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黃埔晨鳴的恐慌


“什麽?!慕容懿竟然将西大營的将領全部殺死在演武台上!?”聽到侍衛首領傳來的消息,黃埔晨鳴立刻驚的從龍椅上站起來,臉色瞬間變白。

“是,攝政王将都尉以上的将領都叫到演武台,然後當着全軍的面就地格殺,之後重新任命了西大營的将領。”侍衛首領一字不落的傳達收集到的消息,額頭冷汗忍不住滴下來。

若是攝政王發動宮變,他們這些貼身保護的禦前侍衛首當其沖遭殃!

雖說做了侍衛就要有随時赴死的準備,但好死不如賴活着,若有一線生機,誰也不會想去死的!

黃埔晨鳴身形晃了兩晃,腿一軟跌坐在龍椅上,心裏又驚又怒,更多的是恐懼。

他雖然想過攝政王此次回京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卻沒想到對方會毫無顧忌的直奔西大營,将自己任命的那些将領就地斬殺了!難不成他真的要造反?不,不會的,他如果此時造反,名不正言不順,天下百姓也會唾棄他,或者,他隻是拿那些将領發洩怒氣,表示自己的不滿;要不然就是那些将領得罪了他,所以他才斬殺那些将領。

對,肯定是這樣的!

他那個人一向狂傲無比,随意打殺觸怒他的官員也不是第一次,隻不過這次做的更過分一些罷了!

黃埔晨鳴心裏拼命的安慰自己,隻是心底的恐慌依然如野草一般迅速蔓延,勉強定定神,看向侍衛首領,希望得到對方的認同:“那些将領是不是不知好歹的觸怒了攝政王?”

可惜,面見聖上,侍衛首領是不可以直面龍顔的,因此,侍衛首領根本沒看到黃埔晨鳴眼中的祈盼,仍是低着頭,回答的恭謹又慎重:“回禀皇上,據屬下收到的消息,那些将領被叫到演武台後,攝政王命人直接斬殺了他們,沒有任何理由。最後攝政王任命新的将領時說……”話語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将自己聽到的話說出來,因爲那些話太過大逆不道,萬一說出來自己被遷怒了怎麽辦?

“說什麽?”黃埔晨鳴心頭一緊,緊緊盯着侍衛首領問。

侍衛首領心一橫,低頭道:“攝政王說,西大營是他一手創立的,裏面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兵,隻要他在一天,必不讓自己的兵受欺辱。同樣,他的兵隻能由他任命的人統領,其餘人沒有資格管理他的兵,若是有不怕死的湊上來,杜将軍一幹人等就是下場!”

“什麽!”一席話聽完,黃埔晨鳴的怒火空前高漲起來,竟然壓過心底的恐懼,眼中的惱意幾乎要将人燒燼,手中的白玉麒麟鎮紙狠狠砸到地上,“放肆!他是要造反麽!”

侍衛首領一哆嗦,頭垂的更低,不敢接話。

大殿内頓時靜悄悄的,伺候的人恨不得連呼吸都掩了去,就怕聲音大一些,被皇上發現,成爲皇上的出氣筒,小命不保。

砸了白玉麒麟鎮紙猶不解氣,黃埔晨鳴一揮手,龍案上的紙筆奏章全部掃落到地上:“宣!宣鎮國公、龍虎将軍、吏部尚書即刻觐見!”他不能坐以待斃,梅良的主意雖好,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怕是還沒拖到那時候,自己這邊就已經被慕容懿取而代之了,在這之前,他必須要自保才行!

因爲要辦慶功宴的原因,所有的大臣都聚在了通政殿,因此去傳诏的太監很快就回來了,後面跟着張毅三人。

進了禦書房,三人匆匆行禮,嗅出不尋常的味道,張毅率先問:“皇上如此着急的叫微臣等人過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黃埔晨鳴看一眼侍衛首領:“你來說。”

侍衛首領不敢違拗,原原本本的将剛才的話又重複一遍。

“嘶——”這下連張毅都吸了一口冷氣,臉色嚴肅慎重起來。

黃埔晨鳴揮揮手:“你且退下。”

“是”侍衛首領心裏松口氣,巴不得趕緊出去,行個禮,低着頭躬身匆匆退出去。

張毅三人一進來,李總管就命殿内伺候的宮娥内侍都退了出去,自己也跟着站到禦書房門口值守。因此,此時禦書房内隻剩下黃埔晨鳴、張毅、黃世坤和梅良。

張毅沉默一下:“攝政王是想要造反不成?”

