京這邊買房也不是一件特别困難的事情。買了房之後,我可以将爺爺接過來。
見我有些猶豫,姐姐又說道,“你要是在燕京,百分之百可以考上燕京大學或者是水木大學。怎麽樣?過幾天,我有一篇重要論文發表,估計在神秘文明的研究上,我又可以擁有更多的特權。我可以申請更多的古籍過來。”
沒有我的幫助,姐姐根本沒有辦法進入念頭之海,就算進入了,也是非常危險。而我也可以從那些念頭裏面獲取很多對于人生的理解。也讓我對于道有更深的理解。
我想了想,說道:“那我就過來吧。”
我之所以答應下來,主要還是擔心楊家。雖然上一次,我已經将楊正海威懾住了,短時間内他們應該不敢對姐姐下手。但是我不能夠确定我離開眼睛之後,他們不會打姐姐的主意。楊正海修煉了多年,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展了,我就不相信他對我們如何修煉不感興趣。姐姐雖然修爲不如楊正海,但是以姐姐的年齡,能夠修煉到這個層次,對于楊正海這樣的修道者來說也是非常驚豔的。而我,年紀更小,就已經在修道上遠遠領先于他這樣的老家夥。他自然會認爲我手裏掌握了非常厲害的功法或者修煉的秘法。這樣一來,就很難保證他不會铤而走險。
由于我還沒進附中,所以到這邊來,手續極其簡單。隻是黃書朗他們本來以爲又能夠與我一起上學了,等到開學,怕是又要失望了。
姐姐與我一起回錦城辦理手續的時候,也沒有告訴他們,不想讓他們一個暑假沒有好心情。
“去燕京好啊。爺爺就不過去了。等過一段時間,爺爺還是要回八角村的。外面百樣好,不如在家好。”爺爺似乎又湧出了萬般思鄉愁緒,心情立即不好了。
我自然知道爺爺的心思,“行行,你想回八角村就回八角村。但是短時間内八角村那邊不适合住人。而且現在村裏完全亂七八糟的。你們要回去,短時間内也回去不成。
“這幾天,村裏那幾個被拆了房子的過來了。說回老家沒個住的地方。”爺爺隐晦地說道。
我一聽就知道爺爺什麽意思了,立即說道,“你讓他們去找縣裏的夏縣長。待會我打個電話給夏縣長。縣裏拆了他們的房子,讓他們找縣裏去。這可不關我的事。我也不會管。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我跟趙道長因爲他們之前不肯拆房子,差點把命都搭上了,現在還要賴上我。這事不能慣着他們。”
爺爺一定我差點把命搭上,本來還有些猶豫的神情立即變得非常激動,“他們再來我就跟他們把理說清楚!真是不知好歹。”
“陽陽,你放心,你做了好事,救了一村的人。誰要是還敢來向你敲詐,村裏人不會坐視不管的。現在村裏男女老少都出來了,在城裏找到了出路。比以前種田不知道強了多少。也就是我們這些老家夥,不消貴氣,在城裏待不慣。也做不了什麽事。讓我天天坐在這裏享清閑,我哪裏坐得住啊?”大爺爺也很是生氣。一說起村裏那幾個白眼狼,心裏就老大的火氣。
六爺爺忙說道:“陽陽,你十三叔可沒做這種生孩子沒屁眼的事情。你十三叔前幾天還打電話回來,說以後沒臉見你這個好侄兒了。當初要是聽了你的話,把房子拆了,說不定也不會有後面的事情。”
“六爺爺,你放心,你告訴十三叔,這事不怪他,光是拆了他一個人的房子也不頂事。再說那個時候,誰也想不到有這樣的事情。縣裏的幹部不是也準備管閑事麽?後來還不是到錦城來求我?要不是因爲本身也是我們村子的事情,我才不會理會他們。”我也不想再去追究這些事情。(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