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大婚


這聲音,有些耳熟!

寒寒轉頭看向慕容懿。

慕容懿一張魔魅的臉早就凝結成冰,英挺的眉峰狠狠蹙起,全身散發出冷厲的氣息,高大的身形從椅子上站起,邁步往外走。

“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寒寒忙追上去,小手握住慕容懿的大手輕輕安撫。

慕容懿身上冰冷的氣息微微消散,薄唇微抿,眼底劃過一抹嗜血。

他自己的心肝寶貝他都舍不得大聲吼,豈容别人如此辱罵,這人,簡直活的不耐煩了!

這一聲吼,不但驚動了寒寒和慕容懿,還驚動了府裏其他人。

吳莫氏也披了衣服在白嬷嬷的攙扶下走出來:“怎麽回事,丫頭?這是誰在門口吵嚷?”

這麽一會的功夫,寒寒已經想起外面的人是誰了。

見曾氏問,忙笑着安撫:“沒事的奶奶,不過是嫉妒我和王爺的,您不用理會,回屋子歇着去吧,這裏我和王爺處理就行。”

吳莫氏是過來人,剛才一聲吼,聽聲音分明是女子,現在寒寒又這麽說,頓時心裏明白了,看慕容懿一眼,心裏有些擔憂,俗話說“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王爺這麽優秀,現在喜歡寒寒,把寒寒當寶貝捧在懷裏,要是哪一日厭煩了,憑王爺這條件,不知有多少高門富家女子搶着嫁入攝政王府,到時候寒寒又沒有強大的娘家做後盾,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

這麽一想,因爲寒寒要和攝政王成親的喜歡頓時淡了下去,憂心忡忡起來。

慕容懿不知道吳莫氏再想些什麽,但看這樣子就知道八成是不樂意了,身上的暴戾氣息瞬間高漲,不管外面是誰,今天都别想好過!

寒寒一時也顧不上吳莫氏,匆匆安撫幾句,讓白嬷嬷将奶奶照顧好了,慌忙追着慕容懿出去。

吳莫氏知道出去也幫不了什麽,但是就這麽回去肯定也睡不下,幹脆在大廳坐了等着。

這邊慕容懿剛出府,就看到一綠衣女子手拿長劍和幾個黑衣人打鬥在一起。

這些黑衣人是慕容懿布置下來保護這所别院的暗衛。

這些暗衛平時隐藏在暗處,雖然輕易不現于人前,也知道這個綠衣女子是主子的師妹,心裏不明白主子對這個師妹是個什麽态度,因此隻是将人攔住,并沒有傷人。

此時見主子出來,暗衛和王青同時停手。

暗衛向慕容懿行禮,慕容懿揮揮手,暗衛退下,繼續隐匿。

王青卻是眼睛一亮,收了劍就要撲過去:“師兄,你也在啊!”

慕容懿沒想到竟然是王青,眼裏劃過一抹厭惡,手一揮,掌風将王青撲過來的身形掃到一邊,聲音冷硬寒涼:“你來做什麽?”

王青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扭頭就看見寒寒從門裏面出來,手臂挽上了慕容懿的胳膊。

頓時這一幕刺的她眼疼:“你個賤人,竟然敢勾引師兄,我饒不了你!”

慕容懿眉眼一沉,剛要說話,寒寒小手扯着他,輕笑開口:“饒不了我你又能怎樣?”這王青原先和曾氏勾結,誰知道她們之間還有沒有别的交易,或者底牌。

鬥倒曾氏時,王青已經離京,因此寒寒當時并沒想到這層,而曾氏早就因爲受不了試藥之苦自殺了,偏王青現在又趕了回來,寒寒不得不多想一些。

“哼,你這賤人少得意!我告訴你,師兄從小到大最疼的就是我,現在隻是一時被你迷惑,等師兄清醒過來,我定然讓師兄對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王青從地上爬起來,瞪着寒寒惡狠狠道。

慕容懿頓時渾身寒氣暴漲,擡手就要處置掉王青,寒寒慌忙抱住,踮腳輕輕吻吻他的下巴,輕聲道:“别生氣,我還有事問她。”

慕容懿眉眼狠厲,聲如結冰:“想知道什麽本王命人給你調查清楚,不需要聽她侮辱!”

寒寒無語:“就當是狗吠了。實在生氣,等我問完了,咱們再處置她!”

