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樹扭扭曲曲的,但是卻都是高聳入雲。仿佛是登天的階梯一般。山裏不時地傳來像人一般的笑聲。這笑聲聽起來很不平常,能夠颠倒人的神魂,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往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
山裏到處都是石頭,這石頭看起來都不簡單,仿佛美玉一般晶瑩剔透。我在石頭間跳躍騰挪,跑了很久,一路上樹木不斷變化,樹木種類繁多,一種比一種奇特。
走了很久,卻沒有找到聲音的來源。那聲音卻突然停了下來。
“這可不是你來的地方!”那聲音有些急促,又帶着一絲驚異。
我心裏一驚,竟然已經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一看,四周都是漆黑的,外面依稀可以聽到别人家電視機發出的聲音,還有别人家訓斥小孩的聲音,時而還可以聽到嬰兒的啼哭聲。
我有些奇怪,怎麽會做這樣一個怪夢。更加驚奇的是,夢裏的一切是那麽的真實,仿佛是我親身經曆一般。一般的夢,醒來之後,一切開始變得模糊,但是這一次,夢裏的一切依然曆曆在目。感覺那根本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一切。
“好奇怪的夢。”我抓了抓腦袋,将被子緊了緊,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睡着了。
過年之前,我收到了林老師的回信。林老師在信裏說,她的考試已經考完了,考得還不錯,正準備回家。她也很想我。讓我努力學習,将來肯定還會有再見面的時候。爺爺說,長大了,就會有各種各樣的煩惱。林老師也有林老師的煩惱。林老師不是想來看看我,隻是林老師有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何大超主動來到我家,以高價收我家的雞鴨鵝。今年的價格比去年又高了一兩塊。當然這是因爲物價都在上漲。今年的雞鴨鵝喂得比較多,足足賺了好幾千塊,但是加上喂豬出的錢依然不足以還清從黃書朗家借的那筆錢。
何大超走的時候,我順便問了何大超一句。
“大超叔,趁着這一陣放寒假,我想去鎮上擺個攤,你看怎麽樣?”我問道。
“你一個小孩子擺……”何大超說道這裏,立馬刹住了車,“你準備擺個什麽攤?這方面個哦應該比你懂行,說不定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
“那我就先謝謝大超叔了。我準備擺個給人治風濕的攤。”我笑道。
“治風濕?”何大超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學二年級的小屁孩竟然說能夠給人治療風濕。這牛皮是不是吹大了一點?
“我們村好多人被我師父治好了!“黃書朗對何大超的反應極爲不滿。
“我不是不相信,隻是你才這麽大,就說能夠治好風濕,就算我相信你,别人能信麽?”何大超苦笑着說道。
“怎麽不信?别的村子的人老遠到我們村裏來治風濕呢。”李麗娟翹起嘴巴。
說來也巧,正好有個外村人在大爺爺的帶領下來到了我家的院子。
“陽陽,這個是陰山埠的,找到羅家塘去了,要不是碰到了羅大超,不知道要被羅家塘的人繞到哪去了。這不大超過來給外家送過年禮行。就把他帶過來了。大超沒空趕着回去,我就把他領過來了。”大爺爺指着身邊一個約莫六十來歲的老人說道。
“我是陰山埠的,走了幾十裏地,結果找錯了地方。我叫趙金海。我的腿腳有些不靈便,煩請小神醫給治一治。”趙金海臉上堆滿笑容,在臉上寫滿的道道歲月的痕迹。
何大超本來準備馬上走的,一見這情況索性暫時不走了。他就是想留下來看看我的本事究竟如何。我自然能夠看得懂何大超的意圖,卻也懶得去說破。
“陰山埠到這裏路不近啊。”何大超看似很随意地說道。
“當然不近了,好幾十裏路呢。我一大早就出來了,可惜走錯了方向。跑到羅家塘去了。”趙金海也不知道何大超是什麽人,疑惑地看了何大超兩眼。
趙金海走路不太利落,走起來,是一瘸一拐的。
“你是走路過來的?”何大超更是疑惑。
“是啊,不是走路過來,還能怎麽的?老遭罪了,這腿一旦犯病,一直痛個不停。今天走這麽遠的路,跟爬過來差不了多少。”趙金海說道。
趙金海将褲腿捋到大腿,右腳明顯看起來有些浮腫。
“你這情況很嚴重啊。”何大超說道。
我在竈膛裏燒起了火,然後讓那趙大海坐下。
趙大海連忙從口袋裏掏出兩百塊錢遞給我,我接過錢放進口袋。然後搬了一條闆凳坐下。給趙大海按摩了十幾分鍾的時間,我便站了起來。
“可以了。”我去倒了盆水,洗了洗手。
何大超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我:“就好了?”
趙大海卻深信不疑,站起來,将褲腿放下,走了幾步試試,立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真的好了。”
何大超瞪大了眼睛:“這就好了?”
“這有什麽?我們村裏好幾個得了風濕的,到這裏來治了一回就徹底好了。”趙大海将褲腿放下,就要往外走。
“哎,趙大叔,你等等,我開車過來了,待會我帶你一程。”何大超連忙将趙大海叫住。
“那好啊。”趙大海面色一喜。
聽趙大海這麽一說,何大超已經相信這一切并不是在忽悠他。
“陽陽,你這要是去街上擺攤效果肯定不好。你想想看,你擺個攤在那裏,賺了錢就走人,别人誰會信你?你得開個店面。這樣别人知道你如果治不好,也跑不了人,别人就會信你了。”何大超說道。
“我一個二年級的小學生,你讓我去開店?”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額。”何大超一拍腦袋。要不這樣,你明天去鎮上去找我,我回去找幾個人問問。
“算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何大超要是一開始就這麽說,我還會相信他,他繞來繞去,我早就沒有這個想法了。
我當場就把别人治好了,像趙大海這種情況,治好了他,他還會不出錢麽?
我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去鎮上給你治風濕賺錢了。因爲我似乎有些重莫名的感覺,我總有一天要離開八角村了。
林老師說,去外面的世界,我能夠學到更多類似甲骨文之類的知識。在八角村,我就是想接觸甲骨文都有些困難。從書上可以知道,甲骨文并不是寫在紙上的,可是我卻無法看到真正的甲骨文。隻能從甲骨文的圖片中去推算。
如果我可以看到真正的甲骨文,也許我能夠知道更多的東西。
但是爺爺是我放心不下的,我時常看着遠方,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