這句話一出來,殿内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黃埔晨鳴一腔怒火剛才發洩的也差不多了,理智回籠,此時又不禁害怕起來。聽張毅這麽說,忍不住咽口唾沫,喉頭發緊:“若真是如此,又該當如何?”

“皇城禁衛軍加上五城兵馬司的人馬有六萬,這些人可暫時抵擋一陣,皇上再命彪騎營的人過來接應,裏應外合,雖然不會勝利,卻也能拖延一段時間,老臣和黃将軍再将自己的舊部召集起來,或可與攝政王一戰。”張毅眼睛一沉,目前,也就隻有這個辦法了。

“但是,慕容懿用兵如神,他那西大營又有三十萬軍隊,我們的人馬加在一起才二十一萬,如何能抵擋的了他?”黃埔晨鳴神色惶恐,對張毅的提議并不看好,眼睛落在從進門後就一直默不作聲的龍虎将軍黃世坤身上,“黃将軍可有什麽好主意麽?”

“老臣愚鈍,暫時想不出其他辦法,老臣以爲,鎮國公的主意可行。”黃世坤雖然恨鎮國公張家害了太子,但此時大敵當前,卻也不得不爲大局考慮,暫時放下私怨,一緻對外。畢竟,若是攝政王造反,他們黃家也會跟着遭殃。

“隻能如此麽?”黃埔晨鳴緊張的神色一下渙散開,仿佛失了力氣一般癱軟在龍椅上,“若是開戰,兩位愛卿的勝算有多少?”

“……”黃世坤與張毅同時沉默。

雖說十幾年前他們二人也算是叱咤風雲的人物,但那時的功績也隻能保着宸國疆土不被侵占,宸國不會覆滅。而攝政王慕容懿則是不但保住了宸國的江山,還一路開疆擴土,使得宸國一個三等小國一躍成爲一等大國,成爲三國之首。

兩相比較,誰更具将才,更有能力,一目了然。

更何況,此時他們二人已經年老,而攝政王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若是真動起手來,他們一點勝算沒有。

“沒有勝算麽?”黃埔晨鳴臉一下白下去,涼氣從腳底竄出,整個人如墜冰窖一般,渾身都冷的顫抖起來。一股悔意從心底湧出,早知如此作爲會帶來這樣大的禍患,那麽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觸怒攝政王。雖說做一個傀儡皇帝令人心塞難受,但好歹也是皇帝不是?走到哪裏衆人也要對他三跪九叩的朝拜,論尊榮,攝政王都邁不過他去。

在朝堂上慕容懿雖然經常不給他面子,但他也是能做主的,隻要不觸及攝政王的底線,攝政王也不會去管他,這樣想想,他這個皇帝其實當的也不是很憋屈……

若是此時攝政王造反,那麽他不但這個傀儡皇帝的位置做不下去,還極有可能失了性命……不,他不能死,他還年輕!他還沒有活夠,怎麽能就輕易死去!

黃埔晨鳴越想心底越混亂,若是當初沒有梅良的建議,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攝政王也不會叛變!都是梅良惹出來的禍事,要是自己将梅良交出去,說不定能平息攝政王的怒火…。

這樣想着,雙目赤紅起來,狠狠的瞪着梅良,虧他以前還覺得梅良是他的福星,現在看來,明明是一顆喪門星!

梅良從進了門就用眼角偷偷觀察黃埔晨鳴的神情,現在看到黃埔晨鳴滿目怨憤的朝自己看過來,眼中帶了殺意,就知道皇上這是将責任全部推到了自己身上,心底譏諷的咒罵一聲,不等黃埔晨鳴發話,立刻躬身行禮道:“啓禀皇上,微臣以爲,攝政王暫時不會造反。”