慕容懿聽着寒寒軟軟糯糯的聲音,看到她眼底淡淡的請求,沒奈何,将心底的戾氣壓下去,雙眸森寒瞪向王青,大有她再敢亂罵就撕碎她的狀态。

王青被慕容懿看的頭皮發麻,心底如鼓亂撞,一時手腳都冰涼起來。

安撫好慕容懿,寒寒看向王青,毫不掩飾臉上的譏諷:“如果你憑的就是這個,我勸你還是不要白日做夢了,懿是什麽樣的人,對我怎麽樣,我比你清楚,我現在就能讓他把你挫骨揚灰,你信不信?”

王青嘴唇抖的厲害,若是以前,她定然會嚣張的說不信,但是現在師兄就在眼前,若非有那個賤人攔着,說不定師兄現在就已經對自己動手了!

心裏頓時浮現出一大片委屈與悲涼,原來在山上時,師兄雖然對自己也是不假辭色,但是卻從未這樣橫眉冷對過,因此她可以自欺欺人的認爲師兄對自己很好,時間久了,這種假想在她心底慢慢根深蒂固,潛意識裏就認爲師兄确實是對自己很好。

這種狀态一直持續到幾個月前她來到攝政王府,親眼看到師兄對這個賤人如何寵溺,心底那個假想才被打破,變成赤裸裸的嘲諷。

但是她不甘心,憑什麽她喜歡了師兄多年,師兄卻喜歡上一個身份地位都沒有的賤丫頭!

因此她和曾氏一起聯合起來算計這個賤人,誰知算計這賤人不成,竟然讓自己中毒了。

等她趕回王府,向曾氏要了解藥以後,還沒想出再次算計寒寒的方法,就聽山上傳信,說父親出事了。她匆匆趕回去,等到山上穩定下來,一來二去竟然拖過了年。

十五一過,她就日夜不停的往京城趕,哪裏想到剛進郢城,到處都是傳揚着師兄下個月要和這小賤人成親的消息。

她等了這麽多年,眼瞅着能住進攝政王府,一步步接近師兄了,怎麽允許這種狀況出現,急怒之下跑過來找這小賤人算賬,沒想到師兄爲了這小賤人居然還想對她動手。

王青越想越委屈,眼圈一紅看向慕容懿:“師兄你明明答應過要好好照顧我的,難道就這麽看着我被人欺負?”

寒寒翻個白眼,好像一直動手、罵人的都是她吧?自己隻不過反問一句,怎麽到她嘴裏就變成自己欺負她了?這王青的思維,還真是夠奇葩啊!

慕容懿寒涼的眼神中帶着毫不掩飾的鄙夷與厭惡:“本王隻是遵從當初的承諾完成每個令牌的要求,每個令牌的要求隻能有一次,你上次過來時,本王已經遵從承諾命人照顧你了,這承諾到你離開就會作廢,難道你父親沒有告訴你麽?”

“……”王青張大嘴巴,她父親當初給她令牌時,隻說讓她遇到雲霧山都解決不了的麻煩就拿着令牌去找師兄,師兄看到令牌會無論多麽麻煩的事情都會幫她處理。但是她下山本就是爲了見師兄,所以看到師兄第一面就将令牌拿了出來,并不知道這個令牌的效應隻有一次。

看慕容懿說的如此堅決,王青頓時悔不當初,早知道這個令牌這樣好用,又這樣珍惜,她就不亂用了,就是用的話,也絕對不會提這麽蠢的要求,至少要師兄娶她!

對,讓師兄娶她!王青眼神瞬間明亮起來,擡眼看向慕容懿,神色激動:“師兄你不能娶她!我不允許你娶她!要娶你也是娶我!我這就回去和父親要那個令牌!在我回來之前你們不能成親,否則我也會讓你休了她娶我!”

王青越說越興奮,眉眼都忍不住得意起來,看向寒寒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威脅。

覺察到身邊男人又要有所動作,寒寒一邊忙着伸手安撫,一邊笑向王青:“這就是你的底牌麽?”這王青要是不說,她幾乎都忘了還有這茬。慕容懿的令牌可不是還有一塊在雲霧山壓着呢,不将那塊令牌拿回來毀掉,始終是個隐患。

“什麽?”王青一愣,這小賤人聽到這個消息怎麽不生氣,她不是應該緊張恐懼的來求自己麽?

