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剛剛制作出來的元氣符不管是水字符還是風字符還是火字符,反正一股腦地激活了直接對準了鬼王,一下子元氣符像放煙花一般直沖鬼王而去。
然後天空仿佛抽動了一下一般,所有的景象在頃刻之間都仿佛扭曲了幾下,然後轟然炸開。
轟!
就連站在陣法中的我與趙道長兩人也是被一股極其強烈的氣浪吹得像狂風中飄搖的兩片樹葉一般,直接騰空而起。八角山的房子很多屋頂直接被狂風刮走。至于處于爆炸中心的鬼王,我們根本顧不上了。
如同閃光彈爆炸了一般,天地之間一下子變成完完全全地白色,眼睛根本看到任何東西。等到我們被吹到離八角村兩三裏遠地地方掉落下來,掉得屁股開花,睜開眼睛竟然還是一片漆黑。我們還沒有從剛剛那個緻盲狀态下恢複過來。
“哎,小黃道友,你怎麽樣啊?”趙道長在不遠處喊道。
“我沒什麽事情。就是眼睛看不見了。我不會瞎了吧?”我心裏有些慌。
“不會,我也看不見了。應該是剛才花了眼睛,緩一緩就好了。也不知道那個鬼王怎麽樣了?”趙道長說他也看不見,我便覺得心裏好受一點了。
“不知道啊。要是這樣還不能把它給收拾了,我們就算是拼了命,怕也拿它沒有什麽辦法。”我向着趙道長的方向大聲說道。
“也是啊。要是這樣也炸不死那個鬼王,那真是沒有什麽辦法了。”趙道長也很是感慨。
過了好一會,眼睛的刺痛感終于變弱了很多,我開始勉勉強強看得一點光亮了,隻是可惜此時已經夜幕降臨。光線開始昏暗起來。
“趙道長,你的眼睛好一點了沒有?”我向趙道長那邊大聲喊了一句。
“哎呀,總算是恢複了過來。小黃道友,咱們是立即離開呢,還是回去看一眼?”聽趙道長的意思,應該是不太想回去看了。
但是我卻還是想看看我們今天下午究竟是什麽結果,差點把我們自己都搭了進去。有沒有取得什麽結果。
“要不我們還是過去看看吧?”我問道。
“去就去。我也想知道那個鬼王究竟是什麽下場。我估計它就算沒有被我們打得魂飛魄散,也肯定已經被我們趕回了鬼界。要不然,它在我們手裏吃了這麽大的虧,沒道理它會放過我們。”趙道長已經慢慢走到我的跟前,沖我笑了笑。趙道長這個時候可一點都沒有之前的仙風道骨了,而是狼狽不堪。身上的衣服因爲破破爛爛,看起來極爲狼狽。
從趙道長此時的裝扮我也能夠知道我此時的狀況,比趙道長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沒受傷吧?”趙道長看着我一身上上下下破破爛爛的樣子,立即關切地問道。
“還好。”我說道。
我與趙道長一道回到八角山村,發現陣法已經沒有再往八角山發大招了。八角村的陣法依然正常發揮作用。而八角山主峰那邊,我已經感應不到鬼王的存在。
“看來,鬼王要麽是魂飛魄散了。要麽是逃回了鬼界。總之短時間不會出來爲害。”趙道長長籲了一口氣。
“這一次,真是不好意思。讓你過來幫忙,差點沒讓你把命搭上。”我有些愧疚地向趙道長說道。
“嘿嘿,回頭你再給我補償一點元氣符就行了。上一次在丈人山被你用元氣符炸了一次。我就想問你要元氣符了。隻是那個時候咱們可不熟。你這元氣符要是賣給有錢人,那可是價值千金。不過這一次,老道我總算有這個臉了。下一次遇上這麽危險的事情,你要叫我,可一定要提前準備好元氣符。就算是鬼王我也來湊熱鬧。”趙道長笑道。
“沒問題,回頭我多制一批元氣符來。”這一次的事情也給我了一個教訓,元氣符這種報名的東西。手裏頭必須多留寫存貨。萬一遇上這樣的事情,隻管不要錢一樣的扔元氣符就行了。不過我心裏也知道,這一次多虧了八角山這個大陣重新激活。否則就憑着我的元氣符根本奈何不了鬼王。而且鬼王敗給我們的主要原因,是它想将鬼界與人間的通道打通。它若是全力攻擊。我們又如何奈何得了它?