這話如同一股溫泉瞬間松解了黃埔晨鳴緊繃到極緻的神經,令他幾乎窒息的心髒得以解脫一些。

黃埔晨鳴神情一緩,眼中的驚懼散去一些:“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啓禀皇上,微臣以爲,攝政王不會造反。”梅良又沉穩的重複一遍,不等皇上問,就自行解說起來,“微臣今日因事耽擱,所以入宮晚了一些。進宮時曾聽下人來報,說攝政王妃獨自歸府。攝政王對攝政王妃的寵愛人盡皆知,若是攝政王想要叛變,必然會先安頓好攝政王妃,豈會明知危險,還将攝政王妃送回王府?難道攝政王就不怕一旦發生叛亂,皇上先命人斬殺攝政王妃麽?因此,由此推測,攝政王或許隻是不滿皇上奪了西大營的兵權,此去西大營隻爲奪回兵權,并非謀逆。”

梅良這樣一分析,黃埔晨鳴原本混沌的腦袋立刻清明起來,人也冷靜下來。

暗衛的禀告,那個小廚娘确實是先回府了,而慕容懿則是獨自帶人去了西大營,這麽說來,他果真隻是爲了出氣,并不是謀反了?

這樣一想,整個人的身心都放松下來,隻要不是謀反,随便他怎麽出氣都行!

臉上帶了劫後餘生的笑意,看向梅良也多了一抹贊賞:“還是梅愛卿深思熟慮,想的周到。依愛卿的見解,我們下邊該當如何?”

“依微臣愚見,陛下隻當不知道此事,以靜制動。令一方面,派人監視好攝政王府,萬一攝政王真有異動,聖上也可抓了攝政王妃做爲人質,攝政王必然有所顧慮。”梅良立刻道。

黃埔晨鳴點點頭:“愛卿所言甚是,就依愛卿所奏。”

**

處理好西大營的事務,又略微修整一下,慕容懿帶着自己的一騎暗衛返回京城。

“王爺,彪騎營那邊還用不用過去?”暗二随着慕容懿一路疾馳,看向彪騎營的方向,問道。

彪騎營現在的首領張德是暗十一假扮的,若是被鎮國公發現,那主子的安排就功虧一篑,不如趁此機會一鼓作氣将彪騎營也收複了。

“不必。”慕容懿半點停頓都沒有,雙腿一夾,駿馬跑的更快。

現在這樣收回來,多沒意思,明日早朝,他還要借着彪騎營狠狠打一下鎮國公和皇上的臉面呢!

到了王府門前,下馬将手中的缰繩扔給一旁跑過來的小厮,慕容懿邁步走進府裏。

“王爺,皇上派人傳旨,說在通政殿爲王爺準備了慶功宴,請王爺過去呢。”一進門,于管事就迎上來道。

“嗯”慕容懿應一聲,沒說去與不去,走向落晖苑,“王妃回來了麽?”

“回來了,王妃正在落晖苑休息。”于管事趕忙回話。

“有沒有不長眼的過來驚擾王妃?”

“回王爺,沒有。”

“嗯,下去吧。”

寒寒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花瓣熱水澡,知道慕容懿回來也必然要洗澡,命人将熱水準備着,随時取用。

果然,慕容懿回來第一件事不是去見寒寒,而是先命人準備熱水沐浴。方才在演武場處決了那麽多人,雖然不是他親自動手,但他身上也必然沾染了血腥氣味,他不想這些氣味熏到了他的小丫頭。

看慕容懿披着一身雪白的袍子從淨房出來,一頭墨發随意披散在腦後,胸前垂下的幾縷頭發上顆顆水珠順着發梢墜落在白色的袍子上,氤出一朵朵水花。

寒寒秀氣的眉毛皺皺,伸手從旁邊的花架子上扯下一塊雪白的毛巾走過去,拉着慕容懿在一旁闊背椅上坐下:“坐好了,我給你把頭發擦擦。雖說現在天氣熱,不會感染風寒,但是頂着濕發時間長了也會頭疼,以後不許不擦頭發就出來。”一邊說着,一邊拿毛巾包了慕容懿的頭發慢慢擦拭。

慕容懿眼角漾出笑意:“爲夫哪裏有那麽柔弱,一點濕發就會頭疼。”話雖這樣說,卻沒抗拒寒寒的動作。

“那也不行,總是注意一些好。”

寒寒手中動作不停,輕輕柔柔的,勾的慕容懿心底癢癢,咳一聲轉移注意力:“黃埔晨鳴爲爲夫設了慶功宴,一會爲夫就入宮,晚膳你自己用些吧。”