“我說,你的底牌難道就隻有這個令牌,就沒有别的了麽?”寒寒又好心的重複一遍,半點不掩飾眼底的輕鄙之色。“我還有雲霧山!你知道雲霧山有多大麽?我跟師兄在一起,定然比你更般配!”王青被寒寒眼中的鄙夷刺痛了眼,恨不得用自己的家事壓死對方,看到自己說完後,寒寒半點反應都沒有,王青以後是寒寒不知道雲霧山有多大,所以才會如此,又忙将眼光調向慕容懿,“師兄你是知道雲霧山有多大的,我爹爹和兄長對我一向寵愛,如果你娶了我,我爹爹和兄長以後定然會站在你這邊幫助你,絕對比你娶這個小……要有用處的多!”王青本還想罵寒寒是小賤人,眼睛觸到慕容懿眼中的冷寒,頓時将嘴邊的話含糊過去。

王青不提雲霧山還好些,提了雲霧山,慕容懿眼底的風暴更甚。

看王青的樣子,就知道她手中的底牌估計就隻有那個令牌了,或許,雲霧山還有其他的底牌而王青并不知道,所以才沒說出來。

想要知道的都知道了,寒寒也沒心思再陪着王青碎嘴,眼見慕容懿忍耐不住要動手,唇角勾起涼薄的笑意:“處置她,哪裏需要你動手。”眼睛看向外面的大樹,“拿下她。”

樹上有隐藏的暗衛,此時見未來主母開口,迅速飛身下來攻向王青,動作再不留情。

剛才因爲暗衛的忍讓,王青才能與他們持平,此時對方全力攻擊起來,王青頓時覺得力不從心,兩三招過後,一不留神,後背上挨了一掌,頓時一口血噴出來,摔倒在地,沒等她站起來,身子一僵,被人制住。

沒想到寒寒說動手就動手,毫不給人喘息的餘地。

王青趴在地上,眼睛惡狠狠的瞪着寒寒:“你這個賤人,敢這樣對我……啊——”話沒說完,頓時慘叫一聲,慕容懿不知何時出手,一掌直接廢了她一個胳膊。

王青眼一番,暈了過去。

寒寒揮揮手:“找大夫給她看一下,别死了,我留着還有用。”見慣了主子對這未來主母的寵溺,這些暗衛早就把寒寒的命令當成慕容懿的命令,聽她這樣吩咐,忙應一聲,将人帶下去。

“留着她做什麽?”慕容懿蹙眉,依照他的性子,有人敢這麽對小丫頭無禮,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這小丫頭不但讓人将她帶下去,還請大夫給她醫治,小丫頭到底要做什麽?

“留着她換最後一塊令牌啊。”寒寒看向慕容懿,眼底帶了涼薄的笑意,“他們留着這塊令牌這麽多年不放,誰知道打的什麽主意。若是用這令牌逼迫你做一些不得已或者極有野心的事情,你豈不是吃虧?與其留着這樣一個不穩定的因素,不如及早拔除。”

“但是我将令牌留給他們時,爲的是還雲霧山的培養之情。”若是此時再設計要回來,那豈不是成了出爾反爾的小人行徑。

“對呀,你爲了還他們的培養之情,所以才沒動手處置王青。”寒寒點頭道,“但是王青現在觸怒的是我,我跟雲霧山又沒有關系,随意我怎麽處置王青都不會過分,雲霧山的人要想保住王青,就要拿令牌過來跟我換。”當初爲了保證王青的安全,王青的父親都舍得将令牌拿出來給她用,可以看不出,王青的父親對她有多麽重視,現在涉及到王青的性命,寒寒相信,王青的父親定然會毫不猶豫的再将令牌拿出來交換。

慕容懿不是迂腐之人,被寒寒一點撥,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竅,知道寒寒是爲了他好,哪裏肯把這事情讓寒寒承擔,将寒寒的小身子抱進懷裏:“不用,本王親自來辦。”

寒寒唇角勾起笑意,就知道這厮時時刻刻的爲她着想:“你别親自出面,事情辦的周詳些,别讓人查到你的頭上。”

雖說慕容懿想通了,但寒寒還是不想有不好的名聲落到慕容懿頭上。

慕容懿大手摸摸寒寒的小腦袋:“辦的再周詳,王青一旦被換回去,人們還是會知道的。”所以不用多此一舉。

“那也得她能說才行!”寒寒聲音裏多了一抹冷意,身子往慕容懿懷裏縮縮,“咱們回去吧,奶奶該等急了。”

“嗯!”聽寒寒這麽說,想起來她研究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毒藥,慕容懿沒了聲音,知道寒寒定然是又有什麽新奇的毒藥要用在王青身上了。抱着寒寒往回走。

果然,一進門就看到吳莫氏一臉憂心的坐在正廳的椅子上,白嬷嬷在一旁陪着。

寒寒又陪着吳莫氏說了幾句話,寬慰幾句,看着白嬷嬷将吳莫氏扶回房間,這才和慕容懿回到自己的屋子裏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慕容懿就叫連錦過來吩咐王青的事情。