不過,現在的結果是我們赢了。無論這個過程有多危險。
再回頭看八角村,此時已經是滿目蒼夷,村裏的樹木很多攔腰折斷,殘枝敗葉将村子搞得一片狼藉。很多老一點的房屋屋頂都給掀走了。尤其是那種瓦房,瓦片幾乎掀得幹幹淨淨,到處都是破碎瓦片的殘渣。幾乎所有房子的門窗都已經破損了,就算八角村的村民要住回來,也要一個很長的時間。
“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趙道長問道。
“我還在錦城上學呢。自然是回錦城上學去。老家這裏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事情我可管不了。”我很是淡然地說道。我對于這裏的情感,這一次之後,也許會慢慢變淡了。爲了這個地方,我差點将我趙道長的命都給搭了進去。将來爺爺也許還會回到這裏來生活,但是我将來回到這裏來生活的可能性應該是非常小了。
我與趙道長回到長山鎮的時候,一直在長山鎮這邊負責的夏婉潇非常的高興。
“黃修士,趙道長,真是太感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麽去應對呢。這裏,是我向縣裏申請的一點獎勵,希望二位笑納。另外還有一點要向二位解釋清楚。雖然八角山這裏的事情都是二位的功勞,但是這種情況不适合出現在媒體上。到時候,我們隻能用别的辦法進行解釋。卻不能将二位的身份與功績進行公開。”夏婉潇倒不是想搶功勞,而是情況确實如此。
“廢話還是别說了吧?這心意我們就笑納了。”趙道長這一次是一點都不客氣地從夏婉潇手裏奪過了獎金。但是對夏婉潇的耐心解釋,是一點都沒心思去聽。
夏婉潇也是尴尬地笑了笑:“如此最好不過。縣裏在長山賓館給二位準備了宴席。還請二位賞光。”
“我們才不賞光。在這裏耽擱這麽久了,我可還有很多大事沒來得及去幹哩。”趙道長頭也不會往門外走去。
“等等我。”我也連忙追了出去。
回到錦城。我一下子又變成了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學生。隻是班上的同學早已不将我當成普通學生了。我覺得姐姐說得很對,論起修道的天賦,我比任何都要更高,但是我缺的卻不是道法上的,而是對于生活的感悟。過一個普通學生的生活,能夠讓我對人世間的悲歡離合理解地更加透徹。我不能像以前一樣,像一個化外之人一般超脫。而應該像普通人一樣入世。
丘山縣向省裏申請到了一筆救災款,用于八角村的家園重建。不過這一次,八角村的村民們再也不敢胡亂地建房子了。原來一起來錦城的,回去了一些,一般都是年紀大的。年輕人要麽去了沿海發達城市,要麽已經在錦城找到了事做。發現在這裏怎麽做也比在八角村守着那幾畝地強。便沒想再會農村去。
爺爺也待不住了。建新房子花了那麽多錢,聽說門窗全爛了,哪裏還待得住?連忙與八角村的村民一同回去了。
叮鈴鈴,叮鈴鈴……
我騎着一輛半新不舊的自行車來到學校的自行車棚,用鎖鏈将自信車鎖在欄杆上,然後匆匆趕到教室裏。
“黃景陽,你怎麽才來。差點就遲到了。”孟旭東看見我匆匆走進教室。問了一聲。
“起晚了。我一路跑過來的。還好及時趕到。”我很誇張地喘了喘氣。
“晚上你跟班上的哪個美女相會去了?”郭風光笑嘻嘻地問道。
“跟你也說不清。”我沒好氣地說道。
“怎麽就說不清?是王蕾還是梁詠春,還是她們兩個一起。”郭風光故意胡嘴蠻纏。
“郭風光,你小心一點啊?開玩笑别扯到我身上來。”王蕾有些不悅地回頭瞪了郭風光一眼。