“嗯,好。”寒寒應一聲,知道這慶功宴上必然有事情發生,她幫不上慕容懿什麽,就不跟着過去瞎摻和了,但是,“一會你把火兒也帶着過去,以防萬一。”慕容懿曾經在宮宴上中毒的事情寒寒仍沒忘記,她不能随着慕容懿過去,讓火兒過去,她也放心些。

慕容懿眉頭微蹙,讓他帶着一隻紅狐狸去赴宴,這感覺……實在有點怪異!而且,就目前這種情況,給黃埔晨鳴一個膽子,他也不敢現在向自己下毒,除非他的江山真的不想要了!因此,不用帶那隻紅狐狸也沒事。

剛要安撫着小丫頭拒絕帶小狐狸入宮,不料寒寒早看出了他的想法,一張小臉微沉,語氣不容拒絕:“你要不帶着火兒過去,我就和你一起去!”雖說慕容懿被暗算了一次,現在必然提高警覺了,但是有備無患,小狐狸跟着,總是多了一重保險。

看寒寒一臉的堅決,慕容懿狹長的眸子裏劃過一抹無奈,身手将寒寒抱入懷中:“好,爲夫答應你,帶它過去。不用擦了,陪爲夫說說話吧。”

“可是你的頭發…。”寒寒猶豫一下,慕容懿的頭發又黑又密,若是不擦幹的話,一會入宮怕是要頂着濕發過去。

“無妨,一會爲夫用内力将頭發烘幹。”慕容懿毫不在意,伸手捏捏寒寒身上的軟肉,臉上多了一抹疼惜,“一會讓小廚房給你做點補品好好補補,出去一趟,人都瘦了許多。”

寒寒被他摸的身上發癢,忙捉住他來回亂動的大手:“我知道了,你自管去宮宴,不用擔心我……你去西大營,事情都處理完了?”她隻知道慕容懿去西大營要處理那批黃埔晨鳴任命的将領,具體怎麽處理的卻不知道。

“嗯”黃埔晨鳴應一身,不想告訴寒寒細節,免得她知道了擔心,“我将那些将領又重新換成了我的人。”

“想必黃埔晨鳴現在已經知道了,說不定這次的慶功宴上會借此刁難你,你到時候注意一些。黃埔晨鳴雖然沒有什麽大本事,陰損的招數卻不少,别被他算計了。”明知道慕容懿不會吃虧,寒寒還是忍不住叮囑。

“放心吧,爲夫是那麽好欺負的?”慕容懿唇角碰碰寒寒的額頭,笑道。

寒寒眼中也露出笑意:“确實不是好欺負的。像黃埔晨鳴這樣喜歡沒事找事的,就得時常敲打一下才行。”

兩人又坐在一起親親熱熱的說會話,慕容懿這才換了朝服起身去宮中赴宴。

------題外話------

麽麽哒,先上傳這些,晚上十點左右會有二更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

追書top10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道詭異仙 |

靈境行者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深海餘燼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詭秘之主 |

誰讓他修仙的! |

宇宙職業選手

網友top10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苟在高武疊被動 |

全民機車化:無敵從百萬增幅開始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說好制作爛遊戲,泰坦隕落什麽鬼 |

亂世書 |

英靈召喚:隻有我知道的曆史 |

大明國師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這爛慫截教待不下去了

搜索top10

宇宙職業選手 |

苟在妖武亂世修仙 |

靈境行者 |

棄妃竟是王炸:偏執王爺傻眼倒追 |

光明壁壘 |

亂世書 |

明克街13号 |

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

道詭異仙 |

大明國師

收藏top10

死靈法師隻想種樹 |

乘龍仙婿 |

參加戀綜,這個小鮮肉過分接地氣 |

當不成儒聖我就掀起變革 |

牧者密續 |

我得給這世界上堂課 |

從皇馬踢後腰開始 |

這個文明很強,就是科技樹有點歪 |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完本top10

深空彼岸 |

終宋 |

我用閑書成聖人 |

術師手冊 |

天啓預報 |

重生大時代之1993 |

不科學禦獸 |

陳醫生,别慫! |

修仙就是這樣子的 |

美漫世界黎明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