寒寒懶得再去看王青的樣子,知道人沒死就行,手中一個瓷瓶遞給連錦:“等雲霧山的人拿來令牌準備換人時,你把這瓶子裏的藥丸讓王青服下。”

連錦接過藥瓶放入懷中,看慕容懿沒了吩咐,行個禮退出去。

果然,五天後,連錦那邊傳來消息,雲霧山的人果然帶着慕容懿的令牌去換人了,令牌被順利的送回來慕容懿手裏。

拿起令牌仔細看看,見果真是他送出去的那塊,慕容懿手指用力,令牌頓時化爲齑粉,淡淡吩咐一句:“放人。”便再也不管後面的事情。

從此,雲霧山與他,再無瓜葛!

自從寒寒搬到外面的别院後,慕容懿就請了官媒按照結親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的流程一套不落做下來,雖說隻是做做樣子,卻表現的極爲認真與隆重。

尤其是納征之時,光聘禮就一百八十六擡,超過了大長公主出嫁時一百六十擡的規格,之後雙方各自交換婚書,親事算是真真正正的定了下來。

慕容懿忙着命人裝飾新房,寒寒也沒有閑着,雖說有慕容懿爲她準備的一百八十六擡聘禮做門面,不會被人小瞧了去,但是她自己這邊也不能真的什麽都不出,她又不是沒有。

這幾個月除了如意酒樓每月送過來的分紅,再加上寒峰閣的淨賺,寒寒手裏銀子着實攢了不少,因此,自己又給自己置辦了八十擡聘禮,兩邊加在一起,足足二百六十擡,與當年皇後出嫁的規格旗鼓相當。

除了這些,寒寒又忙着試新衣,繡羅帕,一時間忙的不可開交。

外加上爲了圖熱鬧,吳莫氏又特意将村裏幾個關系好的人家也請了過來幫襯,這些人多是初次進京,對這些豪門深宅的規矩一竅不通,寒寒又特意請了人過來提點他們,免得成親那天不知道該注意些什麽,反倒出了笑話。

因此雖然有許多丫鬟婆子伺候着,寒寒竟然覺得成親前這些日子,是她穿越來最爲忙亂的時候。

好歹,再繁忙也有過去的時候,一眨眼,成親的日子到了。

外面天色還黑,寒寒就被晴空碧霄從床上挖了起來。

因爲古人成親,新娘子早上是不能吃飯的,所以寒寒頭一天晚上特意的多吃了,結果胃漲的難受,一宿沒有睡好。

好不容易睡着了,還沒睡多久,就又被晴空她們從床上挖了起來。

寒寒半眯着眼任她們幫着梳洗,小腦袋還處于睡夢中,迷迷糊糊的問:“什麽時辰了?”

看着寒寒這樣一副懵懂未醒的狀态,晴空掩着笑,手上動作不停的給她淨面:“回姑娘,卯時六刻了。”

寒寒小腦袋模糊着反應了半天,也沒想清楚到底是幾點,看外面天色微黑,知道時間還早,眯着眼打商量:“這麽早,要不等我睡會再起吧,慕容懿不是頭晌午才過來麽?”

“那可不行。”晴空半分不讓,“姑娘你一會且要收拾呢,到了辰時六刻,各家小姐們就要上門拜賀來了,您在那之前,必須得收拾妥當了才行。”

寒寒聽了“不行”兩字,就知道沒戲了,也不辯駁,任由晴空随意折騰。

幫寒寒淨好面,又幫着她把裏衣大紅的裙襖穿上,屋子裏收拾妥當,碧霄這才開門,迎全福夫人進來絞面。

全福夫人依然是梅老夫人,上次寒寒及笄是梅老夫人主持的,及笄後寒寒又特意帶了拜禮去梅府拜謝梅老夫人。

自菊花宴後,寒寒的才名就在郢城傳開,她做的那些菊花詩,連趙老先生都極力稱贊,因此等寒寒過去後,趙老先生也沒避諱,和梅老夫人一起接見了寒寒。

寒寒本就精靈,再加上後來遊走于貴族圈子,形形色色的人見的不少,此時見了趙老先生夫婦,直接投其所好,将二老哄的團團轉,一來二去,兩位老人竟将寒寒看做親孫女一樣。

而寒寒開始接近他們一是爲了拜謝,二是爲了替慕容懿拉攏助力,時間久了,覺察到兩位老人的真心,寒寒也真心待兩位老人,就是在她成親前那麽忙的日子裏,也沒忘了趙老先生胃口不好,時常親自下廚做些适合老人的吃食命人送過去。

因此,寒寒成親開面的工作,不用人請,梅老夫人主動開口包下來,并言明誰也不許與她搶。

倒有幾家老夫人想借機巴結一下攝政王和準攝政王妃,但見梅老夫人開口了,一個個隻好悻悻的退回去,若論福氣,全京城上下,還有誰比得了梅老夫人!