“就是,郭風光你說得太過分了。”梁詠春也嘟着嘴巴說道。
“你們要吵就到教室外面去。别影響别人學習。”侯楊波很是不滿地說道。
“你不知道捂住你的耳朵啊?你去年不是說要碾壓黃景陽的麽?結果怎麽樣?”郭風光又說起侯楊波的傷心事。
“我輸了也是輸給黃景陽。又不是輸給你。有本事你赢我。”侯楊波也刺中了郭風光的命門。正在嗤笑的郭風光一下啞口無言。
“大家都是同學,都少說兩句。”我也很難得地說了一句。
侯楊波卻并不領情,“黃景陽,你别嚣張,這一次輸給了你,但是下一次絕對不會。”
我抓了抓腦袋,沒想到說句好話。也有人會嫉恨。
“黃景陽,你别這個僞君子。上一次沒考赢你,他一直沒放下呢。”郭風光說道。
溫大勇拿着教案走了進來。才将教室裏的僵局換成了另外一種模式。
“哎,你聽說了沒有。鬼屋要被拆了。”郭風光将嘴巴放到桌子下面小聲說道。這也是經常跟老師打遊擊戰鍛煉出來的一種本事。
“什麽鬼屋?”我并沒有馬上明白郭風光說的鬼物就是已經經過我重新布局正在拆遷的那一片。
“鬼屋你都不知道?好靈驗的,那邊經常容留一些鬼魂野鬼。好多去過的人都是親身體會。”高風光說起來,一片神往。
“你去過?”我奇怪地問道。
“沒有。”郭風光抓了抓腦袋,“以前家裏人不讓去。”
“那你最好别去。那個地方不幹淨。”我小聲說道。
“啊?你又沒去過。”郭風光此時感覺到背後有種涼飕飕的感覺。
“我是說真的,那樣的地方最好還是不去。”我鄭重其事的說道,但是郭風光卻偏偏不相信。
林毅爸爸真的将那一片地拿了下來,這塊地根本就沒人敢動,在錦城,這一片周圍的房屋都是寸土寸金。這一片地不僅給沒有給錦城帶來任何福利,反而變成了一種負擔,現在這一代已經成爲交通的巨大障礙了。現在有人接受,錦城市政府一口答應了下來。不過也有一個要求,就是在限定時間内,必須将這一帶的道路打通。也就是說需要将鬼屋全部拆除,然後市政按照規劃進行道路施工。
鬼屋之所以成爲鬼屋,最大的原因是從哪個地道中源源不斷地向外面湧出煞氣。來這裏的人要麽受到煞氣侵襲。跟撞了鬼也沒有什麽兩樣。現在那個源頭早就被我堵住了。自然不會再帶來什麽怪異的事情。
“這一次我們賺大了,如果這裏将來建好了房子,一套套地賣出去,我們可就真的發财了。”林毅爸爸與我說起這個的時候,總是會面帶笑容。
“是麽?反正這些事情全拜托林叔叔了。”我說道。
“其實我也是沾你的光。”林毅爸爸還是很清醒的。
“我們兩個就别推來推去了。”我笑道。
“我是說的真心話。”林毅爸爸認真地說道。
鬼屋那邊後來我又去看了一次,沒再發現有煞氣洩露出來。将來如果全部住滿了人,就算有煞氣洩露出來,也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更何況,我還在那個地方模仿八角村布置了一個陣法呢。就算有煞氣出來,也會被陣法直接攻擊。布置完了陣法之後,我就再也沒去擔心那邊的事情。我的産業在林毅爸爸的操持之下,反而是越做越大。
初中三年的時間,我就再也沒有暴露一份與平常學生不同的東西來。三年之後,我如同當初與林老師約定的那樣,考上了師大附中。這所在西南省首屈一指的重點中學。因爲我此時已經是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學生。普通學生自然要盡力上重點。
我的生活如此普通,我的道心卻更加堅固。(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