寒寒被晴空碧霄兩人擺弄半天,人早精神了些,見是梅老夫人進來了,忙起身就要迎接:“梅奶奶,您什麽時候過來的?”

“快些坐好。”梅老夫人忙讓晴空碧霄按着寒寒坐下,“新娘子不能亂動,你今個隻管好好的讓人伺候就行,半點事情不用管,半點心不用操的!”說完這才回答寒寒的問題,“我來了一會了,陪着你奶奶說了會話。”

“我奶奶現在在前廳待客?”寒寒乖乖坐在椅子上不動,看着鏡子裏的梅老夫人問。

“嗯,你奶奶那有白嬷嬷陪着,白嬷嬷是原來宮裏的首席大宮女,這些個事情很懂,有她在不會出錯,不用你操心。”梅老夫人說着從身後跟的丫鬟端的托盤上拿過開面粉細細的塗在寒寒臉頰鬓角各處,塗的均勻了,多餘的開面粉放下,又拿了五彩絲線兩手縛住,再寒寒慢慢絞夾。

細細的絲線每過一處,都會帶起十數根汗毛,如同螞蟻夾咬一般,雖然不是很疼,但那感覺也不好受,但這是古代成親的必備流程之一,再難受,寒寒也得忍着。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梅老夫人在寒寒臉上又絞了一遍,确定刮好了,這才停手,吩咐身邊的丫鬟:“告訴前面,可以吃開面湯果了。”也就是,可以開席了。

這邊收拾好了,梅老夫人可以在一旁歇歇,看着晴空碧霄幫寒寒上好妝,眼裏笑意加深:“真真是個美人坯子,咱家寒寒今天定然是最美的新娘子。”

“梅奶奶喜歡我,自然覺得我是漂亮的。”寒寒眼角帶笑,對着鏡子左右端詳一下,心裏給自己點上一百個贊,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麽一打扮,加上寒峰閣新出來的眼影暈染出的特殊效果,更是人比花嬌,平時隻有十分的顔色竟然發出十二分的光彩。

“漂亮就是漂亮,跟喜不喜歡有什麽關系。”梅老夫人走過去結果晴空手中的青玉松竹紋梳子,一手撫上寒寒柔軟黑亮的秀發,“你坐好了,等梅奶奶給你梳個最漂亮的新娘頭,讓天下好男兒盡管去羨慕攝政王能娶得你這個美嬌娘。”

沒想到一向莊重的梅老夫人打趣起人來也這樣厲害,寒寒小臉一紅,抿着嘴笑。

梅老夫人已經疏開了,口裏念着梳頭的祝詞:“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銀筍盡标齊。”

口裏念着梳完了,又細細的給寒寒梳了一個淩雲髻,吩咐晴空碧霄幫着寒寒套上大紅色蹙金繡雲霞五彩鳳紋喜服。

喜服比平常穿的衣服要寬大些,将寒寒纖瘦的身子罩在裏面,行走間,更添袅娜。

上好妝,寒寒更不能吃東西了,在寒峰閣定制的鳳冠和大紅蓋頭放在一旁,規規矩矩的等着好姐們上門祝賀。

梅老夫人又囑咐幾句,忙趕去前廳幫襯着吳莫氏接待一些诰命夫人。

寒寒雖然出身卑微,但是過了今天就是真真正正的攝政王妃,沒有人再敢小瞧她半分,是以,沖着這攝政王肥的名頭也有不少人過了拜賀。

寒寒在新房不能出來,家裏沒有主事的,隻能由吳莫氏親自接待,即便有白嬷嬷幫襯着,吳莫氏應付起這麽許多人也有些吃力,直到梅老夫人過去幫忙,這才輕松下來。

不說吳莫氏那邊,寒寒在屋子裏做了一會,南宮星黃埔真等人就過來看新娘子,熱熱鬧鬧的陪着寒寒在屋子裏說話。

未等到了晌午,府門口鑼鼓喧天響起來,黃埔真促狹一笑:“新郎官可真着急,這麽早就來了。”

衆女子繃不住笑起來,紛紛打趣。

晴空碧霄忙拿了鳳冠給寒寒戴上,五彩繡如意合歡紋的織金錦大紅蓋頭蓋到寒寒頭上,再塞一個同樣縛着五彩絲線的蘋果放在寒寒手中,讓她抱着,等着外面過來接人。

按習俗,是要讓新娘的兄弟背着新娘子出去交給新郎的。

但是寒寒本就是獨生女,大叔叔家的孩子還小,奶奶那邊娘舅家的孩子倒是年齡大的可以背着她出閣,但那邊的人一心想着算計,若今天背着她出閣了,那以後就如同水蛭紮進肉裏面,不吸飽血不會下來。

寒寒不屑于理會他們,因此想來想去,最後認了二壯做義兄,讓他背着自己送嫁。

雖說她和二壯沒有血緣關系,但實實在在的,從她穿越過來,二壯照顧她最多,在她心裏,也一直将二壯認作哥哥的。

到前廳拜别吳莫氏,寒寒伏在二壯背上,一路由他背了出去。

慕容懿此時坐在府外的赤紅色汗血寶馬上面,身子如松,頭戴赤金嵌寶紫玉盤龍冠,俊眼修眉,神采飛揚,一身大紅色的喜服更是襯托的他俊美猶如天人。

狹長的眸子看到一抹紅色的人影伏在他人背上慢慢穿過回廊,步向大門向他靠近,頓時一顆沉穩的心激烈的跳動起來,唇角綻開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的燦爛笑意,輕輕一蹬馬鞍,從駿馬身上下來,大步迎向心心念念的人兒。

“你…。你以後要好好照顧她!”二壯語言磕巴,眼神卻堅定的望着慕容懿,扶在身後的手不願放開。

“本王會的。”慕容懿鄭重點頭保證。

二壯略顯緊張的臉上露出笑意:“俺信你!”手松開,将寒寒放在地上,手中的紅繩遞給慕容懿。

慕容懿接過紅繩卻未轉身離開,而是伸手将寒寒的小身子抱入懷裏:“我送你去花轎。”

低沉的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愉悅,隔着紅蓋頭寒寒幾乎都能感覺到那灼熱的氣息,小臉微紅,“嗯”一聲,柔軟的身子就被抱入了強而有力的懷裏。

耳朵貼着男人的胸口,聽着那強有力的心跳聲,這一刻,寒寒竟然覺得無比安心,得夫如此,婦複何求!

将懷中心愛的人兒輕柔的放入八人擡的翠華八寶流蘇大紅喜轎,慕容懿翻身上馬,喜娘扶着轎喊一聲:“起轎——”一行人緩緩出發。

寒寒所住的别院和攝政王府隻有一街之隔,若是圖方便,很快就能到。

但慕容懿打定主意要給寒寒一場盛大的婚禮,因此擺出堪比帝王的迎親隊伍一路浩浩蕩蕩的從街道的另一邊行駛而出,繞城一圈,一路上再有五城兵馬司清路,路上鋪上紅毯,前面六對花童向左右人群撒花,二十四人的儀仗隊開路,慕容懿騎着駿馬滿面春風,在轎子前引路,八名孔武有力的轎夫穩穩的擡着喜轎,腳步輕緩,不讓坐轎的人有半分不适,喜轎後面跟着二百六十六擡青絲碧玉繩捆綁的嫁妝,蜿蜒下去,一眼看不到頭,喜轎最後,八對散财童子向兩邊民衆撒錢,隊伍所過之處,無不是歡呼與祝賀聲。

将近兩個時辰,迎親隊伍才算繞完全城,走到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裏早就高朋滿座,鑼鼓喧天,連門前的石頭獅子上都綁了簇新的大紅花,一見攝政王回來,于清趕忙拿了縛五彩絲線的小弓箭遞過去:“請主子射轎門,去邪氣。”

慕容懿接過短弓,信手拈住箭尾,輕搭箭弦,小箭穩穩射到轎門上面,一連三箭,箭箭射中。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請王爺踢轎門。”喜娘忙在一旁福身笑道。

慕容懿狹長的眸子看向喜娘,用眼神詢問什麽意思。

喜娘忙笑着解釋:“這樣王妃日後定然事事以王爺爲主,日子和和美美。”

慕容懿眉心微不可見的一蹙:“不必。”他娶小丫頭回來是做寶貝一樣寵着的,小丫頭隻要照顧好自己就行,事事以他爲主做什麽?

喜娘也是個機靈的,見攝政王這樣子就知道攝政王定然是對轎子裏的攝政王妃寵到骨子裏了,連做做樣子給新娘子下馬威都不肯,眼珠微轉,忙着笑道:“請王爺接王妃下轎,日後定然舉案齊眉,夫妻和美。”

這話慕容懿愛聽,彎腰直接探進轎子大手拉住寒寒的小手,唇角高高翹起:“寒兒,爲夫帶你去拜堂。”

喜娘嘴角一抽,扭過頭去裝作沒看到。

她隻是讓王爺掀開轎簾,這王爺也太心急了,竟然直接鑽了進去……。

寒寒臉一紅,她雖然對這古代的禮儀不懂,也知道沒有這麽拉着手進去拜堂的,别的不說,光跨火盆這一項,牽着手就不方便。

小手抽出來,将手中綁着紅繡球的紅繩遞給慕容懿:“拿這個!”

手中的柔軟失去,慕容懿也不急,笑吟吟的拉起紅繩的一端從轎子裏退出來,寒寒随着她的動作也鑽出轎子。

晴空碧霄做爲陪嫁丫鬟,随着轎子一同來的王府,見狀,碧霄忙上來扶好寒寒,防止她看不清路磕到碰到。

跨過火盆,兩人到了正廳,不管真心還是假意,皇上太後皆到場,個個滿面歡喜。

慕容沣被逐出家族,早就不知去向,且慕容懿也不想他來參加自己的婚禮,因此高堂的位置上,隻擺放了慕容懿母親許氏的靈牌。

随着行禮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送入洞房”的聲音,寒寒被晴空碧霄攙扶着送入後院的喜房。

攝政王府的格局寒寒已經熟的不能再熟,喜房就設在了落晖苑,由慕容懿的房間布置而成。

知道新娘子成親一早是不能吃東西的,因此慕容懿早吩咐了人備上一些寒寒喜愛的吃食糕點放在屋子裏,并吩咐不許人進去打擾。

“呼——好累!”寒寒坐在床上,将手中的蘋果放到一邊,伸手揉揉脖子,這頂鳳冠她已經盡量命人做的纖薄玲珑,但是戴了這麽久,仍是壓的脖子疼,幾次忍不住想要将它摘下來,但想到慕容懿對這次婚禮的期盼與重視,又忍住了,算了,再堅持一會吧,等慕容懿回來掀了蓋頭就好了!

寒寒給自己做着心裏建設,肚子咕噜噜叫起來,一整天沒吃東西,還頂着這樣一個重重的鳳冠一整天,寒寒早就餓的前心貼後背了,沒等她張口,一碟子精緻的芙蓉糕出現在蓋頭下面:“王妃請用,這是王爺命人特意爲王妃準備的。”

寒寒去拿芙蓉糕的手一僵:“你叫我什麽?”

“王妃呀。”晴空臉上帶笑,眼含促狹,“您已經和王爺拜堂成親了,可不是奴婢們以後就要叫您王妃了。”

寒寒“嗯”一聲,拿塊糕點塞入嘴裏,清甜的滋味順着喉嚨一直甜到心裏,唇角無聲的勾起,王妃?她和慕容懿,終于可以聯在一起了。

簡單吃了幾塊糕點,又喝了一杯果汁,寒寒覺得肚子已經半飽了,這才揮揮手,讓晴空将食物撤下去。

不一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和侍婢行禮的聲音:“王爺!”

寒寒小手捏緊喜服,心底沒來由的緊張起來,雖說她和慕容懿早已近親了不知道多少回,但始終未曾突破最後一步,今天,今天……想到将要面臨的場景,寒寒頓時心跳加快,臉頰灼熱起來。

看到自己心心念念人兒一身紅衣,穩穩當當的坐在自己親手布置的喜房内,慕容懿一顆激動的心慢慢沉靜下來,至于滿滿的愉悅與歡喜。

在喜娘的指揮下,拿起紅稱杆掀了蓋頭,看看寒寒一臉嬌羞的微垂着頭坐在床上,露出雪白優美如天鵝般的脖頸,慕容懿喉頭忍不住滾動一下,突然不想将這美景被其他人看到,揮揮手:“你們都出去。”

喜娘瞪大眼睛:“王爺,這還沒結新衣,吃餃子,喝…。”這樣太急躁了吧!

話沒說完,就被晴空笑着拖了出去:“走吧,王爺都會着呢。”

喜娘頓時沒了聲音。

寒寒忍不住擡頭瞪慕容懿一眼,這人,成個親都這麽霸道!

慕容懿唇角逸出愉悅的笑意:“我知道寒兒等不及了,她們太礙眼,不如攆出去的好。”

寒寒小臉一囧:“明明是你等不及了,怎麽賴到我身上。”

“嗯,爲夫确實等不及了。”慕容懿并不否認,低沉磁啞的聲音仿若醇香的美酒,散發出絲絲誘惑,迷人心神。

寒寒看着慕容懿眉眼含春的樣子,耳邊聽着那迷死人的嗓音,忍不住心神一蕩,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等回過神來,頭上的鳳冠已經被輕輕摘下,眼前是慕容懿夾過來的餃子:“乖,先吃一個,一會我們喝酒。”

寒寒被眼前美景所惑,乖乖張嘴,一口咬下去,精緻粉嫩的小臉頓時皺起:“生的!”

慕容懿眼底忍着笑:“是嗎,我嘗嘗…。嗯…。确實是生的,再換一個…。”

一連吃了四個,寒寒便再也不肯張嘴:“不吃了,這一盤分明都是生的!”

慕容懿終于忍不住笑出聲:“娘子好厲害,竟然想要生這麽多,爲夫數數看有多少個啊,三、五、八…。加上剛才吃掉的四個,一共十二個,不過,咱們家大業大,娘子生再多,我也能養的起。”

寒寒一張小臉頓時囧在一起,尼瑪,剛顧着緊張,竟然将這茬給忘了,古人吃生餃子,可不就寓意着生嬌子麽?但是向來隻有女人吃,從沒有男人吃的,慕容懿這厮裝的這麽像,好似真的不知道這餃子是生的似得,所以誘導着她也沒往這方面想!

這厮腹黑起來,真是狡猾!

寒寒小臉窘迫,擡眼見慕容懿笑的眉眼得意,忍不住反駁:“你别忘了,你也吃了,要是我生十二個,你也得生十二個。”

慕容懿覺得寒寒這樣一臉窘迫,明明心裏羞澀又強撐着辯解的樣子異常可愛,臉上笑意更大:“那是自然,娘子要生十二個,爲夫自然要身體力行,極力配合才可以,否則,單憑娘子再如何辛苦,一個人也生不成來這十二個的。”

“……”寒寒決定閉嘴,這這厮鬥嘴,她從來都沒赢過。

看着心愛的人又羞又窘,面頰粉嫩的樣子,慕容懿喉頭不受控制的又上下滾動一下,眼底潛藏着一抹炙熱,伸手将頭上的金冠摘下來放到一邊,低頭就要替寒寒更衣:“穿着這麽多一定很熱吧,爲夫替你脫掉。”

慕容懿想些什麽寒寒如何不知道,伸手拍掉他湊過來的大手:“還沒喝合卺酒呢!”

慕容懿這才想起來自己差點忘了一步,眼底現出一抹懊惱,手一伸,一杯酒落入手中,仰頭喝下,揮手杯子落在地上,寒寒瞪眼:“還有我的呢…。唔…。”

紅色的羅帳落下,遮蓋住一室春宵。

低低淺淺的吟哦聲斷斷續續響起,直到黎明才消失。

寶燭煙光吐,瓊筵香氣和。乘龍欣喜溢,種玉福祿多。明月窺簾幕,嬌花散薛蘿。

屋内甜腥味濃郁不散,一地錦衣散落,赤紅的鴛鴦肚兜甩在了帷帳外面,不着絲縷的女子躺在床上,烏黑的秀發拖在一旁,如玉的肌膚上布滿點點梅花,秀美的額頭微微蹙起,小小紅腫的櫻唇微微癟着,似乎極爲委屈不滿的樣子,眼角猶見點點淚痕。

慕容懿鐵臂緊緊摟緊懷裏的寶貝,懷裏的人兒委屈更甚,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慕容懿狹長的眸子劃過一抹疼惜,明知道這是小丫頭的第一次,竟然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将小丫頭折騰的幾次暈了過去,心底歎口氣,低頭在她額頭輕輕吻一下:“乖,我不碰你了,睡吧。”

得了保證似乎安心了,寒寒眉心微微松開,沉沉睡去。

看着懷裏佳人的睡顔,慕容懿空寂已久的心終于添滿,唇角勾起滿足的笑意,眼中卻是鋼鐵般的堅定,以後爲了小丫頭,他也要護好攝政王府,不受任何人的傷害!

------題外話------

大婚終于寫完了,哈哈,咱家寒寒和攝政王大人終于修成正果,接下來,則是夫妻二人橫掃天下的時候啦,突然也很期待啊\\(^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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